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饿坏了吧,快起来吃!”
“西瓜,你……”尤倾心查看着陈露西的神色,本想问问她和凌子喻之间的事,但目光撞见她的闪躲,她又赶紧地转移了话题:“你真好!”
“哼哼!你知道就好!”
陈露西面上故作凶狠,但照顾尤倾心的动作可没有丝毫怠慢。
这会儿,一边给她舀汤,一边撇着嘴碎碎念:“你啊,也就是命大!人家跳楼你居然还敢往上凑,差点丢了小命也没人感激你,下回可不准你这么傻了。”
“哦……”尤倾心长长地哦了一声,看陈露西的脸色实在不好,她勾过手来,搭在人家的肩头上撒娇:“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累坏了吧?诺,喝了汤赶紧回家休息去。”
汤是给尤倾心准备的,但尤倾心却笑嘻嘻地将汤送到了陈露西的面前,讨好地哄着她:“别生气了,乖,笑一个?”
陈露西唇角一撇,绷不到两秒钟就又笑了起来。
明明,她和凌子喻闹翻是因为尤倾心,但此刻看到人家讨好卖萌的脸,她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她嘀咕一声,将碗推到了尤倾心的面前:“我吃过了,你趁热喝吧!”
尤倾心看她终于笑了起来,悄悄呼出一口气。
西瓜买的是花旗参鸡汤,好味记的招牌鲜汤,一般情况下是不外卖的。
尤倾心心满意足地喝着,一边问:“鲁中晟招了吗?”
在她看来,但凡有点儿良知的人,在经历了早上那么一场惊险之后也该悔悟了!
但,“鲁中晟”这三个字一出来,陈露西的脸顿时又拉了下来,义愤填膺的:“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厚颜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
“怎么了?”尤倾心坐直了身子。
见得眼前的女人鼓着腮帮子,气愤地说着:“你知道你和祝姐生死未卜的时候那混蛋在做什么吗?靠,他居然跑到楼下跟记者说是凌霄逼他老婆跳楼的!你不知道现在外头都是怎么骂凌霄的,我早上还听说有人拿鸡蛋去砸如梦的专卖店了。”
“什么?”
“不止这样,现在专卖店门口还堵着许多要求退货的顾客,商场扛不住那么大的压力,现在正劝着凌霄暂时撤柜!就在我来之前,凌子聪都快把分部给砸了!”
“不能撤柜,撤柜了不就说明真是我们的问题了吗?”尤倾心凝眉。“大哥呢?他针对这件事做出了什么处理?”
“不知道。”
敏感的尤倾心察觉到陈露西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深处闪过一丝躲闪。
她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声:看样子,等会儿还是得和大哥好好说说啊!
陈露西看尤倾心喝了汤,收拾了汤碗就要走了。
“诶,你不陪我啊?”她还想等大哥来了帮他们和好呢!
可陈露西显然是有意要避开凌子喻的,她匆匆丢下一句“我晚点再来”,然后出去了!
尤倾心:“……”
她不知道,陈露西走出房间后没多远就遇上了凌子喻。
男人的手里提着两个饭盒,一手抓着手机打电话。八壹中文網
走廊上人来人往,陈露西却独独见到了他,那一身深黑色的造型,那一张风华绝代的俊脸,总是让他如鹤立鸡群般让人一眼看到。
只一眼,在凌子喻抬眸看来的时候,她转身往一旁的分叉口走了进去。
凌子喻愣了一下。
他应该看到陈露西的身影的,但是……
他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没有人察觉到的角度里,他的唇边抿着一个冰棍般僵硬的弧度。
一进病房,尤倾心就给冷到了。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太过于云淡风轻的回答,往往都是口是心非的象征。
尤倾心叹息:“刚才西瓜来了,你碰到她了吗?”
“没有。”
“……”肯定有!
“你吃吧,我请了个护工,等一下就来了!有事打我电话。”凌子喻放下饭盒后就准备走了。
尤倾心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唉,西瓜躲着他,他生着闷气,这可怎么办啊?
凌子喻走后没多久护工和护士一起来了,护工是凌子喻请的医院里最专业的护工。护士是来查看她的身体情况的。
尤倾心问护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得问医生!您现在感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其实头还是晕的!
从那么高的高层摔下来,虽然睡了一觉,但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她问护士:“我可以去看看祝姐吗?”
“监护室不是家属不能进。”
“那我可以在外面看看她吗?”
“这个可以,让护工陪着吧!”
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过的人,尤倾心在护工的搀扶下来到了监护室门口,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看着那个躺在里头四肢打着石膏的女人,心情复杂极了。
“她的老公呢?”
一旁的护工摇摇头:“从早上出事后他老公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唉,嫁了那样的男人,这辈子毁了。”
“张姐,你认识她?”尤倾心扭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护工眸子里的同情。
这位护工阿姨叫张雪莉,在医院里当了20多年的护工了!
这会儿听到尤倾心的话,她长长地“唉”一声,“我和她是邻居!她结婚后就跟他老公搬到我家隔壁了,很勤劳的一个女人,却偏偏嫁了个好吃懒做,整天总做着白日梦想要一夜暴富的人。”
“张姐,他们家的情况你很了解吗?”
“怎么不了解?以前她和他老公吵架的时候,就常常跑到我家来哭!有一次我劝她,你这么能干的女人到哪儿都能生活,何必委屈自己受气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老公居然找上门来打我,说我心肠歹毒企图拆散他们的家庭!这样的人我可招惹不起,所以后来,我就不大跟他们来往了。”
“那她的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的脸?”张雪莉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拧了拧眉头。
尤倾心换个问法:“张姐,你知道她以前用哪个牌子的化妆品吗?”
“她不用化妆品。”
“啊?”
“那么穷的一个家,什么都靠她一个人,她哪里舍得给自己买化妆品哦!”护工摇摇头,说得笃定!
但尤倾心却可以肯定,祝姐那张脸就是化妆品过敏造成的!她一定用了劣质的化妆品!
他们在监护室外站了一会儿,护工阿姨劝她回去休息。
尤倾心的头也确实越来越晕乎,所以就回了病房。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是被外头的吵杂声吵醒的。
张雪莉正探头往门外瞅,尤倾心问她:“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张雪莉唉了一声,走回来说:“鲁中晟那个不是人的混蛋,来找祝兰芝了。”
“带我去看看。”
尤倾心扶住了张雪莉的手,走出病房就远远见得监护病房门口挤了一大堆人,正被护士驱散着。
透过那些唏嘘不已的人群,鲁中晟那张粗犷的脸映入了眼帘。
他正用一个手指头指着护士,大声地嚷嚷着:“凌霄的人呢,我老婆都给害成这样了,为什么他们的老总还不来找我?”
“先生,这不是我们医院能管的事,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我不管,你们得负责把凌霄的人找过来,我要告他们!特么的有钱就能不拿人命当回事了吗?我老婆都被害得躺在医院里了,他们不来给我个说法,说得过去吗?”
“你想要什么说法?”
尤倾心从人群后头走了出来。
她穿着医院的粉红色条纹病服,宽松的衣服让她的身板看起来很是娇小。
鲁中晟的目光落在她那苍白的脸上,掷地有声:“他们贩卖劣质化妆品,以次充好,我老婆就是用了他们的化妆品才毁容的!”
“哦,你是不是还想说,你老婆就是因为接受不了毁容的事实所以才跳楼的?”
“那还用问吗?我老婆的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
尤倾心被气得想笑了!
陈露西说他厚颜无耻还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鲁先生,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早上在天台,我可是在场的目击者之一!祝姐因为什么要轻生,你心底难道不清楚吗?”
“你——”鲁中晟的眸光躲闪了一下,说话少了一分刚开始的底气,却依然虎着脸:“你胡说什么?哦,你该不会是凌霄的人吧?我早上好像看见凌霄的负责人去你的病房了?”
鲁中晟眯了眯眼,大有一种尤倾心要是凌霄的人,那就拿她开刀的意思。
尤倾心睡得好好地被吵醒,头正阵疼着。
这会儿看着鲁中晟这无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拿出手机举了起来,“鲁先生,我这里有一段昨晚的语音,你要不要先听听?”
鲁中晟狐疑地皱起了眉头:“什么语音?”
尤倾心神秘地笑了笑,将手机调到最大声,然后,点了播放器。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就忍耐两三天,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回家。你一个臭娘们怎么就突然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