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人？”女鬼摸了摸脑袋，迟疑道，“我也不知道，昨天和平常一样，但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就看到我了。”
“……”慕寒辰看女鬼确实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无从问起。
黎栎见他无言，接过话头，淡声问：“你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也许是……”女鬼仔细回想，“你们来的那几天吧。”
黎栎了然，摆了摆手，“去休息吧。不然再出什么意外引起骚动就不好了。”
女鬼点了点头，飘飘然的走了。
回了房间。慕寒辰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不是……”慕寒辰迟疑片刻，沉声问，“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黎栎没有解答他的疑惑，顾自道，“她很虚弱，没有记忆，像是刚刚被召回来的鬼魂。”
“所以……”慕寒辰顺着她的思路捋一遍，“她出现和我们来有关系。如果把剧本主角和宁守阳联系起来，那么……”
“所以我才觉得有趣啊。”黎栎知道他想明白了，舔了舔嘴唇，“死亡和轮回本来就是不可逆的。他还挺有魄力，竟然敢违背规则做这种事。”
“你不生气？”慕寒辰眯着眼睛看她。
黎栎奇怪看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倒是对他们能不能成功感兴趣。”
“你不会还想添一把柴吧？”慕寒辰看到她眼睛都有些发亮，突然有些不确定。
“那倒不至于。”黎栎挥了挥手，诚实的说，“以前或许会。现在我这个样子，咱俩又绑在一起。我没办法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我都变成你的拖累了？”慕寒辰摸了摸鼻子。
“……”黎栎没有说话。
哦，这就是默认了……慕寒辰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会暗示。
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让她放在心上。
这件事也是，她确实有兴趣。但他很清楚，如果他不退步服软，黎栎绝对会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这个认知让慕寒辰莫名感觉有些失落。
“想什么呢？”黎栎看他出神，手在他眼跟前晃了晃，“是不是在想那个夏霏霏？”
“啊？”慕寒辰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夏霏霏？”
“……”黎栎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你可长点心吧，我的大侄子。你要是对那个夏霏霏有意思，就赶紧下手。那莫文帆可在那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慕寒辰的眼中得惊讶要溢出来，“你是说，莫文帆喜欢夏霏霏？”
自动过滤掉黎栎前边的无用信息，提取到了最重要的。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莫文帆对他那么重的敌意，
这样一想可不就是从上次夏霏霏来找他道谢开始的么。
“不然呢？”黎栎斜睨了他一眼，“你也是够迟钝的。”
“我不喜欢夏霏霏。”慕寒辰突然很严肃的说。
“哦。”黎栎说。
“你就一个哦？”慕寒辰挑眉，“没什么别的话对我说？”
“说什么？”黎栎莫名的语重心长，“你们这个圈子好看的人太多了。没事，这个不喜欢，小姨给你把关下一个。”
“……”慕寒辰感觉自己一口气快喘不上来了，“行了，挂了吧。”
径自躺在了床上，还抽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蒙在了里面。
黎栎愣了，这孩子怎么总是说着好好的，突然就变脸呢？
“臭小子。”黎栎自己叨叨。闪身进了吊坠。
＊
出了那么两下幺蛾子，好像一下都消停了。
后来的几天，片场出奇的安静。
可惜基于那个猜测，慕寒辰却越来越提心吊胆。
黎栎倒是一直安安心心的，跟在慕寒辰身边做最前排的观众。
收工后
“寒辰。”夏霏霏跟在他身边，然后娇笑着，“咱们一起吃饭吧，你每天自己挺孤单的，咱们一起有趣一些。”
“啊。”慕寒辰看着她笑颜如花，心绪不宁，轻声拒绝：“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吃，习惯了。”
“这样啊。”夏霏霏撅起嘴，脸上挂满了失落，“那好吧。你自己去吧。”
慕寒辰只能抱歉的笑笑，跟逃跑一样脚步虚浮直接回了房间。
搞得黎栎也得加快脚步，跟上他。
＊
“干嘛，人家不就和你多说几句话。”黎栎整理自己的衣服，吐槽，“你和见鬼了一样。”
“不是，我觉得她有点奇怪啊。”慕寒辰手指摩挲着下巴，思索着。“我这几天觉得奇怪的是，她的戏一直不错，但不像现在一样……就好像她就是木棉。”
慕寒辰突然拍了一下旁边的床，“对！我知道她哪里不对劲了，她好像在那个角色里出不来了。”
黎栎倚在门框上，耸了耸肩：“不然说你迟钝呢。”
“你知道不早告诉我。”慕寒辰眼中光顿时顿时暗了些，还以为这是个重大发现……
“你应该感谢我。”黎栎走到他身边坐下，揉了揉他的发顶，“如果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可能也会和夏霏霏一样，慢慢的变成剧本里的角色。”
“你是说……”慕寒辰任由她动作，两个大眼睛充满疑惑，“可我没有看到她身边有什么东西啊。”
“她身边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啊。”黎栎收回手，笑意渐深，“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第二种情况。”
“这个古堡里，剧本上都有那个鬼修所布置的魂力。很轻易的就可以迷惑人心。”黎栎说。
不知为何，黎栎虽笑着，慕寒辰却感觉她的笑未及眼底。
抿唇问：“古堡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夏霏霏出事了。”
“因为他的目标就是你们三个。”黎栎慢吞吞的说，“夏霏霏这么轻易中招，也许是因为她心里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就像那个跳河的女孩子一样的秘密。”
慕寒辰有些泄气道：“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黎栎看他绞尽脑汁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勾起，却察觉那一瞬压下，“我现在绑在你身边。身体也没有恢复。没法驱散，也没法阻止。除非……”
慕寒辰立马反应过来：“除非什么？”
“除非你尽量守在夏霏霏身边，我能稍微想想办法。”
慕寒辰眉头紧蹙，“我守在她身边？我怎么守。”
“那我就不知道了。”黎栎摊了摊手，“要么这样，要么就任由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