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等着……”

那黄毛正欲放些狠话，

却被陆晨眼中的那一抹冰冷吓退，

威胁的话顿时卡在了嘴边，

最终逃命一般的离去了。

“好，陆晨干的好。”

“你张大爷没白疼你。”

等到那人离去，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才聚集过来，

一五一十地数落着黄毛的不是。

“原来如此。”

随着街坊们的描述，

陆晨这才明白过来故事的起因经过。

原来这黄毛竟是张大爷的孙子，

难怪叔叔婶婶们先前不出手，

原来这是他们的家事。

“咯吱。”

有些破损的防盗门打开，

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

张大爷那有些佝偻地身姿也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着苍老了很多，

不复当初散步时的精神面貌，

从抖动地嘴唇中发出嘶哑地声音：

“小晨啊，让你看笑话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人群中走出一个同样苍老的身影，用不满地语气说道：

“老张头，你就是太宠着他了。”

“我早就说过，这样的人得好好教育才行。”

张大爷没有说话，

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伙散去。

“你这……哎……”

大伙见状摇了摇头，

随即各自散去，

只有陆晨还停留在原地。

“小晨啊，今天多谢你了。”

“不过你要小心，这兔崽子不会就那么轻易放弃的。”

张大爷见状，

将陆晨带进房内，

倒上一碗凉白开，对着陆晨叮嘱道。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我如今也是正式武者了，他未必敢报复我。”

“正式武者？”

张大爷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地神采，

带着欣慰地说道：“好，好啊。”

“那你上了战场，可得帮我多杀几只异兽。”

“如今老了，提不动刀了。”

陆晨点了点头，

随即一个身影在脑中闪过。

他早就觉得先前那黄毛有种熟悉的感觉，

此刻他才记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他……他是张山？”

陆晨将黄毛与儿时的记忆进行比对，

脸上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儿时的玩伴，

如今居然成了一个地痞流氓。

张大爷身子一愣，

接着点了点头，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他。”

“世事难料啊，如今他的路可以说是越走越歪了。”

“这一切还得从高中说起……”

陆晨默不作声地听完，

心中有股惆怅。

张山啊张山，

因为气血不足，成不了武者，

居然到了如今这番地步。

酗酒，赌博……

如今更是欠下一大笔债，

最后居然连自己爷爷的养老金也不放过。

而令陆晨真正唏嘘的并不是这些，

他从张山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不是系统的到来，

恐怕他自己……

“砰！砰！砰！”

门外短促的几声敲击打断了陆晨暂时的感伤。

“张大爷，不好了，你孙子带人来了。”

陆晨皱起眉头，

他没想到张山居然还不死心。

……

“虎哥，这边这边。”

张山在前头带着路，

一边低头哈腰地对着身后之人露出谄媚地表情。

虎哥深吸一口烟，

随即将形成的烟雾尽数吐在张山脸上，

随即伸出手拍了拍张山的脸颊：

“你小子最好说的是实话。”

“要不然就拿你的器官来抵债吧。”

张山低着头道：

“那老东西肯定有钱，不仅有着养老费，军部发的抚恤金也一直在他手中。”

“要不是有个高中生搅局，我早就拿到手了。”

“高中生？”

虎哥面露不屑之色：

“张山，你可真是废物。”

“连个高中生也拿不下。”

他回过头，对着身后黑压压的几十人调笑道：

“兄弟们，这里有个高中生，我好怕啊。”

身后之人十分捧场，

立马爆发一片笑声。

虎哥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区区一个高中生，

能强到哪去？

他们这可都是一阶武者，

更不用说他本人，

足足达到了二阶，

收债那么多年，什么人他没见过？

高中生？可笑！

虎哥一边前进，

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院子，

有些许奇怪，

为何这里的人都有着一定程度的伤残？

“等等……”

虎哥回想起刚刚张山的话语，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如同拎起一直鸡崽一般将张山提起：

“你他吗，你玩我？这里是军属小区？”

没等张山开口，

虎哥便看到有十几人默默地走上前来。

虽然年老气衰，

但身上那股战场上磨练出的肃杀之气，

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许颤抖。

“冷静，冷静。”

虎哥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弟，

再一次恢复了胆气，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前方大喊道：

“怎么？退役又如何？欠债不用还钱啊？”

“他欠你多少。”

虎哥话刚说完，

便听到人群当中传出一个人声，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走了出来。

虎哥正欲说些什么，

顿时一股高阶武者的气息从对方的身上散发出来，

刺得他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一瞬间，

虎哥感觉自己头上出现无数个红色感叹号，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向他疯狂示警。

“好好说，不然可是会死人的。”

陆晨不管虎哥的想法，

他向前踏出一步，

身上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向前侵袭，

压迫着这群人本就紧张的神经。

“我……他……”

“大哥……有话好好说……”

虎哥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要丑陋的笑容，

难以想象，

一个平日里以催债为生的彪形大汉竟然对着一个高中生低头。

“哎呀，小晨如今可不得了。”

左邻右舍看向陆晨的眼中充满了震撼，

他们没想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算了，我没耐心了。”

陆晨淡淡抛下一句话，

接着身子立刻在原地消失。

虎哥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下一刻，

他的身体便腾空而起。

“这是……怎么了……”

虎哥只感觉一股怪力袭来，他便被打得向后倒飞出去。

他面部扭曲，难以言喻的痛楚从他的腹部传递到全身。

在他的余光之下，

他看到，

那少年犹如一只猛兽一般，

在他的手下当中疯狂肆虐，

而当他真正落地时，

他的手下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发出无力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