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我拿碗给你分出一部分，你把门打开，我递给你，你等会再换衣服。”

尔泰已经非常有眼色的，在沈念开始使坏的时候，就快速去找厨房要了个碗。

好在他下的面多，两人分，应该是够的，不够他等会再给沈念投喂些其他的，或者再给她下一碗也是可以的，总归不会让她饿着。

“晴儿，快开门。”

沈念将面分成同等两份，荷包蛋也是一分为二，装在了尔泰拿来的碗中，敲了敲门。

沈念都分好了，晴儿也是真的被沈念馋着了，将门打开了一个缝，接过沈念递过来的碗，又快速的将门关上了。

沈念：……

得，她还是老老实实在外面吃吧。

沈念跟着尔泰到了石桌旁，将碗放至桌上。

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尔泰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吃，两人之间的氛围祥和又安谧。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要听真话。”

或许是觉得太安静，沈念打破了静谧氛围。

吃饭安安静静的太无聊了，还不如说说话呢。

“你开始哭的时候。”

尔泰对沈念的话，那是言听计从的，沈念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那，我说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习武之人，应该是能听到的，沈念放慢了嗦面速度。

“嗯。”

“我是不是很自私。”

沈念语气很淡，慢吞吞的嗦着面，热气模糊了她的轮廓，让尔泰觉得，明明面前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却仿若随时会离开离开自己一样。

离自己很远。

“沈念，你很好，你不要将不好词用在自己身上。”

尔泰清越明朗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清脆悦耳的响在耳畔。

穿透层层迷雾，直击她那肮脏腐败不堪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样，轻易地就撩起她的心。

沦陷于黑暗中在黑暗踽踽独行的人，那一刻她看到光亮，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她甘愿沉沦，堕入永恒的深渊之中，哪怕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有了重新掉下的趋势。

长睫轻轻煽动，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沈念，你不要把自己想那么坏，你很好，非常非常好。”

瞧着眼中蒙了层水雾的人，尔泰慌了，人怎么又哭了，早知道就不说实话了。

“尔泰，我很坏的，你别对我这么好。”否则，她怕她以后会不舍得他离开自己。

她会做出让他讨厌自己的事的。

“你不坏，你一点都不坏，你很好的，沈念。”

尔泰听着沈念那般否认自己的话，心中一痛，拿出手帕，一点一点细致的给人擦着眼泪，就算擦了又掉，擦了又掉，尔泰也没任何不耐烦。

他心疼她都来不及。

到最后，尔泰的手帕都能拧出水来了。

……

“还真是水做的姑娘。”

瞧着终于不哭了的人，尔泰笑着调侃，心中的难受也在慢慢消失了，她哭了多久，他就难受了多久。

“女孩子不都是水做的吗？”

对于尔泰的调侃，沈念也不反驳，顺着说，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是水做的，不然今天怎么这么能哭。

“尔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