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
陈露西皱眉,她才不相信什么狗屁直觉。
尤倾心要维护穆栖元她可以理解,但凌子喻,那是坚决不能让人伤害的!
“你最好祈祷你的直觉是对的!要不然我特么废了那混蛋!”
陈露西抓起桌面上的手机,快步走出门去。
尤倾心追出来:“等等我!”
两人赶到公司时,公司门口已经堵了一大群c城媒体了。
有几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人正对着摄像头嚷嚷着要凌子喻出来给个说法,想来就是报道里的受害者家属了!
人家正在气头上,尤倾心和陈露西要是敢上前去的话,那就是找死!
“尤特助!尤特助……”有个脑袋从地下车库的拐角里探出头来,悄悄地对尤倾心招了招手。
尤倾心和陈主编躲开了媒体的视线,悄悄地向那人走去。
“小璐,凌总呢?”
“在楼上!总经理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叫你们别掺和进来。快回家去!”
陈露西是《最时尚》的人,这个时候让她明哲保身可以理解,但是,“我也是凌霄的人。”
至少,在没离开这里之前,她是!
卢璐知道尤倾心会这么说,所以悄声转达关公经理的话:“凌总也说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栽赃陷害。但是现在事发突然,他也在想办法中。尤特助,杨部长的意思是,目前那几个受害者就在市中心医院里。您不能悄悄去暗访一下?”
“好,我去!”
“我也去!”陈露西说。
卢璐又拉住尤倾心:“杨部长说了,家属对凌霄的人敏感得很。你们去暗访的时候,可千万别暴露了身份。要不然你们出了什么事,凌总责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你让他放心。”
尤倾心拉高了衣领,和陈露西又钻回了车子里。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尤倾心向护士打听受害者病房的时候,那护士冷了脸:“你们是记者吧?对不起,病人需要休息,谢绝一切采访。”
“不是,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那护士居然扭头就走了!
陈露西郁闷:“事情闹得这么大,看样子想见他们是难了!”
“我有办法!”尤倾心突然说。
一个小时后,市中心医院来了两个奇怪的病人。
老医生板着脸,非常严肃地端详着尤倾心的手,见得,这白皙的小手上布满了鲜红的小点,上头还带着一些细小的抓痕。
他凝眉:“痒不?”
“痒!”尤倾心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看老医生面无表情地,她突然抓住了人家的手,紧张地喊了一声:“医生,救命啊!你可一定得治好我的手!”
老医生给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查看她的手一遍又一遍,非常无奈地确诊:“小姐,您这是普通的皮肤过敏,也不严重,拿点药回去擦擦就好了。”
“不严重?医生叔叔,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吗?我这只手可是我的命啊,你看它现在又红又痒的,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不行,我得住院观察。”
“你要住院?”
“不能住院吗?要是不住院的话,我这手要出了什么问题,医生你能负责吗?”尤倾心水汪汪地看着淳朴的医生叔叔,把一旁的陈露西雷得外焦里嫩!
老天,这简直是软硬兼施啊!
老医生年纪大了,虽然见不惯现在的年轻女孩动不动就是世界末日的样子!但——
毕竟人家这手细皮嫩肉的,要真因为治疗不当给留下后遗症了,那也确实于心不忍。
所以,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那今晚就住院观察一下?”
“谢谢医生,你是救灾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医生:“……”
陈露西:“……”忍着,不能笑!
然后,尤倾心被华丽丽地安排到了中心医院的住院楼。
皮肤科里,因各种问题住院的人都有,但大多都是受伤严重的。见尤倾心和陈露西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跟着护士进来,大家奇怪地多看了两眼。
尤倾心捂住了手装受伤,等到进了病房,送走了护士,两人悄悄呼出一口气。
陈露西看看尤倾心的手,摇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了。小不点儿,你这手真的没事吗?”
“有事,我要没事的话得住院吗?”尤倾心调皮地眨了眨眼,心下却笑开了!
不过就是对膏药过敏而已!为了抓紧时间探听消息,她刚才在附近找了个药店,买了膏药直接往左手手背上贴。半个小时后,果然奇迹出现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对含有麝香的膏药过敏的,这会儿陈露西要细问,她也说不上来,所以干脆地对人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大大方方地打量起病房来。
这是一间双人的病房。
靠近门边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的脸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只留出一双咕噜噜的眼睛,这会儿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尤倾心微笑着和人家打招呼:“你好,我是尤倾心,请问美女怎么称呼?”
“我姓祝,你叫我祝姐吧!”那女人点了点头。
应该是觉得眼前的尤倾心和陈露西太过漂亮了,人家挺了挺腰板,下意识地要显示出自己的气势来。
努着下巴,问尤倾心:“你的手怎么了?”
“过敏。祝姐你呢?”
尤倾心的目光落在人家的脸上,心中暗暗祈祷着,如果这人就是那受害者之一,那可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然,人家看了她一眼,闷闷地回了一句:“做了个小手术。”
“哦……”那就不是啦!
尤倾心在床上躺了下来,眼神示意陈露西:“西瓜,我渴了,你去帮我打杯水呗?”
“好!”陈露西会意,拿了带来的一次性水杯就出去查探情况了!
这头的尤倾心也没闲着。
她看人家大姐时不时瞄来几眼,她笑问人家:“祝姐,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早上。”
“哦,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做的是什么手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祝姐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尤倾心吐了吐舌头,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浓厚的药水味飘在空气中,闻着难受。
再加上尤倾心晚饭还没吃,这会儿被呛着,还真是不舒服。
于是她干脆下了床,出了病房。
宝蓝色的长廊上时而有人出来走动,看到尤倾心这个漂亮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尤倾心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目光顺道不动声色地往他们的病房瞄一眼。
然,住院的人许多,却没找到因为面部过敏严重而住院的。
她兜兜转转一圈下来,毫无收获!
半晌,陈露西也回来了,脸上同样带着失望:“我探听过了,挂皮肤科住院的都在这一层楼,但并没有看到我们要找的人。会不会是她们请假回去了?”
“不可能,哪有人第一天住院就请假的?而且外面全都是记者,他们出去了也逃不过记者的法眼。”
“那还能隐身了不成?”陈露西叹气。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回病房。
陈露西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大哥现在的压力一定很大!我都可以想象到凌子聪来了之后他得被骂成什么样了!”
凌子喻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谁能忍心见他挨骂?
陈露西郁闷,尤倾心也郁闷。
她不断地刷着手机想从那些八卦帖子里找到有用的线索来。然,那些帖子像装了鼻子一样灵敏,别说受害者的正脸了,就是沧桑的背影,也只有寥寥的一张。
咦,不对!
尤倾心的手指往刚刚关闭的页面点开,目光灼灼地落在屏幕上的照片上。
初夏的阳光已经开始绽放它的威猛,热辣辣地照耀在拥挤的人群中,那挤挤挨挨的人群里,那道被护着的身形越看越熟悉。
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尤倾心的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
陈露西问她:“饿不饿,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被这么一闹腾,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陈露西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给饿晕了。
尤倾心说了声随便,目光落在隔壁床位上,顺道问了句:“祝姐,你吃过了吗?”
祝姐摇摇头,那空洞的目光看起来挺可怜的!
陈露西说:“那我顺道给你带吧!”
“谢谢美女!”
陈露西出去了,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期间,凌子喻因为不放心所以打电话过来,尤倾心骗他他们在家里吃饭了,还问要不要给他送点儿。
凌子喻说他吃过了,然后嘱咐她一句“明天和西瓜暂时别过来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尤倾心知道,大哥是为了她好,怕她一起被凌子聪训!
唉,默默一声叹!
她到底得上哪儿找受害者去呢?
正苦思冥想着,突然身边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
尤倾心扭头一看,竟是邻床的祝姐拿着纸巾在擦眼泪。
她的脸本就被纱布包得跟粽子似的,这会儿眼泪落下来,不用纸巾擦就直接给吸收了。
“诶,祝姐,你怎么啦?”
她关心地走过去,想说她这样哭泪水浸泡到伤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