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刚才向阳屯的大队长带着知青来报案了，说他们大队有一个女知青失踪了。”
杜艳沉吟了一下，这件事绝对和那天在靠山屯抓捕的五个人脱不了干系，但是目前这几个人拒不交代，她只能换种方式了。
“小刘，你去提审那个吴二麻！我告诉你，你按照……”
“好，哈哈哈，还得是郑局。”
审讯室里，麻子脸还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都被抓进来了，最差还能差到哪去！
“等了半天，他娘的也没人，真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吴二麻牵着二郎腿，嘚嘚瑟瑟的念叨。
“哎，你听说了没，那天抓到的那五个人贩子？听说有四个全都招了，统一口径，都说是满脸麻子的那个人干的，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那还用听说啊，我跟着杜局去审的，啧啧，这个麻子脸真惨哦，这样一来说不定就得吃花生米。”
吴二麻听到这声音，瞬间脸色惨白，他看向门口处，门没关严，露着一丝缝隙。
所以，他一直咬牙不交代，最后还是被他们给卖了是吗？
吴二麻低头不语，考虑了很久。
“呵呵，再晾他两个小时，然后进去再审。”
杜艳转身离开。
小刘掐着表，时间一到，他才拿着记录本进了审讯室。
吴二麻抬头看了一眼小刘，只见他脸上满是同情。
他咬了咬牙，“公安同志，我有事情要向你们交代。”
去他妈的兄弟，去他妈的感情。你们先不仁，就别怪我后不义。
吴二麻把所有事情吐了个底朝天，包括他们这个团伙做过多少起案件，贩卖过多少人口。
甚至还有一个更惊人的秘密，崔文斌不是崔文斌！
“他原名叫卢山，是个街溜子，那个崔文斌刚到白桦镇的时候，由于穿着打扮太好，被卢山盯上了。”
“卢山赌输了钱，想抢点钱应急，他设局把崔文斌诓到小巷子里，威胁他把钱都交出来。崔文斌不肯，跟卢山发生了争执，打斗间，卢山的面罩被扯了下来。”
“卢山见自己暴露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刀子捅死了崔文斌，然后翻走了崔文斌的东西，拿着他的介绍信到了向阳屯顶替了崔文斌。”
小刘有些惊讶，没想到还能牵扯出一桩命案。他得赶紧跟杜局汇报。
“什么！还有命案！”
“是的杜局，吴二麻把事情都交代了，我也没想到他们身上竟然还有人命官司。吴二麻还交代，靠山屯的那个王春香，是被他们卖给了后石牙一个叫石头的男人。”
“这事要重视，兵分两路，你带一队人去解救被拐卖的知青。我向上级汇报一下，这事很严重，被杀害的还是下乡支援建设的知青，再加上贩卖人口，估计有的忙了。”
小刘接到任务，立马集结了两队人，还申请带上了武器。
后石牙离着向阳屯不算太远，但是后石牙在山里，交通闭塞，那里的人也不怎么出门，宗族意识很重。穷山恶水出刁民，他怕那些人反抗，上次小王出任务，就被打了。
两辆拖拉机轰轰隆隆的往后石牙开去，到了山下，他把拖拉机停在山下的村民家里。带着人徒步往后石牙出发。
………
后石牙，石头家中。
“哥，那个女人不吃食咋办，会不会饿死？”
石屯急得不行，他们兄弟三个都老大不小了，三人好不容易凑钱买了个媳妇，还指望她传宗接代呢！
“哼，买她买亏了，早就是个破烂货了。”
昨晚上他们兄弟三人验货，才发现这女人早就不干净了。
“还他妈跟老子摆架子，一会进去，咱们兄弟三揍她一顿，揍服了她就听话了。也就是看她屁股大好生养，要不然老子昨晚上就掐死她了。”
石头抽着烟心情不爽，被那个卖货的骗了，人都不干净了，还他妈要价那么高。
石堆走上前，跃跃欲试，“哥，这次该轮到我先来了吧。”他见过村里的男人打女人，就像打牲口一样，看起来就爽，他早就想试试了。
“行，石堆先来，不过手下留点数，晚上还得睡觉呢，别把她打死了。”石头把烟把扔了，去猪圈的墙上，拿下来一个鞭子，递给了自己的弟弟。
“你先去，用这个打，打不死人，还让她知道疼。”
石堆兴奋的接过去鞭子，抬脚就往屋子里走去。
屋里，黑黢黢的炕上铺着几床脏兮兮臭烘烘的破棉被，李春香一丝不挂的躺在上面，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狗链子，另一段固定在窗台上，活像一只牲口。
炕上凌乱不堪，王春香身上也一样，可以看出昨晚上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王春香似乎傻了一样，呆呆的望着窗外。对于刚才拿着鞭子推门进来的石堆，连一点回应都没给。
眼前的画面刺激到了石堆，他今年都三十了，更别说他的两个哥哥，要不是家里穷，他们也不会就买一个媳妇，弟兄三个一起用。
“他娘的，你看见你男人进来了？还不快过来伺候你男人？”
石堆操着一口黄牙，唾沫乱飞，对王春香的反应不满。
王春香还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对于昨晚三人禽兽的行径和非人的折磨她已经无感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知道自己是被崔文斌卖掉的，把她约出来的借口还是要带着她去领证。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她的梦，如肥皂泡般，华而不实，一触即灭。幻想里，她会风风光光的嫁给家底丰厚的崔文斌，接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狠狠地把宋颜踩在脚下。
可现实，被卖到深山里，给三个老男人当共妻，看着周围又脏又乱的环境，和那个头发乱糟糟，身上一股臭味，还拿着鞭子的老男人。
王春香无力的闭了闭眼，她多想这就是一场梦，等她再睁眼时，她还是在向阳屯，在知青点，在那个虽然只有方寸，但是属于她的炕上。
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她恨，恨宋颜，恨崔文斌。
要不是宋颜，她就不会动了嫁给崔文斌的心思，她只是想过得比宋颜好，让她满眼羡慕的看着自己，然后苟延残喘的生活在江家，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克死自己男人的丧门星。
她恨崔文斌，明明得到了自己，却不好好珍惜，要把自己卖到这种地方，给别人当共妻。
思及此，王春香睁开了眼，一改往常，媚笑着对炕前掐着鞭子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