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嫌弃了。
盛睿禾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笑着说:“交给我吧。”
那边的伯努瓦似乎也很喜欢盛睿禾,嘴甜甜的喊了声叔叔好,紧接着就是一句:“叔叔,你是我见过最帅气最英俊的男人!”
所以说小孩子哄起人来,那嘴就像抹了蜜一样。
只是让沈初心不能理解的是,盛睿禾这样成熟稳重的一个男人竟然就被小孩子两句好听的话就哄得心情不错起来。
带着疑惑和不解,被晨晨推着离开他的卧室。
楼下周叔上来,手里端着什么东西,沈初心走了过去问他是什么,周叔笑了笑说:“是靳公子从英国前几天定回来的精油,医生说经常拿这个给少爷按摩用他的腿会缓解疼痛。”
她掀开上面的盖子看了看,确实是几个精致的瓶瓶罐罐,便从周叔的手里接了过去,“我拿进去吧。”
周叔抬手指了指那上面最小的一瓶说:“靳公子说那个可以在少爷头疼毛病犯了的时候按摩用,其他的腿上用就好。”
沈初心说:“周叔我知道了。”上面不是法文就是英文,她英文不怎么好,但法文还是看得懂的。
转身往房间里走了过去,而她身后的周叔抬手敲了敲额头嘀咕着说:“靳公子还说了一句什么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也不能说周叔人老忘记不好,实在是刚才靳嘉驹打电话的时候有些语焉不详含糊不清。
只说交给盛睿禾就好,他自己知道哪个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又说了另一句周叔就没听清,再问他的时候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有心打过去吧,又觉得会让人觉得他人老了,糊涂得不成样子……唉,少爷,我还可以照顾着小晨晨长大呢!
沈初心将那些东西都放在了卧室床前的桌上,然后就转身找了衣服去洗澡,也没把那些东西当回事。
等盛睿禾心情不错的从晨晨卧室里给他讲完了睡前故事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床头桌上摆着的一堆东西,所以说男人和女人有时关注点总是有些不太一样。
竟然在几只瓶子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比较独特的一个。
眸色都幽暗了下来,薄唇唇角微微往上一扬,哦,他已经老到要用这种东西的地步了?
沈初心洗了澡,又洗了内衣,边擦着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抬眼间被床前一脸深沉之色盯着桌子上瓶子的男人吓了一跳,这人回来竟然连个声音都没有。
“晨晨睡了吗?”她擦着头发往桌前的椅子里坐了下去,双手的动作也不停,她不习惯用吹风机有时吹过会头疼,也不知是落下的毛病还是心理作用。
每次洗完了头发总要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到快干的时候才去睡觉。
“睡了。”盛睿禾缓缓地抬了抬眼眸往她的侧影看了过去,眸子里暗得连一丝的光都没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他往她连一丝异样的神情都没有的脸上凝了过去,手一动推着轮椅往她的身后滑了过去。
沈初心还不知危险近在眼前,哦了一声,很是随意地说:“周叔说是靳嘉驹托人捎回来的。”又想到周叔刚才后面的话,不由转过了身问他,“你总头疼吗?”
以前没有的毛病,怎么听周叔的意思,再看靳嘉驹的举动像是很缠手一样呢?
盛睿禾一脸的镇定自若表情下也不知蕴藏着怎样的风暴,他伸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毛巾,一边替她擦着头发,一边很随意地口气问:“君姨以前希腊语是不是特意让你学了很久,你当时考试拿的是?”
“a吧。”沈初心想了想说。
妈妈是真的恨不得让她把豪门千金们该学的东西都让她学个够,芭蕾、钢琴、外语、插花、凡是女孩子能学的东西她那时候都给她定了任务,虽然有盛睿禾护着,但外语的成绩直接影响着她是否能一直留在国内的结果,所以沈初心那时候虽骄纵但对那些课该怎么学可是半点没有糊弄过。
所以她后来上了大学后语文就学得很不错,其实那些东西,凡妈妈让她学的,钢琴、芭蕾,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错的。
“嗯,a。”
手里还在给她擦着头发,盛睿禾的语气说不出的诡谲起来,薄唇唇角那一丝的笑意让沈初心从镜子里看去一阵的心惊肉跳。
“怎么了?”她回头问。
头发已经快要干了,盛睿禾掀着眼眸抬起目光冲她无比温柔的一笑,“没怎么。”
那一笑,明明是极具魅惑的笑,却让沈初心头皮都有些发麻,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哆嗦,她从椅子里起身问:“我去给你放水?”
盛睿禾竟然幽幽地眯着眼眸看着她,半晌在她心惊肉跳的时候将桌上一只瓶子拿在了手里,把玩着说:“哦,我已经老到这个程度了,洗澡水都得让你放?这个……”他一松手那瓶子就掉在了地毯上,瓶盖被他把玩着的时候打开,里面的东西流了出来,有什么味道弥漫在房间里。
沈初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捡,惊呼着:“不是拿你给头疼的时候用吗?”
指尖眼看着就触及到了瓶身的时候,手臂一痛,盛睿禾的力道大得出奇,带着几分少有的狠戾似的,在她惊震的神情下一把将她甩在了床上,轮椅一动他欠着身躯向她覆了上去。
异常沉重的重量和呼吸让她一时懵了好久,确实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脖颈间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每一处细胞的时候,沈初心奋力挣扎起来,声音都带着几分破音般的吼:“盛睿禾!你个疯子!你……唔!”
竟然真的尝到了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儿,强行被他哺还给了她,自己的血……竟然又以这样变态的方式被他还了回来,身上的衣物被野蛮而又粗暴地撕了一床。
但任由她怎么挣扎他都没有半点儿平时的温柔与怜惜,只剩下疯了一般的疯狂和野蛮残暴。
最后她连声音都被他吞了下去,反抗的那点儿子力气在他蛮横的动作里变得微不足道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只在她昏沉间还清晰异常地听着他发了狠带着阴冷地声音说:“a,上面说明看不懂吗?还是你就觉得我老成了这样,竟然还要这种东西来助*性!”
沈初心觉得自己就是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平白的靳嘉驹送来的东西,让她受了一整夜的祸。
晨晨每天早晨都习惯了一家人一起吃早餐,这天早晨起来下楼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也不见那两个大人下来,不由就歪着头有些委屈的问:“周爷爷,我妈咪和大轮椅今天为什么不吃早餐?是不想看到晨晨吗?”
这个敏感的小家伙,总是觉得他们随时都可能会抛弃他一样。
周叔失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问:“小晨晨,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成年人的世界,太过复杂了,小孩子怎么能懂呢?
晨晨被他的问题问得眼睛就亮了又亮,举手有些开心地自己发表着意见:“弟弟!晨晨不要妹妹,总哭,会很讨厌的!”
“弟弟可以陪晨晨玩呀!厚厚也可以带着他去游乐场玩,对了……弟弟好!”
周叔让人开始给他端上来早餐,将鸡蛋放得远远的,尽量他喜欢吃什么都由着他,直到他送了他去学校下车的时候,晨晨走出几步才转过身来,惊讶地瞪着眼睛问:“周爷爷,我妈咪和大轮椅不吃早餐是在谈生弟弟还是妹妹的事吗?”
周叔笑眯眯地对他点头,聪明的孩子。
可是中午接到电话的时候,周叔就傻眼儿了。
他自己也做不了这个主,忙上楼去敲门,盛睿禾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沈初心索性装死到底连话也不接。
直到周叔一说是晨晨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两人都去了医院的时候,沈初心才在房间里骂了句什么,然后隔了十几分钟后顶着一双国宝眼出现在门口,也不去管后面还在悠闲地穿衣服的男人。
就那么往楼下奔,但双腿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强撑着下了楼的时候额头上都冒出了不少的汗来……
好在有个体贴的女佣,从厨房里出来,将一杯热好的牛奶递给了她,“初心小姐,先喝杯牛奶吧。”
周叔已经让人去准备车,沈初心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的也不去看别人眼里异样的神情,接过了牛奶杯几口就喝了个干净,浑身终于回笼了些力气。
厨房里已经有人端着准备好的……也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出来,递给了伸出手去接的周叔。
周叔见沈初心的脸色非常难看,便自顾的说道:“路上吃些吧。”
等她坐进了车里的时候,那边又带好了假肢的男人才迈着步子出了门,那一脸的……志得意满的神情让沈初心暗算差点儿把牙都磨平了。
周叔将车门打开,盛睿禾弯腰坐了进去,沈初心将脸别开,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穿了件黑色的短皮草,但脖子里围着一条非常显眼的围巾,就那也掩不住她脖子里那青紫的痕迹,她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时候,差点儿没吐血。
“去医院。”盛睿禾神情淡淡地吩咐前面已经坐进来的周叔。
周叔对司机说了声的同时,按了隔音板,缓缓地将车厢前后隔了开来。
“吃点东西,你胃不好。”眨眼间便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昨晚施了一晚暴力野蛮的不是身边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