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瞅她就碍眼,冷声冷气的把人撵到楼梯口,“你到底有完没完,哪儿来回哪儿去,以后少缠着呈昀同志,他是不会看上你的!”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又事儿逼的姑娘,长得跟个花瓶似的,逮着机会就作妖!
每次呈昀同志看到她都没好事,作风还不端正,今天要不是因为她,呈昀同志也不能伤成这样!
他的任务更不会失败!
季惟真想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们还不定咋折在熊爪底下呢!
可是转念一想又自己犯不着在这儿跟他浪费时间,本来他就不待见她咋可能听得进去,丢下一句“随你高兴”就走了。
不过她并没回榆树沟,而是把驴车收进画册空间,一个人去了租在铁匠铺子后头那个小院儿。
庄呈昀伤成这样,这几天饮食上肯定需要特别注意,不管咋说人都是为了救她,她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再说小常这大老粗肯定也不懂这个。
手艺不行,炖个鸡汤应该没啥问题,一锅水一只鸡最多再撒把盐,也用不着她费心。
拿神笔画了只褪了毛的老母鸡,季惟又画了一小袋大米和锅碗瓢盆等物。
老铁匠这院子虽小,五脏还算俱全,除了里里外外两间屋,院子里还有个草棚子搭的灶间,煤球炉让老头儿搬去铺子做饭去了,只留下一个单眼矮灶台。
熬汤是工夫活,得慢火细炖,灶台可不行,于是季惟又照着那天在铁匠铺子里看到的煤球炉画了个差不多的,炖上鸡,调好火,她回屋捣鼓了床厚实的铺盖。
打从穿过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熬过大夜,俩眼皮子直打架,脑袋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只是在郭家睡惯了热乎的火炕,这一下子改成了木板床屋里也没烧个暖炉子,快天亮的时候她又让给冻醒。
看看鸡汤已经熬得差不多,季惟挑出最好的鸡胸肉和两条腿,又盛了些鸡汤一块儿装进大饭盒里……
“丫头,你炖的这鸡老香了。”铁匠老头儿讨好的声音隔着那堵破旧的木门传来。
季惟“呦呵”一声,还是给开了门,“鼻子可真好使。”
庄呈昀一个人拿点鸡胸肉鸡腿足够,剩下的大半只鸡也没啥用,她索性做个君子,成人之美。
老头连盆带鸡端上,蹲那儿就开吃,干巴巴的佝成一团。
说来也是可怜,大过年的还是一个人住铺子里,也没个家人亲戚啥的,季惟看着于心不忍,把准备用来煮粥的大米也拎给他,“我平时也不会来这儿做饭,这几斤米你拿着吧,省得我带回去还怪麻烦。”
“那敢情好,年底我都没抢上米面,还是上外面买的高价粮,都不够吃。”老头儿贼精,一手端盆儿一手就把米袋给拎过去了,“丫头,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那皮带能不能匀我点儿,我有俩老哥们儿,儿子都不争气,正式工混不上临时工吧又嫌工资底,现在就天天跟家吃现成,我跟他们商量了一下,要不等过了年就让这帮小子上省城倒卖皮带去,混个温饱起码没啥问题。”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季惟这儿正愁上哪儿去找更多的二道贩子,忙道:“我手上还有百来条现货,要的话就让他们先拿上,我自己卖两块给别人都是一块五,你认识的话我就给你一块三吧,一块四不好听。”
县城再咋折腾人数毕竟有限,只能小打小闹,要是能把东西卖到省城,那出货量就不可同日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