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妈咪在。”
“大轮椅也在。”
“乖乖的,我们”
“把其他小孩子也救出去好不好?”
另外的几只就是普通的图案了,晨晨眼睛里一直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胸口的小心脏跳个不停,他就知道:妈咪和大轮椅一定会找到他的!
他们来了,妈咪和大轮椅都来了!
好想流泪,可是他看着那些其他的小孩子,知道自己现在是这里最大的男子汉,男子汉在这样的时候流眼泪没有用。
所以他要坚强,现在不可以哭。
“馨馨,给你折纸鹤的是小王阿姨吗?”晨晨想了想,闪烁着眼神问身边的小女孩儿。
馨馨偏了偏头,吸着自己的大拇指摇头,“不是哦!是陈阿姨哦……”他们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外面原本打着呼噜的的黄牙听到了,扬着声音吼:“吵什么吵!再吵老子睡觉老子把你们都扔到外面冻死!”
几个在地上追逐着的孩子都默默地缩着脖子坐回了床上去,不敢再吵了。
真的是寂静到连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小小的孩子们连呼吸都憋着一点儿一点儿的轻轻地。
馨馨自己也曾经被拐过,但那些记忆已经离她很遥远,遥远到她自己明明讨厌这些人,但她想不起来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这些人。
“晨晨,我先走了哦。”馨馨爬在晨晨的耳边,像蚊子般的对他说。
晨晨紧张到双手里全是冷汗,脸都涨得有些发红,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等等,但找遍了房间里,也找不到可用的东西。
有些着急的时候,馨馨忽然将自己藏在衣裙里的一支彩笔找了出来,递给了他,一圈的小孩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晨晨眼睛亮起来,看了一圈那七个小孩子,指了指门口的位置,要么说小孩子聪明程度远胜于很多成年人呢?
有两个大一点儿的孩子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声的爬到了那边的门边去,放风去了。
晨晨在几个更小一些的孩子们面前,想了想,用法文写下几个字。
馨馨自己根本不懂为什么陈阿姨要让她带着彩笔进来,也不知道晨晨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所以带着晨晨写好的字,又折成了纸鹤的东西还有她的彩笔下楼的时候,就去找沈初心。
“陈阿姨,你在哪儿呀?”
有个是黄牙一伙的中年女人正在打扫卫生,看见她从楼上下来又找沈初心就有些警惕地拦下了她,笑眯眯地问她:“小馨馨,你刚从楼上下来吗?”
馨馨觉得她的笑容还是有些可怕,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是啊。”
那个女人眼珠子从她的身上打量了几圈下来,就盯着她手里的那张纸鹤不放了,馨馨不知为什么更害怕她,她了弯腰将馨馨手里的东西抢到了自己的手里,“咦?这纸鹤真漂亮啊,是谁给小馨馨折的啊?”
问话的时候,那双粗糙的手已经将一只折好的纸鹤给拆了开,只是那一堆的法文字符看在她的眼里就如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一样。花了她的眼睛,揉了下眼睛的时候,馨馨已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有人欺负馨馨……爸爸你在哪儿啊……”小孩子哭起来的声音无疑于一场灾难。
那样震天的哭声吸引了几个客人的注意,打开门都在门口吼:“一个成年人那么无聊吗?欺负得楞是让孩子哭成这样!还不快哄哄!”
同样也将小王和沈初心从不同的房间里吸引了出来。
沈初心看到了馨馨手里的纸鹤现在在那个她觉得眼神很阴冷的女人的手里,而她正挑着阴冷地眼神往自己看了过来,明知不会被发现,但还是有些自责和愧疚。
小王抢在了她之前奔过去,将馨馨抱了起来,眼睛一瞪朝那个抢了她纸鹤的女人就吼了起来:“特么你无聊得要死能去把刚才退了的房间打扫一遍吗!老是吓哭个孩子,脑子有病吧你!”
馨馨在她的大嗓门下哭声变成了抽泣声,扯了扯小王的衣服抽噎着说:“小王阿姨,纸鹤……那是馨馨的。”
可是已经被女人刚才的大力给拆了不说,还撕开了,再也折不回去了。
沈初心这时往她们走了过去,抹了抹她一脸的泪,哄着她说:“馨馨别哭,小王阿姨和陈阿姨再给你折更多更大更漂亮的好了。”
馨馨却没有收住眼泪,“可是,那个是最漂亮的!”
小王还瞪住那个对自己阴阳怪气地笑着的女人,瞥了瞥那些站在门口的客人,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对她警告道:“你特么再敢让她哭一次试试!老子不弄死你!”放下了狠话一把拉了沈初心抱着馨馨往楼上杨志的办公室去了。
进了办公室的时候馨馨又去找彩笔,可是神情还是恹恹的高兴不起来,沈初心想了想,撞了撞小王的胳膊示意她去哄。
小王也想不出个好的办法来,抱起了馨馨涨红着脸问她:“馨馨,要不要骑大马?”
馨馨偏着脸不解地看着她,小王看了看地下,双腿双手往下一爬,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来,上来!我们骑大马好了!”
一大一小感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比从前融洽了许多,沈初心看着馨馨在小王的温柔之下笑声一片的时候,将那张被同事撕得不成形的纸拿了起来。
拼凑起来晨晨那句话:“妈咪!晨晨好想你们。”眼睛酸了又酸,强忍着才没有在她们面前流出来眼泪。
有人在外面敲门,是个话极少的另一个服务生,年龄并不大但几乎和谁都不说话,大概就是看中了她这点才会在这里被雇了四年之久。
“205的客人让你去打扫卫生。”
说完掉头转身就离开了。
也不往走廊深处那个房间看哪怕一眼,那里住着被拐的八个孩子,还有那个三人团伙。
是间套房。
沈初心回头对正玩得开心的小王和馨馨挥了挥手里的纸说:“馨馨,阿姨一会儿打扫完卫生给你重新折纸鹤好不好?”
“好呀!”
将那纸装进了自己的工作服口袋里,然后在二楼的休息室里取了抹布等物往205走了过去,走廊里碰到了那个刚才让馨馨哭的女人。一脸的阴冷地盯住她的脸,在她身边冷冷地说:“别以为有那个什么都不是的蠢女人护着你,我就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陈素素,你小心些!”
沈初心连头也没回,只淡淡地说了句:“赵姐,我就是个被男人赶出来无家可归的女人,我没安什么心。”
不管她信不信,就往那边的门口走了过去,抬手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沉着一张脸给她打开了门。
眸光往那个阴冷的女人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眸,那女人觉得好像浑身都如置冰窖一般被慑人的目光一扫,缩着脖子就道了声歉往服务室那边走回去了。
沈初心走了进去,盛睿禾将门在她的身后关上。
她在他转身过来的时候,将手里的纸从口袋里取了出来,递给到了他的面前:“是晨晨写的。”
盛睿禾将一腔的郁结都掩藏到了心底深处去,伸手接了过去,看完的时候,不由又眯了眯眼眸,淡淡地问她:“那个姓童的还没联系上人吗?”
沈初心也疑惑起来,原本童伊淼是说自己已经报警了的,可是转眼这都已经过了四天了,警方那边竟然连一丝的消息都没有。
这件事
“不管她,我们自己想办法先见见小东西。”
盛睿禾将那张纸攥在了手里,转过身将她肩头一揽往那边的床边坐了过去,偏着脸凝眸望着她面无表情的问:“被男人赶出来的无家可归的女人?”
沈初心眼角一抽,看着他这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的脸说:“女人最可怜的不就是这个最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吗?”
盛睿禾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她的眼眸,真叫一个深沉如墨。
“可是想要见晨晨……会不会有些危险?”沈初心看着他一脸的沉寂之色问。
童伊淼的事会不会被破坏,晨晨和那些孩子会不会被那三个人情急之下有什么危险,还有这里的那个老板杨志,还有小王和馨馨,其他人沈初心并不去担心,因为那些人多少都是和那个团伙着的密切关系的。
盛睿禾回身看着她说:“总有万全的办法。”
这个万全的办法在沈初心又一次被他喊进去打扫卫生的时候,不过是短短的半天时间,就有了。
“放泻药?”沈初心觉得这个有些
“不会有什么事的。”盛睿禾以为她在担心那些孩子们,安抚在看着她。
“可是……”她觉得这个方法,也不见得就会如他所愿,万一到时候四楼的那些房间都退了,只要就近打开那些房间的门,八个孩子和三个大人,四楼的卫生间也够他们用了。
盛睿禾就有些森冷地笑了一下说:“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管把这些放到他们吃的菜里去就好。”
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小袋子透明的东西,沈初心打开闻了闻,根本连一点儿的异味都没有闻出来。
“无味的。”盛睿禾的薄唇间勾了抹笑意说。
“要不要和童伊淼商量一下?”
“不用,我们又不是坏她什么事。”盛睿禾对于这四天的等待,明明儿子就在楼上,只要他和谈亮上去就可以将自己的儿子带回家的一件事很是有些耿耿于怀。
再简单不过的事。
至于那些人背后的什么窝点与幕后之人,他总能查出来的,有盛铭安动手他不管是谁,七年前的事他能查出来那么多和盛铭安联手的人,现在又怎么会查不出一个小小的犯罪团伙来?
沈初心还是觉得应该去和童伊淼说一声,但等她装着那一袋子的东西去服务台的时候,才听到小王说:“那个奇怪的女人又离开了,刚才走的,告诉我们在她不在时不要进她房间。房钱倒是没少压下。”
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