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夜绥语气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委屈。

“锦瑟，我学不会…”

他学其他的都很快，为什么这次就是快不了？

锦瑟会不会嫌他笨？

夜绥略带焦急，锦瑟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锦瑟这个朋友。

拥有时只觉寻常，待到即将失去，才发现对方的重要性。

“叮！夜绥当前好感60，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突兀出声，锦瑟瞬间抓住重点，语气不善。

“怎么是夜绥，之前的任务目标不都是了尘吗？”

不等系统回答，她恍然一声：“一体双魂？”

见到宿主自己找到真相，系统放松下来，越想越有道理，附和道：“宿主英明神武！”

锦瑟蹙起眉。

她单知道君无咎在各个小世界分魂万千，可她没想过，同一个世界还能碰到两个灵魂意识的情况。

过于震惊，她忘了如今的情况，猛然回身看向夜绥，恰好看到他幽怨的眼神，以及清澈潭水下的手…僵在原地。

偏偏夜绥还像看到救星一样，举起手：“锦瑟，你再教教我，我这次一定可以学得很快，很快就能好！”

很快…就能好？

还有主动说自己快的？

锦瑟难以言喻地看了夜绥一眼。

既然夜绥和了尘是一体双魂，她也不再绷着，出手接管对方留下的烂摊子，贴在夜绥耳边低吟。

“没关系，我帮你…”

一句句吐息，在夜绥耳边响起，带着炙热的呼吸，声声砸进他心脏，让他忍不住战栗，浑身血液都在叫嚣，多一点，再多一点！

锦瑟一手在夜绥隆起的肌肉上点火，一手为他灭火，皮肤接触到的是冰寒入骨的潭水，冰火两重天。

夜绥控制不住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不停在锦瑟手上绽放，再绽放。

身心彻底向锦瑟靠拢。

“夜绥好感+10，当前好感度70。”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锦瑟也不好受，粉雾在体内翻来覆去搅动，她帮夜绥解脱，自身却还陷在泥潭，只能看着眼前男人眸中的隐忍，以及唇边时不时溢出，撩人的低喘。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气的事？

愤愤之下，锦瑟猛一握拳。

“嘶…”夜绥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看到锦瑟气恼的模样，他垂眸，忍不住脸红，“我，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

明明长了一张邪气的俊脸，偏要做小白花的表情，更离谱的是，锦瑟不仅没觉得反感，反而很是受用，甚至是渴望…

她背过身，命令夜绥：“你走吧，离开这里。”

“为什么？”夜绥握拳，眼中闪过一抹难堪，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寒气，比寒潭更冷，“是我太久了，累到你了？”

锦瑟被夜绥的话惊到，羞恼至极。

“你粉雾效果已除，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还要排除粉雾。”

想到先前锦瑟的帮助，夜绥脸上又是一红，眼神却没有躲闪，坚定凝视锦瑟的眸子。

“这次，换我帮你。”

达咩达咩？

“不用了！”锦瑟义正严词拒绝，“我自己可以。”

夜绥只当锦瑟嫌他笨，急于证明自己，不仅没走，反而将锦瑟揽入怀中，生涩用起先前从锦瑟那里学到的技巧。

“嘶…”锦瑟倒吸一口冷气。

夜绥手上没轻没重，该挑的没挑起来，该灭的没灭，反倒掐得她胳膊上一块青紫。

担心他伤到自己，锦瑟嗔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慢慢引导。

“乖，我教你。”

……

一缕墨发浸染，湿哒哒垂在耳边，锦瑟脸颊泛红，热意却完全退去，有些无力地靠在夜绥肩头，恢复妖力。

“锦瑟，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锦瑟：？？？

“我们什么都没做，不必如此。”

夜绥情况复杂，一体双魂，还说负责，如何负？更别说他们两个又没有实质性关系。

“负责这种事，等等再说吧。”

等她摸清两个分魂的联系再说。

夜绥明显是不满，情绪激动，手上没轻没重：“你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锦瑟蹙眉，正想骂一句‘莽夫’，就见眼前之人眼神急速闪动，神情不稳。

“不要啊！”

锦瑟惊呼一声，身体向后挪，可她挪移的速度，明显没有赶上夜绥离场的速度。

“这里是哪里？”了尘狐疑，周身冰凉，他的手却好似不同。

下意识勾了勾手指，他垂眸看到锦瑟紧紧抿住的唇瓣，以及泛红的眼尾。

两个人都泡在一汪寒潭中，缺衣少衫，态度亲密，他的手甚至还…

了尘面上一白，猛然缩回手臂，就听到耳边一道嘤咛。

他的脸苍白如纸，大脑开始宕机，忍不住回忆。

他记得当时所有人身中粉雾，冷霄想染指锦瑟，他也不知为何，拼了命也要护着锦瑟。

在心底告诉自己，是因为我佛慈悲，普度一切善男信女，可他知道，不是这样的，是他想救，他要救。

念佛多年，他终究是有了自己的私心。

锦瑟整理好衣裳，脸上也有几分尴尬，中途换分魂什么的，果然有点…难以言说。

想了想，她还是解释一句：“宫殿修士想要争抢我们以及小时，是你的心魔出手，救下我们，我们先前只是在…解除粉雾影响。”

了尘脸色愈发苍白，低下头，看都不敢看锦瑟。

“解除粉雾影响？”他知道粉雾作用，两个人能怎么解除？还不是…

污秽画面在脑中响起的那一刻，了尘气息不稳，调整之下，眼观心，心观口，心中咏诵佛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见了尘入定，锦瑟默默起身，用妖力震干衣裳水分，捡起外衣穿上，重新回到主殿，发现小时重新变回人形，受粉雾影响，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红，正难受地在地上打滚。

一见到锦瑟，他就瞪起清澈的蓝眸：“锦瑟，我是不是血脉激发失败要死了？我好热！”

一路滚到锦瑟脚边，小时蓝眸中泛起泪光，瘪着嘴，粉嫩的唇瓣嘟起。

“锦瑟，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以后，你记得再找一个小伙伴玩，还有，麻辣兔头不好吃，你不要吃我，把我埋了好不好？”

才解决完一个，又来一个，听着小时单纯的话，锦瑟哭笑不得。

“放心，你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