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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继续往前,旅途还没结束。
将疫骨交给迦南夫人之后,雪明把大货车开回大卫·伯恩所在的综合楼—— ——他没有等哈斯本和流星,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 早上七点时,薪王照得整片化石林地蒙蒙亮,空腔的穹顶和大地连成一片银灰色,雪明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就看见刚刚醒来的大卫和阿峰。 他们看上去睡了个好觉,都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听见推门的动静,立刻从椅子上翻起,也不试着重新入梦睡回笼觉了。 伯恩先生:“枪匠...” 雪明抬起手,要伯恩先生先别说话。他走到阿峰身边,把小工报酬都结清,顺便给了一笔加班费。 “帮伯恩先生把他的活动室造起来,拜托了,我没有这个时间去做这些事情。”阿峰有些懵,反应过来之后才呆滞木讷的应道:“哦!包在我身上啦!大当家的,你是临时有事?要提前走吗?”
雪明一边脱下外衣,一边与两人说。 “对,有任务。”
伯恩先生立刻追问:“什么任务?能不能...” 问了一半,这位安全员终于意识到自己多嘴多舌,问了不该问的事。 无名氏的任务,又岂是普通人能过问的? 江雪明没有答话,他在武器柜下边抓来一套携行具,把伯恩先生的大老婆和小老婆都送了回去,穿上软质避弹衣,没有拿头盔,从衣柜里弄来防雨的塑布披风,把脸藏进了阴影里。 芳风聚落已经好几年没闹过癫狂蝶的灵灾了,这些备用武装都落了灰,有股子阴冷潮湿的霉味,不过阳光足够热烈的话,很快就能杀死尼龙料里的霉菌。 在武器柜上挑挑拣拣,雪明最后拿走一支古董枪来防身,是西格绍尔P210,看扳机锁上的铭牌,是七十年前的老东西。 他拉套筒挂机,检查枪械状态,熟门熟路的打开抽屉,从伯恩先生的库存里薅走三十颗子弹。 把两个匣子压满子弹,雪明朝伯恩招呼道:“回头还你。”
“哎!”
大卫·伯恩还想说点什么。
江雪明:“舍不得?”伯恩先生:“你好歹选支厉害点儿的!”
江雪明:“够用就行。”
就在伯恩手忙脚乱的,往办公桌下的私密空间翻找,想要找到一些私人藏品,平时他都把最亲最爱的老婆藏在桌下,免得遭了隔壁两个小组队员们的咸猪手,等到他抬起头。枪匠就像是幽灵一样消失了。 伯恩先生连忙去找,趴在窗边看大货车—— ——货车没有动静,枪匠没打算驾车离开,也不愿意透露接下来的行踪。 “小伙子,你老板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阿峰叼着烟,满脸迷茫:“我刚才准备来一根神清气爽烟,点个火的功夫,他就不见了,蝙蝠侠啊他?”
“糟了糟了糟了!这下糟了!”
伯恩只觉得大难临头:“他要是没和车站报备,也不打算买车票,在地下世界到处乱窜的话,马上就有记者跟过来寻访!枪匠是在我这里失踪的...”
...... ...... 通向[DD·死偶机关]的班次依然是TOP5013特快列车。它的VIP贵宾车厢属于大卫·维克托。 不过此时此刻维克托老师不在这里,或许去其他地方云游取材了。雪明扒车逃票,转了四个车站,偷偷溜进了维克托老师的贵宾车厢,向着死偶机关进发。 他走得如此匆忙,是不告而别,要避开票务系统和交通署的眼睛——这都是BOSS的授意。 去芳风聚落是为了搞定新的装备材料,在疫骨的箱体外层,傲狠明德用文件袋向雪明传递了一封信。这封书信的内容让雪明临时起意,要一个人单独上路。 他坐回维克托老师的工作台,拿起两根纯银的镇纸,在手中旋转着,跟着明亮的电灯光源,转了一圈又一圈。 重新打开文件袋,他将傲狠明德留下的亲笔信又念了一遍。 “江雪明,我希望你能前往[死偶机关·王庭]的核心区域,经过大卫·维克托多年以来的反复勘察,在内城和王庭遗迹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是星尘战士,也是自哲学家基金会成立以来,联合国对地下世界的勘探工程中,默默无闻坚守在战场一线的人们。”
“或许你早就从洁西卡和娜娜美的口中打听到了这些战士的信息,但是这对姐妹只能算制铁所区域的安全员,她们对星尘战士了解甚少。我则是希望你能与这群人有近距离接触。”
“在内城区有十二个兵营,维克托没有跑遍全部区域,深入王庭遗迹之后,除了麦德斯薪王所在的花廊温室,还有斗牛场、大澡堂、天文台和青铜钟楼,中庭院落和潘克拉辛宫,这片古代遗迹之中,依然有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被死卢恩禁锢着。”
“我们不知道这座行宫的主人到底是谁,但是史学家和古生物学者,还有秘文书库的研究员都一致认为,它极有可能是从穆斯贝尔海姆或其他地方逃出来的山巨人。”
“它在此处设立行宫,成了人类的帝皇,成为矮人们顶礼膜拜的神。”
“但是它身上的死卢恩影响着地区范围内的所有生物,死偶机关的自然灾害并不是薪王麦德斯引起的,只不过是这位巨人临终之前的苟延残喘和垂死挣扎,导致地震持续多年。”
“为它服务的山妖巨怪都是它的子嗣,山妖又与各种野兽杂交,生下许许多多的奇美拉混种灾兽,这也是地下世界自然生态的物种起源,是癫狂蝶圣教赖以为生的圣血元质之一。”
“这位山巨人完全断气之前,它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腐烂——往外散发出来的死卢恩污染了王庭范围的所有生物,它们的时间被定格在某一天了。”
“灾情很快开始外溢,越来越多的人类也变成了不死者,他们留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为了维持城市原来的面貌,要和王庭里失去神智,被死亡恐惧支配的怪物作战——就像留在红星山前线基地的苏联人。”
“他们自身无法被杀死,怪物也是如此,战士们要对付体形巨大速度与力量远超智人的怪兽,起初还有装备的支持,可以将这些怪物封印在遗迹区域,但是金石钢铁总有腐烂朽坏的一天。”
“这些战士们开始使用原始的工具来对抗怪兽,如果没有他们,死偶机关应该在五十多年前就变成了无人区。这座贸易中转站不仅要降格缩写,它会失去所有价值,在地图上除名。”
“除了维克托和麦德斯以外,没有任何探险队见过他们,死偶机关的城区非常大,被死卢恩束缚的群众把他们喊作星尘战士,我也仅仅是建议,仅仅建议你前往这个地方,与这些战士学习制服妖魔的作战技巧——并不是强制要求。”
“制铁所的工程师们能为你铸造神兵利器,因为他们从事冶金行业近百年,死偶机关的特殊环境造就了这一身锻钢绝技——星尘战士无法离开死偶机关,对怪物的猎杀手艺自然是炉火纯青,你需要这方面的技艺,来对抗香巴拉的妖魔。”
“永生者在癫狂蝶圣教的领袖群体中播撒力量的种子,采用的灵能触媒是混沌之卵——说到这颗肉丸,我不得不和你讲一些题外话。”
“关于达格达之釜的传说,能帮助人完成心愿的圣杯确实存在,我曾经得到了它。”
“但它不像你想的那样,它不是某个器皿,不是十二辉石金杯,而是金杯中的内容物,它是一种庞大的灵能聚合体,是亿万生灵夙愿所在。”
“众生共业的力量非常强大,与其对比的个体是那么的渺小,在凡俗世界,有许多壮观的工程,许多伟大的发现,都是无数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达格达之釜就像一个灵能收集器,最初的薪王正是见识了它的力量,所以才会采用相同的构型来模拟太阳。”
“生命本身的构型也是如此,它们并不符合热力学的规律,在我们呼吸、进食、睡觉、生育等等行为里,其实是能量的收集和整理,这是熵减。可是智慧生命的诞生又带来了熵增,这很矛盾。”
“太阳的熵要比地球低得多,所以它照耀万物,众生平等。”
“达格达之釜也是如此,它将复杂的灵能归拢在一处,变成纯粹的愿力,能让我完成一个小仪式。”
“我在许愿杯前这么说过——我希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健康、快乐。”
“现在听来,这个愿望似乎很荒谬,对么?”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在我许愿之前,矮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岁不到,孩子的夭折率在百分之七十,女人难产的死亡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你还会这么想吗?”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达格达之釜没有回应我,十二石金杯上的辉石都失去了灵能,变成了粉末。”
“说起来有些好笑,我一直都要你们破除迷信,破除迷信,可是我自己却难以对抗这个心魔,我一直都坚信着,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在我许下心愿的那一刻,一定有什么东西变了!”
“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今天再来看这个愿望,似乎它一直都在发挥作用,只不过这个实现的过程有点慢,以我的寿命来看,以凶兽的时间尺度来观察这件事,似乎没什么——但是对人类本身来讲,这就是一个弥天大谎。”
“说回这个混沌之卵吧。”
“它与达格达之釜和薪王的元质构型如出一辙,这倒霉蛋之前一直在追求[生命的真相],如果凶兽也有个性,有人格,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谜语人,它喜好混乱的环境,喜爱颠倒是非的人们,把简单的东西变复杂,搞得善恶模糊——它曾经在凡俗世界搞风搞雨,受到了制裁,被不知名的热心群众打回原形。”
“你也知道,它现在变成了一台血肉POS机,它的天赋神通能支撑起整个地下世界的金融交易系统,它的算力可以代替臃肿的银行,让人们的货款毫无障碍,迅速的流向远方完成结算。”
“这是它的求道方式,也是它受到制裁之后的服刑办法——钱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象征物,它是现代社会的灵媒道具,每次购买消费,每次借贷还款,都是一次仪式。”
“手里的货币并不是货币,它被人们升格成各种各样的欲望,各种各样的物质。”
“购买的消费品也变成了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贪嗔痴。”
“永生者们迅速注意到了这种带着强大灵能的万用元质,经由混沌之种控制的癫狂蝶圣教,它们看上去像邪教,其实本质是商业公司,做不到商业公司那个体量的,就变成了小作坊或者地区黑帮。”
“各种各样的欲望混杂在一起,由实现欲望的道具来发酵,变成了各种各样的人肉生意。”
“可是为什么一般等价物,为什么这个钱,有这么大的魔力呢?”
“这里我就不和你讲什么复杂的理论知识了,用大白话来说——江雪明,永生者们确实离许愿杯非常近,或许在香巴拉,他们已经凑齐了圣杯内容物的必要素材。你要面对的敌人,就是使用了混沌之卵为力量源泉的妖魔鬼怪。”
“所以我才会建议你来到这个地方,去寻找星尘战士们。你对人形生物的杀伤效率极高,但不代表你能对付完全失去理智,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妖魔。”
“我的铁道无法延伸到海洋的另一边,我的祝福会在那片荒芜且野蛮的大地失去作用。幸运女神不会再眷顾勇者了。”
“这次旅途,你要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这很残酷,真的很残酷。”
“你的孩子们应该才七岁大,是么?似乎匆忙了些,你才三十岁,我也希望你能休息一段时间,可是现实情况似乎不允许——佩莱里尼·图昂脑袋里的圣杯不会说谎,这些永生者确实想要利用这种力量绝境翻盘。它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包括先祖行宫的王庭区域,那也是极为凶险的未知地块,我希望你能低调行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究竟去了哪儿,对于乘客们来说,他们总是会跟在VIP的屁股后边,根本就不怕死亡威胁。”
“我不会和九五二七谈起这件事,在你回来之前,没人知道你是去求学练功。这场旅途会很孤独,只有你的魂威陪伴在你身边。”
“我在神道城的任务作战记录里,又一次见到了FE204863,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个高维生物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你的守护神——他就像一个宠娃的父亲,一直在修正你的世界线。或许前往香巴拉的旅途也是有惊无险,这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谁知道呢?我们不能一直请求神灵保佑,对么?”
书信的最后只留下了问句,看来BOSS也对这次旅程没有任何的把握。 难得这头猫咪会用如此严肃的口吻来诉说过去的事情,雪明一直都以为BOSS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精准,是个类似谐星的喜剧吉祥物角色。 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来,傲狠明德还是太保守了,它的用词非常克制,希望雪明能理解事态的严重性,又不想让他产生精神压力。 可是达格达之釜这个词儿冒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一颗核弹。 它几乎能改变人类的历史,尽管整个过程非常慢——BOSS也说这个圣杯很可能是假的,可是谁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生效了呢?万一它是真的呢?地下世界的矮人能从地穴中走出来,能成为地下世界的霸主级生物,难道只靠一个愿望就能完成吗? 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虚无的意味,仿佛智人的所有努力都是上天的安排。 江雪明自认为脑子不太好使,于是就自动屏蔽了这些词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永生者的身上。 这些家伙使用混沌的力量,在那片穷山恶水山旯旮里,伍德·普拉克来自于此,罗平安也来自于此,他们的魂威,还有作战技能都强得可怕,可见香巴拉的本土妖魔也不是什么善茬。 必须遵照BOSS的指示,去王庭练个级——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揍过化身蝶了,关于化身蝶的衍生物,上一次暴打使徒还是在两年前。 这种任务他没办法拒绝,要知道车站系统中的VIP众多,虽然这些灵能者拥有魂威,但是也要区分功能,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作战——无名氏就是干这个的。 这么想着,他给阿豪打了个电话。 “小豪。”
“啊!老师!我...” “你先别说话,我没怪你的意思,这么久才联系你,因为我想啊,月神杯的败绩应该挺影响你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没有的!”
电话另一边,邵景豪笑着笑着就开始哭。 “哈哈哈哈...呵呵...唔唔呜呜!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江雪明笑着抱歉:“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提这个事儿,呵呵...” 阿豪的哭声愈演愈烈:“是我的错!我的错呀!我太弱小了!~~” 江雪明:“豪,我说一个事情。”
阿豪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嗯呐...” “我还想找你打一次训练赛,我俩切磋切磋。”
江雪明如此说着,手边一直在把玩维克托老师的镇纸,坐在这个位置时,他终于能完全理解大卫·维克托的心情了。
豪哥立刻拒绝:“不要!每次输给你我都觉得好不甘心!好像就差那么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我可以赢的!每次都是这样!”“其实...”雪明有些哑然失语的感觉,他舔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开口:“其实我希望你能赢。”
邵景豪似乎感觉到了老师心里的焦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 江雪明立刻补充道:“我希望你能赢,你二十岁了吧。我真的真的很希望你能赢——你是未来。”
邵景豪:“老师,你在哪里?”
江雪明随口报了个站点:“我在七十一区。你听听寒风的声音,这地方太冷了,一个人在外面觉得无聊,就给你们挨个打电话。”
“老师,你好怪哦!”
豪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江雪明又拨给丹尼尔—— “——最近课业修行怎么样?”丹尼尔还在澡堂里,他的防水智能手表一亮起来,电话提示是枪匠,立刻提着浴巾往外狂奔。 “老师!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这个小伙子神情严肃,抱起手机,保证最佳通话质量。 江雪明:“小佛拉格拉克,我在外面执行任务,就想和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哦...”丹尼尔显得木讷呆板,立刻说:“我一直都没办法把雏鹰的枪口跳动控制在九度以内,它像一匹烈马,老师,我甚至有些沮丧了,你给我做的武器好像在辱骂我,它在嘲笑我,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江雪明:“你需要一些耐心,一定要记得睡觉,人的大脑很奇妙,如果休息不好,就没办法形成肌肉记忆,像学乐器弹钢琴玩吉他,这支枪很适合你的手型——我不会看错人的。”
丹尼尔:“嗯...” 江雪明:“有很多很多功课,不是你练了就立刻会变强,我们好好睡一觉,在第二天才能感觉到细微的变化,别着急,慢慢来会比较快。”
丹尼尔:“我能胜过马利·佩罗吗?老师,此前我一直在复盘月神杯的战报,越看越无力。”
江雪明:“我希望你能赢。”
丹尼尔:“真的吗!”
江雪明:“我希望你能赢过我,小佛拉格拉克,我只希望你能赢过我。别和马利比了,你们不一样。”
丹尼尔若有所思,没等他开口问,电话又挂断了。 江雪明打给黑德兰大酒店—— ——前台转接到随行侍者可莉太太。 “可莉太太,能帮我把电话交给马利吗?”
“哦...哦!”
电话那头传来婴儿的哭喊声,似乎是小巴顿刚刚醒,哭声很古怪,是八九岁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可莉太太把电话交到娱乐室一侧的马利手里。
这个小子失了一条手臂,主动把暴风眼的力量给封印了起来,佩莱里尼的肉眼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体,他唾弃这种超能力。 接到枪匠的电话时,马利·佩罗颇感意外,当他收到冷冻柜的时候,起初还不明白里边装着什么,看清其中的手指头,还有枪匠写给他的信,又躲在贵宾单间禁闭室里哭了好一阵。 他的语气颤抖着,不知道怎么去称呼枪匠,他没有受过枪匠的亲身指导,可是最后还是说—— “——老师...” 江雪明:“适应黑德兰的环境吗?”马利:“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陌生的地方总会让人感到害怕。”
江雪明把镇纸放下,接着说:“你身体里的圣血会让你变得过分敏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马利:“我...我...” 江雪明:“别让恐惧摧毁你,马利。活下来的机会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想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使命。”
马利:“我能做到吗?老师...我不清楚,听可莉太太说,我要在这里呆八年,哪怕表现良好得到减刑,至少也是五年,五年之后我会变成什么人呢?”
“你自己说了算。”
江雪明打断道:“下次骑士比武,我希望你能尽全力。别他妈找我借枪自杀了。”
“对不起...”马利低下头,哪怕枪匠看不到,他也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江雪明:“希望你能赢,马利·佩罗——我希望你能赢。连我都赢不了,要跑到地下世界找奇珍异宝,要复活你的亲人爱人,要对自己有个交代,这恐怕很难很难,我也没办法让死人复生,你得赢了我,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没等马利回话,江雪明提前挂了电话,把手机卡给拔了,一起塞到维克托老师的书桌里。免得被车站的通信网络追查到具体位置。 他把剩下的香烟也一起塞了进去,远征时代结束之后,在鱼塘旁等待鱼儿上钩时,焦虑感迫使他有了抽烟的坏毛病——这回得放下香烟,放下短暂的贪欢。 安静的等待着,等待列车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