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孜已经外嫁,对于祁家的事也不好掺言,只是轻轻的劝着:“其实,唐伯这些年,把祁砚照顾的挺好的,功过相抵,你就别生气了。”
“哼。”李向惠余气未消,“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把他赶出祁家了。”
说这句话时,她还特意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王琰。
王琰在祁家多年,自然知道李向惠借着唐伯来敲点他,但他的立场很明确,那就是祁砚。
王琰的视若无睹,再次惹毛了李向惠,她用力把面前的帘子拉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祁园里。
在自己床上呆了一会的安落落,听到李向惠离开,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
路过祁砚房间,看到他床上的被子被自己弄的乱乱的,准备给他整理一下。
刚抱起被子,就看到了床单的那一抹……
血?
脸,蹭的一下,就烧到了耳根。
像是做了多么羞愧的事情,生怕别人看到,赶紧把床单扯下来,抱进了浴室,丢进了脏衣篮里。
好热啊。
她这到底是羞的,还是臊的,丢死人了。
唐伯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叫安落落:“小丫头,熬的雪梨粥,好了,快点来吃,一会凉了可就不喝了呦。”
安落落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应着:“知道了,唐伯,我马上就来。”
安落落又去洗手间,洗了个把脸,确定自己的脸不那么红,才慢吞吞的去了餐厅。
唐伯熬的雪梨粥,远远的就闻到扑鼻的香气。
“好香哦,唐伯。”
唐伯脸上是和善的眯眯笑,给安落落盛了一碗:“少爷说,你爱喝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趁热赶紧喝吧。”
安落落撇嘴,唐伯真会往祁砚的脸上贴金,酸酸的开口:“他又知道了,是不是他以前的女人爱喝这种东西,所以,才觉得我也爱喝这个。”
“少爷可没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过,你这个小丫头。”唐伯摇头,这丫头,还吃上干醋了。
“唐伯,你们家少爷,以前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来?”她怕唐伯没听明白,又补了句,“就是像我这种性质的。”
“少爷可不是那种人,你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他是对你上了心的。”
唐伯os:这小姑娘,脑回路有点清奇啊。
“哦。”安落落喝了一口雪梨粥,“那可能他有别的地方,金屋藏娇,你不知道吧。”
唐伯辩解:“我们少爷,可不是那么滥情的人,少爷掌管着那么宠大的祁家家业,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玩女人啊,你对他太不了解了。”
她是不了解他,也不需要了解。
喝过唐伯亲手熬的雪梨粥,安落落甜甜的道了谢后,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昨天晚上,祁砚折腾的厉害,她浑身不是酸就是痛,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安落落拉过枕头,趴在上面,打开了手机,微信的页面还没打开,祁砚的电话就要了进来。
“喂?”
“醒了?”男人的声音哑着,欲欲的。
她脸一红,“嗯。”
“怎么没多睡会儿?”
安落落在床上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饿起来了。”
男人轻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真是只小猪。”
“才不是。”她懒懒的问,“有事吗?”
“我妈是不是去过祁园了?”
安落落:“刚刚走。”
“没吵架吧?”
安落落轻叹一声:“你妈可够强势的,来把我骂了一通,看我各种不顺眼。”
“受委屈了?”
“那倒也没有,她被我气的也够呛。”安落落偷偷笑着。
笑声还是被祁砚听到了,“没受委屈就好。”
“你打电话不会就是问这个吧?”
“是想告诉你一声,晚上我去看看我妈,晚一点回去。”
报备?
祁砚在跟她报备行程?
安落落有些讶异,短暂失语过后,她才浅浅的应了句:“哦,知道了。”
“如果太晚了,就先睡,嗯?”
“知道了。”
祁砚挂断电话,安落落抱着手机,细细的咂着他刚才的话,他干嘛要跟她报备,他想去哪就去哪,她又不会问的。
他这样好奇怪,又有点让她心里热热的。
“叮。”有短信进来。
安落落望向手机,是祁砚的信息:“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很怕年轻的小姑娘抢走她的儿子,又加上更年期,情绪不稳也在情理之中,别放在心上。”
他又解释又安慰的,她也没那么脆弱了:“我没放在心上。”
无聊的,又打开了朋友圈。
朋友圈里,最勤劳的就属安悱悱,什么新剧造型了,什么下午茶了,什么手包,手表,手链的,有时,一天能发好几条。
闲的哏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还活着。
安落落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的滑动着,季斯尧的一条朋友圈,还是险些让她湿了眼眶。
“再见了我爱的城市,再见了,爱而不得的爱人。”
配图是安落落的背影。
照片是季斯尧偷拍的,她也没见过。
安落落盯着这条朋友圈,看了好久,久到眼眶泛酸,才眨了眨眼皮。
虽然心还是会有点疼,但,她并没有觉得遗憾。
她的世界与季斯尧的世界,向来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清风霁月,身份清贵,有无数的粉丝和深厚的家族背景。
而她……
安落落淡淡的垂下眼皮,关了手机。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季斯尧一点点一丝丝的从她的生命中消逝掉。
取而代之的,是那张霸道,又温柔的脸。
她知道她和祁砚或许并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她却否认不了,他现在已经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她的生命,至少现在,至少此时是这样。
南城疗养院内的一幢独栋别墅里。
祁砚站在李向惠的面前,被她狠狠的扇了三个耳光,他的漠视和无动于衷以及这些年来的特例独行,再加上安落落的存在,都成了这次争吵的导火索。
祁孜看着祁砚脸上的指痕,忍不住劝李向惠:“这儿子是你自己的,打在他身上,你不疼吗?”
“他有心疼过我吗?那安落落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