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梦“唰”的睁眼,听着耳边嗡嗡铃声,半天怔楞,良久才反应过来,摸过手机看眼来电显示,直接掐断丢开,然后起床准备洗漱。
手机安静没多久,立马再次响起,宋依梦从盥洗室门口折身,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扔到角落里。
走到盥洗室,她打量了镜中人一眼:头发蓬乱,面色蜡黄,眼底有浓重的青黑色,看起来简直不成人样。
不知道许泽带着她出席宴会,心里会不会觉得丢脸。
宋依梦心里嘀咕,拧开水龙头洗漱。
收拾好自己,她看眼时间,正好下午一点整,两点钟许泽会过来接她,宋依梦便打算出门找点吃的填肚子。
“依梦,你终于出来了。”
刚开门,斜刺里忽然冲出个人,宋依梦看清是谁后,迅速往回缩,奈何速度到底慢了,被林易杰及时伸脚卡住门缝,继而推门、登堂入室。
他冲进来,还没站稳先去抓住宋依梦的手,满脸关切,“依梦,怎么样,你还好吧,怎么不接电话,我担心死了。”
林易杰的演技可谓精湛,说担心,便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透着焦虑,让人不自觉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宋依梦面无表情抽出手,倒退半步,抄起手边花瓶就随手砸过去,“给我滚,不然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花瓶正中额头,殷红鲜血流过眉骨,满眼触目惊心,林易杰倒吸口冷气,然后顾不上擦拭,快步走到宋依梦面前,柔声说,“好,我马上就走,但是先给我看看你好吗,昨晚我很担心你。”
宋依梦只觉阵阵反胃,讥讽笑道,“你哪里会担心,昨天应该整晚没睡,在计算公司能有多少进账吧。”
到底是多年情侣,撕开表面那层薄膜后,他的卑劣在宋依梦面前一览无遗。
没想到她开口就说中事实,林易杰面上闪过尴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作受伤状,“依梦,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呵……”宋依梦再不愿多说,索性撇开头眼不见为净。
林易杰见状,掏出早准备好的钻戒单膝跪地,“依梦,我知道自己没用,让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保证,从今往后,肯定会好好疼你、爱你,我希望你能给我这机会。”
“依梦,嫁给我吧。”
日光悄悄从窗外爬进来,落在钻戒上折射出耀眼光芒,宋依梦出神望着,觉得眼前场景再讽刺不过。
幻想过千万次的场景,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实现的。
迅速收拾好情绪,她以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林易杰,我们分手吧,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你胡说什么。”林易杰忽然激动起来,起身拉住宋依梦手腕,“我们年初还说好要结婚的,依梦,我不能没有你。”
宋依梦吃痛,用力甩手,“可我能没有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林易杰咬牙,“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谁?”他神色癫狂,“昨天前我们还好好的,你是不是看上那许泽了?怎么?觉得他比我有钱,比我有能耐所以就想甩开我?”
“林易杰,你现在来装什么痴情,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打算,不就是想继续娶我,在圈里博个好名声吗。”
“宋依梦勾搭过别人,也就林易杰有责任,还愿意娶她,瞧瞧,多好的名声,到时候他们虽然会嘲笑你,但是会因为你的人品跟你合作,林易杰,你打的好算盘。”
宋依梦放弃了挣扎,直视林易杰眼睛,许是太过锐利,竟逼的后者下意识避开其视线。
“依、依梦……瞎说什么呢。”
“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这么多年来,我别的也许糊涂,但对你人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我原本……”说到这,宋依梦稍顿,平复了情绪,继续说,“我原本以为这永远不会用到我身上,但昨天我才发现,是我太蠢。”
手腕桎梏的力道松开些许,宋依梦趁机抽手,拿起提包准备绕过他出门。
她边走边强迫自己丢下对这渣男的感情,看走眼不可怕,可怕的是执迷不悟。
正想着,一股力道猛地从背后袭来,将她拖拽回屋里,狠狠撞到墙上,林易杰掐住她脖颈,双目赤红,“宋依梦,那你把我这么多年付出当什么?”
“咳咳……”宋依梦被掐的满脸通红,咳嗽连连,她恍然惊觉,眼前这人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林易杰,时间赋予他贪婪和野心,也把他一点点塑造成如今陌生模样。
她费力挤出字眼来,“有本事,就掐死我。”
林易杰凝视她,诡异的笑了下,低哑着嗓音说,“掐死你?我怎么舍得。”他目光沉沉,决绝和报复在眼里忽闪而过,“昨天许泽弄的你爽吗?我看他那模样也没办法满足你,不如今天我替你补上这遗憾。”
说完,他手从衣服下摆探进,游移到宋依梦身前,或揉或捏,灵活熟稔,同时低头就要吻她唇角,宋依梦扭头避开,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林易杰,你个人渣,你不得好死。”
“有这力气叫,不如留着待会儿用,免得跟条死鱼似得,无趣。”
绝望在心里无穷无尽的滋生,宋依梦手脚并用,试图挣扎,可毕竟男女力量悬殊,她的行为无异于蜉蝣撼树。
“呲啦……”衬衫被撕破,纽扣攀着线头在空中摇摇晃晃半天,最终掉到地面滚远。
声音凭空化作拳头朝着宋依梦捶去,打的她脑袋发蒙,难道今天就要被他得逞吗。
就在她绝望之际,眼前忽然一亮,陡然多出来的身影将林易杰掀开,同时拳头朝他狠狠砸过去。
林易杰闷哼一声,跌坐在地,冲到嘴边的谩骂在看清来人后顿时被吞回肚里,只来得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许总,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看眼宋依梦,心里怨怼更深,装什么清高样,还不是转眼就把地址告诉给别的男人,臭婊子,别让他找到机会,否则肯定要教训教训她。
宋依梦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直到许泽将外套罩在她身上,清冽的薄荷香冲到鼻腔里这才缓过神。
“谢谢。”她拢好衣服,劫后余生般想到,还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