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刚送走小孩，黎栎还没来得及感伤，就被黎栎他们堵在房间里三堂会审。
偏偏那两位还是面无表情的，黎栎无奈一笑：“想怎么样就说吧。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了。你们也没必要故意晾着我。”
冥骁眯眼：“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黑域不能你自己一个人解决。”
“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看着你自毁。”楚易舟话音有几分强硬。
“那你们也知道的。”黎栎皱眉，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注意，“只有我的灵力可以克制他。”
楚易舟淡声道：“不仅仅只有你一个。”
黎栎：“……”
他这话说得笃定。倒是让黎栎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解决黑域的只有自己还有小孩。看他们的意思说得应该也不是小孩。
那就是……
想到那个可能性，黎栎气笑了，端详着面前的两人，怀疑道：“你们是不是中什么迷药了？他是什么德行你，你们不了解么？”
“了解又怎样？”冥骁也来了气：“你明明不是不能同他合作，为什么非要自己去扛呢？命对你不重要是么？”
黎栎看他气红了眼，缓和了语气：“我不是不看重。他的身份就注定他不能冒险。我们没有必要拉下脸来去求他。要是能解决就不需要我了。”
“不管怎么说，努力过才知道。”慕寒辰丝毫没有被她说动，目光坚定：“只要我们走一趟，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不会再阻止你。”
冥骁惊了一下，“易舟！”
楚易舟没有反应，执拗的盯着黎栎想要得到一个保证。
黎栎很清楚他是什么性子，只是对视了几秒就撤回了视线，妥协道：“可以。只不过这次，你们肯定可以会失望。”
抱有希望只会更加失望。湛能不能出手黎栎太清楚了，只是有些话不能给他们说得太明白。
既然做好了约定，几人就没有多加停留，不动声响的离开了慕家。就连孟七都没有察觉……
……
一路同行，黎栎很明显察觉到他们两个紧绷着一根弦。她自己倒是格外轻松，结果被他俩传染的也生出几分紧张。
无奈道：“你俩能不能别紧张兮兮的，弄得我也很不舒服。”
黎栎的哀嚎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甚至越来越低气压。一直到雪山之巅……
湛早知道他们会来，早早等在了园中。
看着他们神情沉重，温声道：“我以为你们不会来。”
“可惜……”黎栎迅速接话：“你以为错了。”
黎栎这副刺猬的小性子，逗笑了湛。他温声道：“看来这几件事，我做的确实不符合你的心意。”
黎栎冷哼，“既然知道……”
“好了。”楚易舟打断黎栎的废话，沉声道：“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黑域。”
“解决黑域？”湛的目光落到黎栎身上：“她没有告诉你们么？”
冥骁迫不及待的道出了来意：“我们只想知道，除了以命换命，还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湛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两个字一出，黎栎感觉身边两人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了。
她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轻声解释：“其实黑域的存在就是为了反击天道，所以他帮不了我。在家里我没有说，是怕你们不相信我。”
湛接过话头，温声道：“确实。小栎能克制也是因为她灵力天生强劲。”
“所以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这句话冥骁几乎是吼出来的。
黎栎握住他的衣袖，劝慰道：“你在冥界这么多年了，见惯生死。难道不清楚生死有命么？”
“我清楚！”
冥骁甩开黎栎的手，咬牙道：“可我没办法看着你去死难道错了么？”
黎栎看看猩红着眼的冥骁，再看看目光沉痛的楚易舟。叹了口气：“我并不是一定会完蛋。那只是最坏的打算。”
他们还是没有反应，黎栎继续叨叨：“我还和小孩保证来着，一定会没事的。”
说罢转头对着湛使了个眼色。
湛领会到她的意思，接过话：“我会尽力保住她的。”
闻言，黎栎耸了耸肩，“天道大人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冥骁和楚易舟的脸色并没有好看，依旧阴沉着。
倒是湛先开口：“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
他没有具体说，但黎栎也理解他的意思。她轻声道：“我知道。”
湛很是诧异，凝视黎栎半晌，慢吞吞道：“你好像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为了一个选择就和他反目，为了那些必然会发生的事毫不犹豫和他打赌的孩子了。
也不知道是感怀还是什么。
黎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回怼也只是因为气不顺，而不是记恨。活了这么久，她唯独学会的就是与自己和解，与别人和解。
或许从头到尾湛都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大家立场不同罢了。
虽然她看不懂也不明白湛在欣慰什么，却还是承了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我观天象，黑域有出世的征兆。”
湛点了点头向黎栎招手。等黎栎与他一步之遥的时候，压低声音道：“其实……现在解决他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黎栎有些吃惊，“可是他还没有彻底成型。”
湛温声道：“你净化灵力，将自己化进那条缝隙，就可以完全毁掉它。”
“这样……”黎栎思考了一下，发觉确实可行，赞同道：“可以，我同意。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湛点头：“你放心，琴山附近我已经布了结界，只有你能出入。”
黎栎勾起嘴角，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人，“他们就劳烦你了。”
“放心。”湛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黎栎从他身边走开，到楚易舟他们身边，温声道：“原本想回一趟冥界看看小九，只是情况有变，你们照顾好她。”
说完不等回应转身就走。
楚易舟两人提步去追，却发现难以动作。
冥骁对着湛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