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永远不会知道,这三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总监,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我去给你打个外卖?”
“不用。你饿了就去吃吧!”
她侧着身子眺望着住院楼的某个方向。
在那拥挤的普通病房里,尤胜利还住在里头呢!
不去看望父亲是不孝,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那个即使住院了也野心勃勃的男人。
穆栖元恨他,她又何尝不恨他呢?
可,那同时也是给她生命,让她有机会来到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啊!
“呀,总监,您这手怎么了?”
粗线条的易小易,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尤倾心受伤的手。
刚才情况紧急,倾心也没心思查看双手,这会儿被易小易一抓,这才察觉到疼意来。
“都流血了呢!”易秘书心疼她,起身要去给她挂号,被她拉住了!
“小易,医院这边你帮我看着,我先回工地看看。”
“可你的手……”
“没事!”她起身,顺着那西落的霞光,快步走向停车场。
再回工地,那些工人都已经散了。
依稀听得两个站在保安亭里的小保安说,尤胜利最好一辈子躲在医院里,要不然出来了,死路一条!
她快步走上去问怎么回事,那两人一看是她,又都缄默了。
尤倾心的心里很不安,她知道,所谓的死定了,一定和穆栖元有关系。
回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楼下客厅的灯亮着,陈妈在厨房里忙碌,有浓汤的香味从厨房里飘来。
尤倾心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上楼去,准备进浴室去冲澡,谁知,浴室的门一旋开,她愣在了当场。
穆栖元光着膀子站在浴室中。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男人正弯着腰脱裤子。见尤倾心,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如大提琴般动听的声音飘了过来,“看够了没?”
尤倾心转身出了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到全身镜前的自己,两颊绯红,好似喝多了酒!
“疯了!”她抬手拍了拍滚烫烫的脸,走到阳台上去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十分钟后,穆栖元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甩了甩,甩出无尽的性感与魅力。
他很帅!
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了。
那时候,a市的少女以能嫁给他为人生梦想。而现在,时光沉淀了他的经历,那个帅气尊贵的男子历练得越发沉稳内敛了。
然而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很不对劲的!
尤倾心想到了那两个小保安的对话,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过来。”
出神时,穆栖元突然对她招了一下手,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墨黑的短发滴落在胸膛上,他的身材和他的五官一样完美。
尤倾心却没心思欣赏他的帅气。
她走过去,想说说父亲的事,男人却突然说,“吹发。”
“……”尤倾心一时没反应过来,腰肢却突然被男人勾住了!
视线一晃,她惊呼着跌进了他的怀抱中,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传入鼻尖,和着他那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尤倾心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
“放开!”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口,想从他的囚困中逃离出来。
可,她的掌心是破皮的,带着血丝的手掌触碰到他身上没擦干净的水珠,她嗤的一声,条件反射地把手缩回来。
紧接着,手背一紧,又被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手抓了回去。
穆栖元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在这娇小白皙的手掌上,那点点血丝宛如雪地上的嗜血红梅,看着,他的眸光沉了下来。
尤倾心惊惧地要把手缩回来,谁知,手刚挣脱了他,突然身子又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翻转。
“穆栖元!”
她惊呼,这该死的家伙巴拉她的裤子做什么?
她紧攥住裤头,却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没三秒,她就被卸了个精光。
“混蛋!”她羞愤地抓住被子捂住自己。
床前的男子,星眸微眯着,烈焰从眼缝中喷射出来,说不出的可怕。
“尤倾心,你有没有脑子?”
神经病!他才没有脑子!
尤倾心郁闷地抿着嘴巴,倔强的眸光从清澈的眸子里迸射出来,写着她的抗议,“穆总倒是说说,我怎么没脑子了?”
“爱逞强就是没脑子!”
尤倾心的手指点着他的方向气得发抖,“我什么时候逞强了?”
“工地是一个女人该去的地方吗?”
“……”
“尤倾心,你给我听好了!”他突然欺身凑到她的面前,零距离的逼视,让尤倾心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