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舞冷哼一声,别开脸,伸手拍着桌子,砰砰作响。
“吃药?我还吃什么药?直接被你气死了算了。”
夏言清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高招?竟然将自己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竟然还为了她,夜不归宿。
“妈,都说了,昨天晚上是真的喝醉了。如果不是夏言清偶然遇上,说不定我真的露宿街头了。”
徐中凯叹息一声,无奈地开口。
徐慧舞眼风扫了一眼自家儿子,慢悠悠地开口。
“你说的是真的?昨晚你跟谁一起喝酒了?”
脑子快速转动着,薄唇一张,随口一答。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孙叔叔家的那个小胖子?最近回国了,所以说小时候的小伙伴一起聚聚,结果就喝多了。”
挠挠头,似乎一脸的郁卒。
心中万分庆幸,幸好前两天小胖子回来,不然这话还真编不下来了。
徐慧舞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儿子。
“真的?你没骗我?”
徐中凯苦笑一声,在徐慧舞身边落座。
“当然是啊!骗你干嘛?又没有糖吃?”
眼看着母亲的表情松动下来,徐中凯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上几分笑意。
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
徐中凯着急慌忙就要上楼换衣服。
“妈,我要迟到了,先上去换衣服了。”
说着,起身就要上楼,却被徐慧舞给拦住。
“站住!谁说让你走了?我怎么想都不对劲。夏言清在哪里?你又在哪里?而且,今天早上接电话的时候,她明显还在睡觉。之后还直接关机!”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徐中凯脚步一顿,脸上的苦笑更加明显。
心中将夏言清骂了个狗血喷头。
没事接他电话干嘛?
脸上挤出一抹强笑,转身。
“妈,我不知道我手机她是怎么接到电话的。可是,我知道怎么关机的。我睡得迷迷糊糊,她给我送手机,结果掉地上,幸好没摔坏,不然我还要换手机。”
说的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样。
脸不红,心不跳,简直都不用打草稿。
从口袋里面拎出手机,递给母亲。
“喏,不信你可以检查检查,我手机上现在还有摔伤的痕迹。”
天知道,这是刚刚打电话给修车厂师傅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没说谎就好,妈相信你。”
关键时刻,徐慧舞终于开口说道。
这下,徐中凯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点头,转身,离开。
可在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又被宫夫人拦住。
“妈,我不是解释清楚了吗?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班。”
徐中凯一脸无力。
徐慧舞伸手敲敲儿子的脑袋,恨声开口。
“妈只是想要告诉你,离夏言清那个女人远一点,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徐中凯浓黑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徐慧舞说得理直气壮。
“那时候是我还没有看清楚!瞧瞧上次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怪不得能跟吴家那个小儿子生下私生子,说不定生活不检点……”
越说越离谱。
徐中凯不耐烦地出言打断。
“妈,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现在真的要走了。”
说完,大步离开这里。
只剩下怒气冲冲看着儿子背影的徐慧舞。
“夏言清,过来一趟。”
上班时间,电话响起,夏言清接过,熟悉的男声开口。
夏言清翻了个白眼,手中拿着文件,出门,找人。
“什么事情?”
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上面的那条腿不断地动来动去,动来动去。
徐中凯拧眉,眼睛露出一抹不悦,薄唇微抿,下巴一收。八壹中文網
“没什么事!那个人命案,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眨眨眼睛,夏言清看向徐中凯,脸上带着迷惑不解。
“这件事情虽然是我负责的,可已经移交给公关部,我就不用插手了吧?”
尤其,郝欣兰还是公关部的人。
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沉痛和郁卒。
吴毅谦说的真新鲜生动,传神自然。
“谁说不用?”
徐中凯眉心处拧成一个疙瘩,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夏言清。
“喏,这是下面进行的调查报告,完全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夏言清此时一头雾水,茫然地接过文件。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一抹羞愤之色爬上脸颊,双手握紧。
就算如今,她还能记得当初那两个老人再跟自己说话时候脸上的真挚和悲痛。
绝对不会是假的。
“不,不可能。”
徐中凯脸上闪现出一抹冷笑,一双锋利的鹰眸眯起,薄唇轻启,嘲讽之色尽显。
“为什么不可能?这份报告里面写的一清二楚,不是吗?”
幸好,郝欣兰将这份报告及时地送了上来。
不然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这次要损失多少。
红唇大张,脸色铁青一片。
伸手重重地将文件摔在办公桌上,声音瞬间拔高几度。
“不,不可能!我去问她。”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徐中凯眼明手快地抓住胳膊。
厉声开口。
“你以为?你以为的什么都是真的吗?”
简直不知道要说她太过于天真,还是要说这个女人愚不可及。
“商业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你以为的,只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夏言清睁大眼睛瞪着徐中凯,声音发抖。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中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发光点,可是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马失前蹄这一错误。
看着女人已经冷静下来,徐中凯含笑松手。
只是那张过分立体的脸上,笑容冰冷,笑意不达眼底。
“现在,还不知道吗?当初,为什么没有找人去警局做笔录?”
张张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心汗涔涔的,如同额头上的冷汗。
她忘记了,以为不用的。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
徐中凯最后终于一锤定音。
可是夏言清却依旧不甘心,瞪大眼睛看着徐中凯,脸上带着乞求和不甘心。
“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也没用!
本来想要开口,却看着她脸上那副受伤的表情,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中凯沉默地点点头,开口。
“好,早去早回。”
深深吸了一口气,夏言清端正态度,朝徐中凯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
“谢谢!”
最后一两个字飘散在空气中,不着痕迹。
拎着包包直冲冲地下楼,却在门口见到一个不该见到的女人。
“哟,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夏小姐现在要去哪儿啊?”
郝欣兰眼睛一亮,袅袅娜娜地朝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戏谑地笑容。
想必,她现在已经看到了那份文件吧?
只可惜,去了也未必能够扭转局面。
冷笑一声,斜睨了夏言清一眼,一脸的鄙夷。
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再是辛苦挣扎,也是没用的!
“夏小姐?怎么现在改称呼了?之前不是一直叫我言清的吗?”
夏言清冷笑一声,大大的杏眸潋滟着神采,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
细长的手指捂住嘴巴,讪笑。
“夏小姐你也清楚,我这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对于国内的很多礼仪习惯不是很清楚呢!”
娇俏地开口,似乎真相真是那么回事!
夏言清懒懒地勾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凑近对方,伸手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次的事情,办的真好!”
这女人,究竟用什么手段,在短短一晚上时间之内,扭转了局面?
郝欣兰却谦虚地摇摇头。
“没有,其实还是夏小姐承让的缘故。”
端的是一派风清月朗。
夏言清冷笑一声,转身狠狠地撞了对方一下,大步离开。
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一副玻璃模样。
低头,嘴角划过一抹诡谲的笑容,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夏言清,我们走着瞧。”
正坐在车内的夏言清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皱眉。
难道自己要感冒了?
伸手关了车内的冷气。
车子快速地在道路上行驶着,一心焦急的夏言清还不忘记给吴毅谦去了电话,简单交代一下事情,告诉对方,自己如果太晚没有回来,记得去接孩子。
吴毅谦答应。
心无旁骛的夏言清一心扑到工作上。
车子穿过一个城市,简单地吃了个面包,喝了两口水当做午餐,夏言清直接换船朝岛上走去。
上次是三个人,这次是一个。
心头虽然发憷,可为了这次的事情,她不得不过来。
“请问,上次出事的那家人还在吗?”
工地上的工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看了夏言清一眼,低头继续干活。
而包工头却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将人送到殡仪馆之后,二柱子的媳妇儿就回来了。说是回家告诉父母一声,然后从父母亲家里取了点钱,然后就离开了工地。”
离开了工地?
夏言清眉头紧紧地攒起,看向包工头,脸上还带着期盼。
“那您呢?您有二柱子家人的消息吗?不管是他媳妇儿也好,还是她父亲母亲也罢。”
包工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无奈地摇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夏言清冲着男人点头道谢,这才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