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弦铭无言以对。
贵为帝都四大家族,金家实在太大了。
算上旁支,都接近上千人了。
其中有那么几个败类,根本不是他们能控制到的。
甚至他自己也知道,有好几个旁支的年轻人打着金家的旗号在为非作歹。
这些人在金家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网,凭现在的他,根本无法铲除。
“抱歉。”金弦铭缓缓闭上眼睛。
他也是个年仅二十岁的青年而已,本来就有着自己的正义感,既然这事是因为金家的人做的,面对苦主,任何的理由都是徒然。
红衣女鬼瞪着金弦铭,如果她的身体不是不受控制,她早就扑向金弦铭了:“别假惺惺了,我不要你的道歉,有本事你就用你的性命去为我陪葬!”
金弦铭虽然是灵魂状态,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果然,他必须要成为掌控金家的人。
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红衣女鬼的惨剧发生。
高银认真看了一眼红衣女鬼:“先不要急着内疚,这事也许都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你能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日还有时间吗?”
后半句话,是对红衣女鬼说的。
红衣女鬼一愣,不知为什么,高银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她沉吟片刻还是报出了自己的生辰。
高银皱眉,果然是阴时阴日。
难怪幕后那人能强行把阴气与鬼气强行灌输到红衣女鬼的体内。
“所以,你是被金家的渣男搞了,还叫上其他人,你不堪受辱自杀了,化身成鬼后杀了前来带你走的鬼差,之后你主人收留了你,让你变强,使你可以复仇,整个过程就是这样,对吗?”
“对!”女鬼咬牙切齿瞪着高银,“如果不是你三番四次阻挠,金家现在早已全家不得安宁了!”
高银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女鬼只觉得自己被嘲弄了,全身都在颤抖,可高银的傀儡符确实是厉害,她根本无法挣脱。
“我是笑你的无知。”高银指着女鬼身上的符咒,“这是我自己制作的灵符,只能束缚一般的鬼,至于鬼差级别的,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凭一张符咒就能让他们受我控制。”
红衣女鬼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瞧着高银。
高银继续道:“你说你现在的实力比刚刚变成鬼的时候是不是强了许多?”
红衣女鬼依旧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金弦铭作为旁观者,反倒思索起来:“你是说,现在的你能用这张符咒对付变强了的女鬼,却对付不了鬼差,证明鬼差的实力还是比这女鬼强,对吗?”
高银点点头,不愧为帝都大学的风云人物,一下子就猜到了重点:“是的,所以你觉得你刚刚成为鬼的你能杀了鬼差?”
红衣女鬼倔强道:“可是,我是亲眼看着鬼差死在我手上的。”
高银大概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也懒得和红衣女鬼辩解:“等一下见到你主人,一切真相就会大白了。”
……
这是一间破败的宾馆。
墙上除了贴满的各种低俗海报外,就是用血书写的符文,鲜血早已褪成深沉的褐色。
诡异,还散发着某种充满神秘的恐惧。
一个戴着扭曲面具的人在房子中央里面捣鼓着什么。
良久后,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嘴角微微勾起。
“成了!”
他双手捧着一碗浑浊得让人呕吐的绿色液体,里面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只要等吕恬蓉回来喝下,我就会拥有一只人间最强厉鬼了,哈哈哈哈!”
“能让我尝尝吗?好像挺好喝的样子。”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面具人差点被吓得弹起来。
他转身看去,只见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是锁上门窗的。八壹中文網
毕竟干这事,总得偷偷摸摸。
不过现在他已经无心去想为什么窗户会被人给打开了。
一个美得过分的女生正坐在窗台,外面柔和的月色洒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像是圣洁般的朦胧,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发端,就如一副美到极致的油画。
面具人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他仿佛回到还是学生的时候,第一次独自初恋时的心情。
不对,这女生,怎么有点眼熟?
面具人仔细地端详着高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然后,他猛然想起,自己的房间是在宾馆三楼,这少女是怎么上来的?
“你是什么人?”他警惕地问道,手更是伸向怀里。
“你根本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高银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坐在窗台上,“对了,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手,最好还是举起来好点,不然我怕我一经常就不小心把它给剁下来了。”
窗外,金弦铭震惊。
高银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用最漂亮的脸蛋,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威胁话语。
嗯,不愧为我的媳妇。
干得漂亮!
面具人的面具下,早已几滴冷汗流下来了。
虽然眼前的女生明明就十来岁的样子,可他一点都不敢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
那种犹如被死神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令他有种想吐的冲动。
他悻悻然抽出伸进怀里的手,双手举起来。
该死的,吕恬蓉怎么还不回来!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拥有人间最强厉鬼,那个时候,这个女生还不是只有被他扔到床上压着的份?
他强忍怒意,笑着问:“你想问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
高银拍拍手掌:“真是好极了,第一次遇上这么配合的,其实我的问题挺简单的,为什么要害吕恬蓉?”
吕恬蓉,正是红衣女鬼的名字。
“是你?”面具人终于想起来了,不久前在帝都医院,吕恬蓉被人一脚给重伤了。
而那人,正是眼前的少女。
面具人心中暗骂自己脑袋干什么的,明明在监控画面中早就记住了高银的样子,可却现在才想起来。
不过他很快压住了内心的震惊,笑着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吕恬蓉,我完全是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