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初雪应了一声，显然，穆芳华的话，她是听进去了的。
“说说吧，你与那男子，发展到哪一步了？”穆芳华问。
云初雪勾了勾唇角，说：“我现在，住在他府上。”
“你们已经……”穆芳华挑眉，后面的话她没说，但云初雪也懂了。
云初雪失笑着摇头，道：“没有，他很规矩，从未逾越雷池一步。”
闻言，穆芳华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她说：“银狐，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就没有规矩的，你所谓的规矩，不过是伪装罢了，待到他撕下伪装的那一刻，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本性……”
云初雪木着脸，情感上，她是不太认同穆芳华这句话的，因为萧九尘真的规矩。
便是那日弄错的刑讯药物，给他下了那等药，他都依旧那么规矩的没动她……
但理智上，她又知道，穆芳华不会骗她，并且穆芳华在男女之事上的经验，远多于她。
于是，她并没有反驳。
穆芳华又笑了一阵，才继续道：“那个男人，你若喜欢，多接触接触也好。
兴致所至，尝一尝鱼水之欢的快乐也并无不可。
终归，多了解了解，才能判断是否合适，那时再决定是否在一起不迟。”
在这个女子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时局下，穆芳华的话语，无疑是离经叛道的。
可云初雪听得却极是认真，甚至在心底里，云初雪也是认同这番话的。
贞洁之类的，世俗之人看重，可如她们这般的江湖人，其实是没那么在意的。
“这样，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仪的男人，我也传授你一些与男子相处的经验。”
说起与男子相处，穆芳华这个曾经的花魁认第二，怕是无人敢称第一的。
而且，穆芳华在传授这些经验给云初雪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藏私。
“酒品见人品，这句话尤其适用于男子，你若拿不住那男子的品行，可以试试把他灌醉……”
“两人相处不是只有风花雪月，也会有磕绊争吵，你得要知道他生气发怒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能不能承受他的怒火……”
穆芳华徐徐的说，云初雪静静的听。
末了，穆芳华还从一个隐秘的小匣子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面色暧昧的递给云初雪说：“这是我的珍藏，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翻着看看。”
那册子上绘了一些房事图集，穆芳华没有明说，不过她觉得，云初雪应该会懂。
云初雪接过册子，她并未看到穆芳华脸上的暧昧，她只以为这是一本男女相处之道的学识书籍，拿过来之后，便随意收入了储物手镯之中。
……
等云初雪回到帝师萧王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
小楼二楼，寝房中还亮着烛火。
云初雪推门而入，便看到桌案前正在喝茶看书的萧九尘。
“这么晚了，还没睡。”云初雪说。
“我在等你。”萧九尘说，“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云初雪……
“你的伤，好些了吗？”云初雪问。
“已经好多了，咳咳咳……”
二人脱了外衣，躺到床上。
没有了昨日的泾渭分明，两人躺得极近，甚至萧九尘的一只胳膊，还明目张胆的，搭在了云初雪的腰间。
云初雪也没有反抗，这是今天她向萧九尘借人的时候，答应下来的条件，允许萧九尘偶尔的，一些不算逾矩亲昵。
若是她没对萧九尘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她是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的。
萧九尘稍稍用了些力，将云初雪揽入怀中，又在云初雪额头落下一吻，道：“睡吧。”
这个时候，云初雪却轻笑出声，道：“我们现在还顶着师徒的名头的吧，师父这样对待徒儿，你觉得合适吗？”
闻言，萧九尘蹙眉，认真的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不在意这些。
你若在意的话，我可以把你逐出门墙，然后我们换个身份相处。”
云初雪……
算了，和这人说不通……
翌日，清晨，萧九尘又去了温泉池中疗伤。
他虽是每日都有疗伤，可其实，他的伤势恢复得并不太好。
凡人世界的灵气，还是太稀薄了一些。
“苍瞳，你去一趟修仙界的凌霄仙府，五千年前，我曾在凌霄仙府留下一柄仙剑，你去把那柄剑取来。”
那柄仙剑中，他曾留下过一缕神念。
如今他的伤势，若能收回那一缕神念，倒是能恢复一些。
萧九尘想了想，又递了一块玉牌给苍瞳，说：“这是我创下凌霄仙府时候的令玉，若凌霄仙府的传承没有断绝过的话，应当会有人认识。”
……
云初雪也没什么事，便一个人在府邸中闲逛。
她又想起了昨日穆芳华说的一些话。
她对萧九尘确实是上了心的，也是真的有心，想要更多的去了解萧九尘。
穆芳华说，酒品见人品，还撺掇着她，一定要把萧九尘灌醉一回，好看看他真正的人品如何。
灌醉萧九尘，倒不是不行，只是现在，萧九尘还伤着，再饮酒的话……
云初雪摇了摇头，决定将这个计划暂且搁置。
至少，也得等到萧九尘伤好，才能把他灌醉。
倒是萧九尘的脾性，发怒时候的样子……
她想起了那日，萧九尘命人杖责洛羽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萧九尘是在发怒吗？
她觉得不像，反倒是觉得那时的他有些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那么真正发怒时候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她能不能承受他的怒火……
云初雪想找苍瞳或者莫影打探一番，那二人是萧九尘的亲卫，或许对萧九尘的脾性是有些了解的。
就在她才这么想的时候，就看到了路过的莫影。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
云初雪把人叫了过来。
莫影很是恭敬的对云初雪行了礼，云初雪却挥挥手，示意不必如此。
“初雪姑娘，您有什么吩咐？”莫影问。
“没有，只是想问你些事。”云初雪说。
“云姑娘请说。”莫影说。
云初雪……
萧九尘身边这个亲卫，这股刻板劲儿，跟她的暗卫洛羽真是如出一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