道仁帝吩咐完何文鼎,就想起自己作为长辈,应该要给夏藕些见面礼。 可他并没有什么准备。 他不好在沐月潭面前失了体面,便请她们母女到宫中,设宴款待。 夏藕见了道仁帝,才明白什么叫做恋爱脑。 这位对于政事上也许能得心用手,但对于女色方面那可真是拙行见肘。 前有稷贵妃,后有她家娘亲。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强大,且心中只爱一人的男子? 母亲受了半辈子苦,也应该享享福了。 她很开明的…… 沐月潭瞅见女儿揶揄的小眼神,连忙摇头。 低声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她与今上只是曾经关系很好而已,仅此而已。 “小藕明白!”
夏藕伸出小爪子摸了摸母亲的柔荑,笑得又痞又坏。 虽然是宫宴,菜品也十分丰盛,但除了夏藕与沐月潭以外,就只有道仁帝。 期间,道仁帝还十分慈爱的亲自给夏藕布菜,完全是对待女儿的姿态。 夏藕的小嘴最会说,叭叭的调节气氛,将道仁帝哄的是龙颜大悦,赏赐如流水一般的赐给她。 待酒足饭饱后,夏藕准备给母亲腾出个私人空间来,就主动说去要更衣。 在这种场合,“更衣”就是方便的意思,沐月潭自然不好再陪着女儿过去,只能留下与道仁帝继续叙旧。 夏藕方便完,就在宫后苑慢悠悠的溜达。 她感觉道仁帝对自己,比对藥姐更为和蔼可亲呢! 也不知自家夫君对母亲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若是不同意,又该如何? 就在她低头沉思之际,又碰见了个老熟人。 稷贵妃自从给道仁帝投毒后,日日伏低做小,再加上太子与夏藥的求情,哪怕道仁帝的心里仍然膈应着,可看在儿女的面子上,也算基本复宠。 不过,这种宠爱却只是恢复了贵妃之尊,少了内里的真心。 稷贵妃听说道仁帝与沐月潭故人重逢,耐着性子熬到里面的宫宴散了,才匆匆赶来。 身后还带了一名貌若出水芙蓉的宫女。 那人长得的同沐月潭有三四分相似,但再加上化妆打扮的关系,生生地被加到了五六分。 不过,在夏藕的眼里,这个宫女可没有自家母亲的气质。 对于稷贵妃心思,夏藕几乎都不用猜,就能琢磨个七七八八。 她曾以为稷贵妃是反派,但后来才明白这位根本就没有反派的那个脑子,只配给人当刀子使唤。 这个稷贵妃若是有金太夫人,或者稷业那种的脑子,也不会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此时,夏藕都懒得应付稷贵妃了。 她福了福身,就准备离开。 稷贵妃狠狠地瞪了夏藕好一会儿,见人家就跟没看见一般,只能自己先开口。 “夏藕,本宫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紧接着,稷贵妃挥退了其他宫人,只留夏藕一人单独说话。 见四下无人,稷贵妃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道“瀓哥已经成婚三年,如今还没个子嗣,你身为人妻,理应为皇家开枝散叶,不知你心里有何种打算?”
“如今父皇正值壮年,膝下却只有两子一女,皇嗣单薄,不知贵妃娘娘有何成算?”
夏藕嘴角一抽,暗暗的翻白眼。 她忘记自己长得同母亲很像的事情了。 竟以为稷贵妃是要用宫女固宠,感情对方是要给自家夫君送美人,准备色诱呢! 这个蠢货! 夏藕暗暗腹诽,又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继续道“近些年来父皇的后宫,只有贵妃娘娘一人,是不是您非硬要独占父皇? 嗨,看我说的,娘娘怎么会是那种祸国妖妃? 毕竟,如今再见到您的皮相……可比父皇的年岁都要成熟好多,这么稳重的面庞,如何能用那种词汇描述呢!”
“夏……藕!”
稷贵妃气得咬牙切齿。 但想到沐月潭那个女人,愣是却生生的忍下了。 她未出阁做姑娘时,便认识沐月潭,那是她只能仰望的存在。 但凡有沐月潭在,这世间的男子就没有人能多看她一眼。 因为妒忌,她设计陷害过沐月潭,但事后被发现,她就被套上麻袋,丢进了粪坑。 自此,她再不敢在明面上,对沐月潭动手。 哪怕时隔多年,她仍对沐月潭的手段心有余悸。 “让人帮你一起伺候成王,是对你的厚爱,此举在高门之中并不鲜见,你要知情识趣!”
“让个宫人帮我一起伺候成王,岂不是要将我这个亲王妃比作侍妾的意思?”
夏藕抱臂,唇边含笑的睨着对方。 这个蠢货,还准备给她添堵呢? 再不动动脑子,连道仁帝都要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