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雅座，两位！”
小二的声音从沈玄柔的身后传来，还有另外两个小二恭敬的为他二人引路。
一进入醉香楼，扑鼻而来浓郁的胭脂香气差点让沈玄柔晕厥过去，她还是没法立刻适应这么浓烈的胭脂气味。
稳住头脑以后，沈玄柔带着程逸之到了一个角落的雅座座下，小二立刻上了一壶酒，还配套着上了几幅小菜。
她简单看了一下这几个菜，没什么兴趣，毕竟也没什么人来青楼是为了吃这些菜的。
看台上有几个面带蒙纱的舞女正摇曳生姿，惹得台下的一众男人心神向往。
沈玄柔的视线挨个扫过一楼所有的客人，他们每人的身边都搂着一个姑娘，眼神在身旁和看台上的舞女之间来回流转，大多数脸上洋溢着肆意的淫笑。
只可惜，还是一个符合特征的都没有。
看来果然还是得找两个姑娘多问问，才能知道情况。
正想着呢，突然两个穿着薄衫女子向他们而来，一绿一黄的两个身影摇着细软的腰肢，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直接软倒在她和程逸之的怀里。
沈玄柔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软香在卧，吞唾沫，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盈盈一握的腰肢此刻正贴在自己的腰侧，而这姑娘的头，倚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一吸一吐间，打在她的锁骨上，又酥又麻。
反观程逸之，一脸的厌弃之色，那女子一刚靠近他的腿，他一伸手就把女子推开了。
那黄衣女子端着酒杯杵在原地，满脸的呆愣与错愕，似乎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沈玄柔暗道这程逸之一看就没有争夺奥斯卡的能力，这么简单的应酬表演的能力都没有。
还是她自己来吧。
“美人别管他，他不懂这些美香软玉的美好之处，只会听曲儿对诗，不理他，来我这儿，我喜欢，嘿嘿。”
沈玄柔说完，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
不用想，此刻她一定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
不过那个黄衣女子似乎很受用，一扫脸上的错愕的神情，又带着妖冶的笑来到了沈玄柔这边。
奈何她的身上已经卧了一个了，她只能坐在沈玄柔一侧的椅子上，紧紧拉着她的手臂。
“公子，这是我们醉香楼独有的刘伶醉，是妈妈特意让我拿来招待二位公子的。”
绿衣女子神情满是妩媚，说完，一杯酒顺势就要往沈玄柔的嘴里倒。
程逸之在一旁猛地咳嗽两声：“咳咳！”
沈玄柔立马将递酒过来的手推开，略带着歉意：“不好意思美人，咱这身体不太好，就不喝了，要不咱吃小食？”
那绿衣女子一脸的娇嗔道：“这不喝酒多没意思啊公子，咱们醉香楼除了各个姑娘们，就是酒最有名了，您一口不喝，岂不白来一趟吗？”
可是沈玄柔的确对酒不感兴趣，说明白些，就是她的舌头根本品尝不了酒的美味，管你是埋在地里七十年的女儿红，还是最为普通的原浆酒，喝在她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要真说浪费的话，让她来尝这名贵的刘伶醉，那才是真的浪费呢。
她刚要把酒再度推开，正巧台上的舞女们却弯腰致谢，退场了。
沈玄柔抓住机会，立刻转移话题道：
“哎哟，小爷我才刚刚坐下什么还没看清呢，怎么就没了？”
她的脸上全是惋惜，好似因为错过了看美人的舞，而错过了天大的好事。
那名姑娘果然收回了手中的酒，有些嫉妒的说道：“公子可别开奴家的玩笑了，您这个时间来这，难不成还真是为了看几个不出众的舞女跳舞？
虽说语气不太好，但美人脸上的娇嗔意味，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可沈玄柔却没听懂她这话里的意思。
她打眼往周围一看，舞女的退场并没有降低那些看客们的性质，反而他们以更加期待的目光盯着台上，想要把看台之上盯出花来。
难不成，今日还有什么重头戏？
那绿衣女子看着沈玄柔一脸疑惑的神情，她自己也变得疑惑了。
“难道公子不知，今日我们的头牌如心姑娘要出来献唱，并且挑选一个客官作为彻夜畅谈的对象，这可是好多公子梦寐以求的事呢。”
如心？
沈玄柔眉头一皱，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如心！
对了！这不就是沈朗和齐彦打赌的那个姑娘吗？
沈朗和齐彦对赌，看如心姑娘会收了谁的手帕，以此来定胜负。
结果沈朗败北，因为如心姑娘的一个选择，他输掉了家中的地。
就是这个如心姑娘！
原来她是头牌，原来是好多世家公子心心念念的美人。
那这样的姑娘，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各种各样的客人，说不定，她的客人当中，会有认识那个脖子右侧有痣的人！
只要如心姑娘肯帮忙，那他们就有大大的机会了！
沈玄柔侧过头，给程逸之使了个眼色，程逸之好像看懂了一般，又朝她点头。
她一把拿过绿衣女子手中的酒杯，作势准备喝下，放到口边，又问道：
“美人，你方才说，如心姑娘要挑选一个客人，那你可知道，她有什么喜好？比如一般会选择什么样的客人的手帕？”
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齐彦，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如心多次见他，想必这其中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方法。
只要知道如心的偏爱与想法，那见到她，应该不难。
绿衣女子嘟着嘴，抱怨的脸色尽显：“看吧，奴家就说吧，公子哪里不知道如心姐姐的事情，想必早就听说了如心姐姐的美貌，想要一睹她的真容吧。
“可是公子，这大堂里，人人都想得到如心姐姐的青睐，你们甚至连她的喜好都不知道，那今日大可不必参与了。毕竟，买手帕也得要银子的呢，不必让银子打了水漂，您说是吧。”
醉香楼需要买手帕，来作为见高等姑娘们的“门票”。
可这姑娘的话明显意有所指啊。
沈玄柔立马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她掏出了荷包里的几颗碎银子，塞到了那绿衣姑娘的腰封里。
“美人说得对，银子当然只买有用的东西，只管告诉小爷我她的喜好，只要我见到了如心，一定不让你白忙活”
那绿衣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又娇嗔的拍了一下沈玄柔的肩膀，贴近她的耳朵，说道：
“如心姐姐，喜欢......”
她故意拖长了声调，沈玄柔满心的期待。
“男人。”温热的气吐在沈玄柔的耳边，说出的话却让她当场宕机。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