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慕寒辰漾起嘴角，“小祖宗都发话了。所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可是最相信你的。”黎栎的脸在他背上蹭了蹭，“你可一直都是我的。”
“阿栎，是不是……”
慕寒辰还在耿耿于怀刚才他们提起的事。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必要瞒着你。”黎栎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但是……我现在还是不太想提。”
“那我就不逼你了。”
慕寒辰不想黎栎不开心。他迅速接过了话头。感觉到黎栎的依赖，轻声道：“要不你先回房间等我？”
“我不。”黎栎撇嘴，“我就要这么赖着你。”
“好。”
慕寒辰拗不过她，只能应下。
随后他煲粥的所有时候，身上都挂着黎栎。
……
黎栎端着粥进秦若的房间时，秦若已经睡着了。
黎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叫醒了。
秦若接过碗，克制住睡意，不好意思道：“……我睡着了……”
“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黎栎柔声道，“把粥喝了，再踏踏实实睡一觉。好不好？”
秦若蓦的笑出声：“你这样的语气仿佛在安抚小孩子。”
黎栎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我有么？”
秦若毫不犹豫的肯定。
黎栎汕汕的摸了摸鼻梁，“可能是我太温柔了，你不习惯。”
“也许吧。”秦若没有继续说下去，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咽下去后才问：“这是你的手艺？”
“不是。”黎栎如实道：“他做的。我这也是借花献佛。”
秦若惊讶于黎栎的直爽，温声道：“替我谢谢他。”
“一定帮你带到。”黎栎笑意吟吟。
眼看着秦若喝粥，黎栎盯着她出神。
秦若察觉出她的出神，疑惑问，“怎么了？”
“我觉得……你真的很漂亮。”黎栎由衷夸了一句。
无端的夸奖让秦若无所适从，只能僵硬的回了一句：“谢谢。”
黎栎被她的局促逗笑了，没有再继续说着什么出人意料的话。等她吃完，照顾她睡下才出了房间。
结果一出去就看到客厅里的人。活脱脱一个不速之客。
“我想我们真的应该谈谈。”
黎栎捧着碗的手蓦然攥紧。她心中溢出几分好笑。
都过了这么久，到了海枯石烂的地步，看到霁泽，她的心仍旧平静不下来。
只不过，确实是应该谈谈的时候了……
她淡然的将碗放到厨房，缓步在沙发上坐下。
转头看向霁泽：“你想谈什么？”
霁泽眸光微动，近乎贪婪的望着黎栎的身影，“湛说我不够了解你，我想了很久。我以为……至少曾经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黎栎沉默了半响，就在他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温声开口：“就像他说的，你果然是真的不了解我。”
“……”霁泽被这句话说的愤然，冷声道：“难道你也这样觉得？”
“其实纠结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呢？”黎栎由衷道，“了解不了解，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霁泽：“我只想把这一切都看清楚。更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最近一直在观察着黎栎，自然也知道她和慕寒辰之间的感情。加上千年前的事，自己也清楚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可就算是没机会也想看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最一开始的初衷并不是……
黎栎点头，挠着发梢，叹气：“既然你实在想弄清楚，我就帮你好好屡屡。”
她翘起二郎腿，目光微沉，望着房间的某处，实际所有注意已经跟随者想法陷进了过往中。
她的声音苍凉而悠远：“那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你。”
霁泽质问：“可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明明知道消失的内情，明明可以救人……”
“我以为那时候我已经说清楚了。”黎栎打断他的话，淡声道：“我和湛之间有赌约。不告诉你是因为信任。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怀疑我，甚至和湛合作。”
黎栎苦笑：“那个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可是没有想到等待我的是众叛亲离。”
霁泽猩红着眼，心中有无数话语想要辩解，到了如今都无法开口。
黎栎本来就没想要他的回答，顺势接话，“你总觉得我是个冷漠的人，谁的生死都不重要。可你也应该对我有自信，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可是你偏偏……湛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甚至还背叛我。”黎栎敛下眼睑，神情漠然：“我从来没都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心软很多。无论黎馨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保她一命。”
霁泽自嘲：“怪不得……那天湛会那样说。”
“湛这个人，永远高高在上的。他当初引导这一切就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现在。”黎栎看向他神情坦然，“我们早就没有可能了。”
霁泽觉得喉咙无比干涩：“你真的……喜欢过我么？”
“当然。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霁泽。”阿羽也是知道的。
后一句黎栎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一字一句的：“只是现在不喜欢了。”
“不可否认的是，我依旧没办法淡然的面对你。我们的过往我在努力遗忘，就像上次我说的那样，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霁泽对上黎栎的目光，从她的眼神里窥到的全部都是诚挚与释怀。悲从心生，戚声道：“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接受了。”黎栎轻笑着承了他的道歉，“其实都一千年了。我们不去纠结往事，就这样也不错。”
霁泽：“……”
霁泽走了之后，黎栎才回了慕寒辰的房间。
一进门就对上了慕寒辰目光灼灼的视线，有些好笑：“既然不放心为什么没有在外面旁听？”
“我没有不放心。”慕寒辰撇开视线，说不上是不是不悦，“况且就算是不开心，总不能真呆在旁边吧。”
黎栎坐在他旁边，看他面上露出几分委屈，突然想起来，面前的人不仅仅是慕寒辰，还是白樂羽，旁观过一切的白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