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个孩子都找了过来,舒颜干脆一手一个将两小只一起抱进了屋。
“说说吧,你们来找我什么事儿?”
对于舒颜的问题,两个孩子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招财先回道:“我是来找妹妹的。”
不过对于他口中的妹妹,进宝显然抱有很大的意见。
只见她高高地扬起小下巴,对着招财冷哼一声:“什么妹妹,我明明是姐姐才对。”
至于招财比她先出生这件事儿,她已经选择性忽略了,她才不要称呼这个臭小子“哥哥”呢!
下一刻,只见她如同变脸一般对着舒颜甜蜜一笑。
“世界上最美丽的娘亲,你告诉这个臭小子,我才是姐姐,对不对?”
看着小丫头可爱的星星眼以及那本不该出现在两岁小娃脸上的谄媚小表情,再看看自家儿子严肃的小肉脸上那怎么都藏不住的一丝嫌弃,舒颜可疑的沉默了。
她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
如果实话实说,另一个会不会不高兴。
这就好像后世女朋友问男朋友: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怎么说都是错啊。
舒颜表情严肃,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这才斟酌着开口: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我仔细想了想,当初如果是你先出生的话,那你就是姐姐。如果是招财先出来的话,那他就是哥哥。”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两小只都呆了一下,用他们那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脑袋瓜仔细思考着舒颜的话。
只觉得这话乍听很有道理,但细细想来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看着被自己用废话文学暂时忽悠住的两只幼崽期大佬,舒颜勉强按下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永远不要在这种无意义的争端里当裁判。至于谁大谁小的问题,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争吧。
啊,今天又是努力端水的一天呢!
还不等两个小崽子从舒颜的平衡局上下来,这时,只见春杏小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娘,冯姑娘来了,她说她有事想见您?”
“冯姑娘?”舒颜皱眉想了一下,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一个端庄的身影。
“她说找我又什么事吗?”
春杏:“这个奴婢不知,冯姑娘没说。不过她让我问问姑娘,那一个要求还算数吗?”
“这样啊......”
舒颜若有所思,她想,她大概猜到冯淑慎的来意了。
“先将人请到偏厅,我马上就过去。”
等到春杏转身出去,舒颜低头看向两小只。
此刻,两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被耍了,正双双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舒颜。看得她没来由就是老脸一红,竟有一种自己在趁人之危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以两小只的情况,自己能对他们进行智商碾压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那点本就不多的愧疚也很快就消散了。
勉强端起自己身为人母的威严,舒颜清了清嗓子,郑重地交代面前的两个小崽子:“娘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不要乱跑,不许吵架,好好相处,知道吗?”
直到看着两小只乖乖点了头,舒颜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然而,舒颜大概忘了一个定律,对于小孩子来说,有时候你越让他们不要干什么,他们就越是忍不住想和你反着来。
这一点无论是放在真小孩还是伪小孩身上都同样适用。
舒颜前脚刚走,后脚进宝就斜眼对着招财冷哼一声,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瑶瑶摆摆地走出了院子。
在她身后,招财克制地拧了拧眉,第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嬴政,你要忍住,她是你这辈子的妹妹,她颅内有疾,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如此这般后,他才又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朝着冬梅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抱着自己追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才刚出院子,就又看到了让他额角青筋直跳的一幕。
只见那墙角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面前面容清秀的小男孩,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小哥哥,人家要抱抱。”
这个小男孩招财认得,是家里舒全大管家的孙子舒清,今年才六岁。
面对这个像是小糯米团子一般的小妹妹的撒娇,现年六岁的舒清显然有点抵挡不住,那张清秀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下意识地将进宝抱了起来。
心中已经忍不住感慨:大姐儿的身子好软、好香,好想一直抱着,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自己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进宝满意地在小哥哥单薄的胸口蹭了蹭,有点瘦。
紧接着又有些气恼,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进宝!”
招财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严厉的小眼神像是裹着刀子般朝某人嗖嗖飞去。
那小奶音里包含的满满怒意吓得舒清一个手抖,差点将手里的进宝摔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哥儿才两岁,但只要他一发怒,家里的下人少有心里不发怵的,就是他也不例外。
“干什么、干什么?”
面对自家臭弟弟的怒火,进宝只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自己好像没招他惹他,他这又是怎么了?
身为一个男孩子,脾气这么差,以后可不好嫁人。
莫名的,刘·进宝·玟难得的开始担心起了自家臭弟弟未来的终身大事。
算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吃点亏,多给他点嫁妆,再给他找个好拿捏的娘子,想来还是能嫁出去的吧。
谁让自己这辈子成了人家的姐姐呢!
自觉很有长姐风范的为臭弟弟安排好了一切,进宝大度地决定不再追究臭弟弟的没大没小。
然而,赢·招财·政显然还不想放过她。
他臭着一张小脸挥退了舒清,这才看着进宝道: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整天没个顾忌?你现在还小,还没什么事,等到再过几年,你要是还不注意,传出去了像什么话?”
他自觉自己一番话是为面前的女娃好,这要不是自己这辈子的同胞妹妹,他都不屑多费这份口舌。
然而,他自认为用心良苦的劝告,听在进宝耳里却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只见她对天翻了个小白眼,语气不屑道:“哈,笑话,朕这是大女子本色,何须在意别人怎么想,大不了等朕长大后纳了他就是了。”
话音刚落,空气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