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抬起头顺着刚才的方向看去，没有看见张未雨，我想起之前凡凡说起，说凡凡妈妈怀疑凡凡爸爸在外面有人的事，心里咯噔了一下，也许今晚根本不是什么有聚会，而是凡凡爸爸要出来见那个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张未雨。

我皱了皱眉头，想起今晚在这见面也是张未雨提议的，一开始我想着这里人太多不好照顾，但是转念一想有答应了，毕竟这里人虽然多，但是好吃的好玩的也多。

但是我没想到是这样，原来张未雨要见凡凡的爸爸，那这样的话，凡凡刚才看见张未雨没有一点好奇就解释的通了。

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情，凡凡喊张未雨喊的是阿姨，喊我喊的是姐姐，明明我和张未雨年纪相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凡凡的下意识里面，张未雨首先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他在别的时候已经认识的人。

这又让我联想到姜源，姜源比我大4岁，凡凡原本喊姜源叔叔我觉得也说的过去，可照刚才凡凡的说法看来，姜源对凡凡一家应该也比我熟悉多了。

既然姜源和张未雨都认识凡凡一家，那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也早就认识了？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惜跑的太快我实在是没有抓住。

“念念阿姨，我爸爸还在吗？”凡凡还在桌子底下不敢起来，“要是让我爸爸知道我吃垃圾食品就死定了。”

我再往那个方向看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认识的人，也没有看见张未雨，只好告诉凡凡不在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凡凡的爸爸是谁，又怎么会知道在不在呢？

凡凡露出脑袋悄悄瞄了一眼，然后把整个身子探出来，我耐心的等待他给我一个解释。

他拍了拍小胸脯，果然憋不住话：“好几个月前，我看见过未雨阿姨来找爸爸，那天爸爸正好带我去游乐场，我看见爸爸给了他一个文件夹，然后张未雨阿姨就走了。”

我想了想问道：“大概多久之前？”

“大概是……大概就是我和你说，爸爸让我选择是要跟她还是跟妈妈的那会吧，我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爸爸就是在摩天轮上问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妈妈。”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起张未雨的职业，张未雨是个律师啊，而凡凡的爸爸要离婚，所以找了张未雨接这个案子是吗？

我又想了想时间，这个时间正好和张未雨说接了个案子的时间符合，所以张未雨那个我一直以为不存在的案子，其实是存在的，而且现在应该还没结束。

我犹豫着在想，等下回去要不要问问张未雨关于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虽然我觉得张未雨未必会告诉我。

我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疑神疑鬼，但是反过来说，凡凡的身世和家境背后也有太多的谜团了，要不是他实在太小而我又有顾忌，我真的很想弄清楚这里面的一切。

当天晚上我和张未雨亲自送凡凡回家，虽然只是送到小区门口，但是我也算大概知道了凡凡家里到底有多富有，这差不多是本市最高档的小区了，难怪陈阿姨一直劝我不要插手凡凡的事，因为凡凡的家庭情况复杂不说，他大概还是个身份太过显贵的孩子。

一般富人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凡凡家也一定是，这种事外人不好去说不好去猜更不好去插手，最多能做的不过是在外围帮一把而已。

我随着张未雨回家，路上试探着提起她之前的那个案子，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但是对于一些细节却守口如瓶。

“念念，这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这些豪门大户，谁家没有点乱七八糟的情况，我要不是律师，我要不是负责这个案子，我也不愿意去插手这些。”

我知道张未雨这是不想说太多，但是为了凡凡我还是试探着问下去：“那你有没有发现凡凡的爸爸妈妈有什么不同？”

张未雨的脸上没有多余或者不合时宜的表情，“不就是都在外面有人么，我找私家侦探查过，凡凡爸爸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但是凡凡妈妈那边，我倒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默然，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凡凡的妈妈掩饰的太好，不过我不打算说，因为既然都请私家侦探了，那就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你也不用想太多，凡凡还那么小，像这种案子，而凡凡又是非婚生子的情况下，孩子最终肯定得跟着妈妈的，几乎毫无疑问。”

非婚生子？我震惊！

“是啊，凡凡的爸爸妈妈虽然在一起很多年，但是两个人并没有领过结婚证，而且按照凡凡爸爸的说法，凡凡的存在只是一个意外，但是看的出，凡凡爸爸很喜欢凡凡，并没有因此对凡凡不好。”

我心里乱乱的，这样的话，凡凡所说的他妈妈不喜欢他就说的通了，难怪凡凡妈妈会这样说凡凡，还会对凡凡不好，因为要不是凡凡的存在，他们两个人也许根本不会在一起，是凡凡牵绊了两个人。

“也不完全是啦！”张未雨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推着我上楼，“我见过凡凡妈妈，她其实还是很爱凡凡爸爸的，只不过怎么说呢，我感觉凡凡爸爸对她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是因为愧疚还有责任，两个人才在一起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那如果现在换成我是凡凡的妈妈，我既然很喜欢凡凡爸爸，又已经和他有了孩子，我难道不应该更加对凡凡还有对自己爱的人好吗？为什么要虐待凡凡？

张未雨笑着给我削了一个苹果，说道：“这就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孩子的牵绊，都已经整整过了四年，两个人的关系却一直都不太好，只能说凡凡的妈妈很不聪明。”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未雨，凡凡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

张未雨楞了一下笑了：“念念，按理来说我连这些细节都不应该和你说，但咱俩是好朋友所以我才告诉你的，至于当事人是谁，我要是再告诉你的话，我想我的律师证会不保的。”

我理解她的意思，只要我不知道当事人是谁，我和她刚才说的这些内容就没有被隐射到实际的人身上，那就可以称作是虚构，一旦我知道了是谁，那她这就算泄密。

一个律师一定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这是职业操守问题。八壹中文網

我和张未雨道歉：“对不起，你当我没问过，我没有想那么多。”

张未雨笑笑没再说什么，拿了睡衣去洗手间洗澡，我无聊打开电视机看追剧，结果原本该放苦情电视剧的地方台，现在正在插播一个特大新闻。

我一看，新闻竟然和付云帆有关。

“现在插播特大新闻，几个月前才两次高调示爱的付云帆先生和向婉仪小姐，今晚在影画集团的周年感恩会上宣布，向家的影画集团和付云帆母亲家的梁氏集团，达成了一个高大两百亿的合作项目，目标是在本市开发一个小区，小区的名字叫做无烟城。”

这条新闻的信息量很大，但是我却一点都没听进去，我只看见了电视里面转播的今晚影画集团的酒会画面，画面上付云帆身着西装，优雅而精贵，而向婉仪就那么轻巧的挽着他的手，幸福的站在他的身边。

我想起付云帆之前的承诺，他说他要和我重新开始，他说他会处理好以前的事，可现在看来他是忘了吧，所以才会和向婉仪那么高调的出现在电视上，一点都不顾忌我的心情。

所以我和他，又一次因为姜源闹翻了吗？

我心里很乱，随手换了个台，正好在播放一部很老的港台剧，这让我又想起凡凡，忽然觉得我和凡凡其实面对的一个情况，凡凡虽然表面看上去有爸爸又有妈妈，但是心里的想法却不能和任何人说，而我却是连表面看来都被人抛弃了，自从上次比赛失利以后，远离花滑，远离过去的生活，连哥哥和妈妈都不再联系我。

我觉得我有点像失魂落魄版的樊胜美，樊胜美的一团乱麻至少有办法解决，而我欠付云帆的钱，很有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

更别说我和付云帆之间我，还有这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张未雨洗完澡出来，笑吟吟的看着我：“你是现在去洗还是待会再洗？”

我沉默了一刻，选择了后者，我现在需要时间去平复一下心情，刚刚在电视上看到付云帆的心情。

“那好，那就再等一会，不过明天开始你得去做物理恢复，所以今晚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张未雨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上次陈阿姨说过，你这次的物理恢复肯定比之前要困难的多，耗时也更长一点，不过好在你年轻恢复起来也快，应该能够赶上明年的比赛。”

明年的比赛？女单还是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