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出差几天很快就回去了。
临行之前两个人又是不免缠绵悱恻,难舍难舍了一番.
可是再是舍不得,谌晓玉也都隐忍着,这军令如山,路重庆不得不服从,自己也不能分了他的心,乱了他的心思。
路重庆走的那天早上,一边穿衣服,一边拿胎儿的b超照片装在贴身的衣兜里,附身对床上的谌晓玉千叮咛万嘱咐,“你在家里好好的,现在身子重了,不比以往灵活,出门的时候要多加注意,能少出门就少出门,没事也就在院子里面走走,散散步就行了。”他顿了一顿,又平淡地说:“我这一阵儿子估计会有点忙,晚上的电话也不一定能准时,你别担心。我带着他的这张照片,有空的时候就逃出来看看,会想着你们的。”
谌晓玉看他珍惜郑重的样子,心中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心酸,于是踢了踢被子,强颜欢笑道:“你说你这人,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现在怎么这样,你再磨磨蹭蹭的就要赶不上车了。”
路重庆听了这话,佯怒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依依不舍地告别。
他转辗了两天的时间,回到了部队,果然正如他所说,接到了上级下达的任务,派赴边地区待命。
路重庆上次是边境的扫毒任务中负伤的,所以这一次上级领导特别征求了他和周远的意见:“上次任务,我们虽然抓获了一批毒贩,但是并没有完全扫清,蛰伏了这一两年,因为局势动荡,又有趁机回潮的现象,而且比当时的规模还要大,因为当初你们连队最熟悉当时的情况,所以这一次的任务依然派给你们。明白吗?”
周远点了点头,站起来,立正行了个军礼,“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到座位上,又转头对路重庆亲切地说,“重庆,你上次就是在那次任务中受伤的吧,这次有信心吗?”
路重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领导能不能不提我这伤疤,上次是我实战经验太少,所以才如此,这次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领导又说:“你知道就好,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们都给我好端端的回来,不许掉一根汗毛,要是再出现什么情况,看我回来怎么处置你们。”
……
谌晓玉有一阵子没接到了重庆的消息了。
就像他临走之前说的,我回去之后会很忙,也不能按时通话。
为了怕影响他的工作,谌晓玉很少主动的打电话给他,每次都是等他有空的时候打过来。八壹中文網
她有时自己也自嘲,自从嫁了他,自己就像深宫里的妃嫔,只有等着帝王临幸的份儿。
不过她好像也习惯了等待。
可是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路重庆都没有任何消息。
快要年关了,房地产公司最怕的就是年关,年关是资金流出最大的时候,施工单位,材料商,还有各个打交道的部门都要结账,另外还有员工的年终奖金,股东的分红也要准备。
前几天下雪,谌晓玉不方便就没有去公司了,今天雪过天晴,公司几个人要商量资金的安排,老杨派了车来接她,刚刚到项目部,就看到老李也在。
会议室里开着空调,谌晓玉脱了外面的大衣,老杨看了看她大腹便便的样子,说:“你也辛苦了,这么大冷天还得让你出来开会,现在能商量的事情人的少了一个,不找你也不行。”
谌晓玉知道他是在说邓一楠,不禁在心头唏嘘,眼圈红了一红,勉强笑道:“哪儿啊,这不,老李同志也在呢,现在几个部门上了轨道,有杨总在这里坐镇指挥一定没有问题的。”
又岔开了话题,转头去问了老李:“路遥姐姐快生了吧?我记得她的预产期是就是这个月的。”
老李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开了会还得赶回去。要不然不放心。”
老杨说:“你今天刚刚来就要回去?也太赶了吧?”他还有些工程上的事情要和老李商量。
老李推了推眼镜,“不赶回不行啊,这会儿离不了人呢,说送到医院就要去医院,我现在也是随时待命状态。”
老杨拍了拍手:“那就赶紧开会吧,你们一个是准妈妈,一个是准爸爸,就我老头子最轻松。”
谌晓玉笑了一笑。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财务部门做好了资金预算表,三个人一项一项核对了一番,因为房屋销售得情况不错,资金回笼得很快,所以没费多少时间,就全部审核完毕,三个人签了字,交给了财务部门按照自计划和日期付款。
老李收拾了桌上的公文包,准备离开,临到会议室的门口,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晓玉,最近有没有重庆的消息?我听新闻上说他们那边很局势很紧张啊。”
谌晓玉楞一愣,摇了摇头,笑道:“我最近很少看电视。”
老李又说:“哦,国内新闻可能也不一定报道,外媒报道的。”
谌晓玉又楞了一愣,胸口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的压抑,“他没说……我自然也不好问了……他那个职业你知道的。”
老李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的表情,安慰道,“你也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谌晓玉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她想,这并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她孩子的父亲的安全问题。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里,看阴郁的天空又开始飘飘洒洒的飘起了雪花,在车窗外静静地飞舞着,路上道路薄薄地积了一层雪,如白霜一般。
她想了又想,还是拨通了杨畅的电话。
“晓玉?”电话中杨畅有点惊讶。
谌晓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和,“畅哥,我知道这事问你可能不合适,我只想知道重庆他现在到底安全不安全?”
杨畅愣了一愣,支支吾吾地说,“晓玉,你知道路重庆现在不和我属于一个编制,他的消息我也是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