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摸着他的小脸儿,看着他开心的又数:“星期四的时候法文老师留了课间作业,艾莉对其中的一个不会,班里其他同学也不会哦!晨晨教会了她,然后她说以后就是晨晨的朋友了哦……”
一天之内,竟然交到了两个朋友,看来收获确实不错。
沈初心摸着他的柔软的头发温柔地笑问:“那其他的同学呢?班里有多少个同学?”
晨晨仰起小脸儿告诉她,“妈咪,只有十五个同学哦!”
贵族学院的制度了,一个班十五个学生,只是连晨晨都注意到了谈乐杉和谈亮同样的姓氏,沈初心自然比他更想得多。
谈乐杉推眼睛的动作间,与谈亮一般无二,对她的神情语气又客气到了恭敬的地步,如果她没有往这块想,才奇怪。
盛睿禾晚上的时候果然就没有回去吃晚饭。
周叔大概是怕沈初心左思右想,还劝慰了她一句:“小姐,少爷公司里事多。”
沈初心朝他淡淡地笑了笑,盛睿禾忙不忙她怎么会不知道?
要应付其他就已经够忙了,还要去面对盛铭安,还有那些卓家后继的事,她知道。
只是,下午的谈话多少让她有些不舒服。
晨晨晚饭吃得不多,自己上楼去洗澡洗袜子,将换下的衣服放好在浴室里,沈初心趁他学习去盛睿禾的书房的时候去给他洗了内衣。校服正要拿到楼下的洗衣间洗,周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姐,这些事让女佣们做就好。”
一把就将她手里的校服抢了过去。
沈初心见他神情凝重间有些不高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倒了水打算去书房给晨晨送上去,结果又被周叔抢了过去。
“小姐,这些小事,交给我们就好。”
沈初心就有些奇怪的盯着周叔上楼的背影犯起了疑惑来。
晨晨从书房里又找到了一本限量版的书,抱回了卧室里缠着沈初心给他讲睡前故事,她笑了笑摸着他的头问:“沈瑜晨同学,你现在几岁了?”
晨晨眨巴着眼睛,想了好半晌,才有些闷闷地说:“再过二十三天就七岁了。”
晨晨的生日快到了。
沈初心心一软,被他那样可怜委屈的神情弄得在心里直叹气,有时候就是让她硬不起心来,搂着他躺在了床上,晨晨自己拉好了被子,并给她也盖好。
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她注意到晨晨一直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不由停下了声音,合起了书放在了一边,问他:“晨晨,怎么了?”
晨晨眼皮困得直打架,但还在做最后的斗争,迷糊着声音看着她说:“妈咪,你今晚陪晨晨睡吗?”
沈初心的脸腾地一下如被无形中的手甩了一巴掌,轻咳了一声:“嗯,以后都陪晨晨睡。”
晨晨这才有些控制不住地说了出来,“大轮椅不会生气吧?”
今天早上就因为他在楼下哭,他就生气地吼了他一句。
如果晚上可是,他一个人睡不踏实,总是习惯了有妈咪在身边的时候。前段时间让他离开妈妈的怀抱,他就每晚要醒来好多次。
“不会,他这几天不回来。”说完这话的时候晨晨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一双小胳膊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不放。
但那句话还是让她自己觉得有些不自在。
按了遥控,将其他的灯都关掉,只留下了床头的小盏小灯亮着,等晨晨睡踏实的时候,沈初心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想了想盛睿禾对周叔说过的话,他房间里有她卧室的钥匙。
直到将那一串备用钥匙都放进了自己床前的抽屉里,再抬头看看那锁上的门,她才关掉了灯,将自己一脸的异样神情也掩在黑暗里。
法国那一夜有些情绪失控,昨晚却是睡到了一半的时候被强行拖过去的……
夜有些长,走廊里一直寂静无声,说明着在她睡之前盛睿禾都没有回来的事实。
是真的在生气。
一般他从不在外面过夜。
除非特殊的情况例外,出差的时候。
晨晨早上醒来的早,蹑手蹑脚下床去洗脸刷牙的时候动作也很小,还将浴室的门轻轻地关了起来,沈初心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疼,抬手按在太阳穴上好几分钟也没有得到缓解。
周叔在外门轻声敲门问:“小姐,早餐做好了。”
沈初心没有多想就接道:“好的,我们一会儿下去。”说出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多哑,嗓子也有些疼。
晨晨从浴室里探出了小脑袋来,冲她灿烂明媚地笑着:“妈咪!晨晨想让妈咪再多睡几分钟的哦!”
小鬼头!
沈初心冲他笑了笑,掀了被子下床去衣厨里取衣服,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秋快要初冬时节。
转身也给晨晨取了件开衫拿进去让他套好,小家伙有些不怎么高兴地问:“不穿不行吗?真的不冷啊。”
家里有暖气,教室里到食堂的玻璃走廊里也有,宿舍也更有,他真的不觉得冷。
沈初心声音有哑又咳嗽了两声说:“还是穿着吧,小心像妈咪一样感冒。”说完就又开始咳嗽,脸都有些咳得发了不正常的红。
晨晨担忧地抬起头看着她说:“妈咪,今天让周爷爷送晨晨去学校吧,你吃过早餐后再多睡一会儿呀!哦,也要吃感冒药的!”小短腿蹬蹬蹬地就接过了她手里开衫,往外面打开门跑了出去。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沈初心洗了脸,正刷牙的时候,门口处周叔的声音响了起来,问:“小姐,晨晨小少爷说你感冒了,要叫廖医生过来吗?”
沈初心有些头晕,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感冒过了,撑着水池对外面的周叔说:“不用,再睡一觉就好了。”
边说边咳得厉害起来。
周叔还是担忧不已,尤其是她下楼吃饭的时候,脸色一看就是高烧的症状,连目光都无法聚集起来,晨晨喊她三回,她才有一回回答上来他问的事情。
周叔去送晨晨上学的时候先给家庭医生廖医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沈初心感冒高烧,让他带些必备的药过来。
晨晨偏着脸问他:“周爷爷,我妈咪最近什么总是生病呀?”
在他的记忆里,妈妈从来不生病。
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兴许她总生病,但以前他小,记不住太多的事。
很多事,都是宋洋留下的笔记本里记下来的,所以晨晨比同龄人学东西快,也不无那个的因素。
宋洋将他要学的东西在他离开前都归了类,他只要按着顺序去翻书翻笔记就好。
周叔摸了摸他的头,“是吗?那一定是周爷爷没有照顾好你们了。”
说完之后就有些叹气。
少爷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整晚整晚的不回家,连个电话也是让谈亮打。
晨晨下车的时候,刚好校车停下来,他昨天才交到的朋友**一下车就看见了他,冲他挥手扬着天真的笑打招呼:“沈瑜晨~”
稚气的童音总是让人觉得美好。
周叔看着他们一起挨着肩头进了学校,也有不少学生的视线很奇怪的往晨晨的身上落,但晨晨挺着小胸脯,一副骄傲地模样,偶尔对身边的女孩儿点下头表示他在听她说话。
那模样,让周叔看着笑了起来,臭屁得不得了。
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臭屁的鼻孔朝天的小孩子,只是,转眼间,时光飞逝,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
弯腰坐进车里的时候还在想:小姐,你一定要看见少爷他们现在的生活,你一定要保佑他们一家幸福开心下去。
……
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沈初心正喝完了水昏昏沉沉地在睡,女佣就领着廖医生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给他上了茶,然后退了下去。
周叔回来的时候,廖医生还在喝茶,只是神情间难掩有些凝重。
“廖医生。”
“周叔!您回来了,这,能上去看看初心小姐醒了没有吗?”廖医生放下了花,坐了起来。
周叔往楼上看了一眼,“怎么,廖医生没有上去吗?”
“佣人说初心小姐吃了些药就睡了,我这……”廖医生有些尴尬地一笑。
周叔便明白了他的顾忌,盛睿禾每次都在家的时候他才敢上去,但也要顶着莫大的压力,这盛睿禾是什么人可是出了名了的,霸道专制。
“您稍等一下。”
周叔自己往楼上去了,只是等他敲门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的时候,他就比廖医生的心情更凝重了几分。
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盛睿禾打个电话去,只是打过去才发现是关机,早上谈亮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他们去哪儿的事。又往公司里打给了潘一诚,一问之下才知道盛睿禾和谈亮去了非洲那边的公司。
听他语焉不详的话,可能是矿上出了什么事件。
周叔站在门外考虑了良久,还是取盛睿禾的房间里钥匙,只是等打拉开了抽屉翻找了几次也找不到钥匙的时候,这回可吓得不轻。
偏在这种时候,姚靖雅还来了。
大门的保安打进来电话的时候,周叔正下楼,眉头紧锁间和廖医生对视了一眼,同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电话响了起来的时候,周叔正下楼,接起来就听里面的人说:“周叔吗?盛太太来了,一定要进去,我们……”
“周叔,不好意思,盛太太带了两个保镖,我们拦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