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陆漫漫忍着睡意,去洗了个澡,顺便洗了个头。
结果找了半晌都没有找到吹风机在哪儿,她在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突然顿住。
靠在窗边的书桌前,一个器宇轩昂一身笔挺西装加身的男人就那么端坐在那里,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咖啡,似乎并没有把陆漫漫的存在当一回事。
“你怎么在这里?”
陆漫漫又惊又疑,连忙捂着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还好她有裹浴巾的习惯,否则,还不得全部让严厉爵看个透透的?
只见严厉爵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书,对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并无兴趣,薄凉性感的唇微微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如低音炮一样迷人的声音响起:“我也正想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他总是用如此慵懒地语调,却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每一下都不轻不重地敲击在心房。
他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而她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疯狂迷恋他。
她以为,该结束的已经结束了,何必执着。
当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就别叫了,何不给自己一个痛快,去过自己的人生,她爱怕了,不想再爱了。
“这是你们给我安排的房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况且你房间不是在一楼么?”
严厉爵喜欢住一楼,因为他喜欢在窗前种上他喜欢的兰草,兰草不喜用盆栽来栽种,所以兰草一般种在土地里,长得特别好,阳光一晒,便能闻到阵阵清香。
“那房间羽润特别喜欢,我便让人收拾了给她住。”
“可这房间是你母亲安排给我住的,你是不是走错了。”
话音刚落,陆漫漫突然明白过来,洛汀兰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安排,想要撮合她和严厉爵?
“算了,我去别的房间吧,你自己个儿在这睡。”
说着,陆漫漫拿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准备出去。
“站住。”
刚走两步,便被严厉爵叫住。
陆漫漫眉头一皱,不悦转过头来,挺直了腰板看着他:“严先生还有什么事么?没事儿的话,我就去再整理一间房出来。”
“你确定要出去扰民?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睡了,你弄得叮当作响,会影响到所有人,没谁会迁就你。”
陆漫漫气着气着,居然气笑了:“严厉爵,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已经离了婚的两个人再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你觉得合适么?”
外人眼里她和严厉爵是什么样,她不关心,她只需要让他知道她现在很反感这样。
他明明对自己也讨厌的要死,为什么还能忍着和她在同一个房间里,她真是佩服他有这样的忍耐力。
严厉爵此时才放下手中的书,在陆漫漫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是什么意思,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对于你如飞机场一样的身材,你觉得我会有兴趣?”
是,是没有兴趣,从结婚到离婚,除了他醉酒的那一夜,他的确从来没碰过自己,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可是,对于他后面的那一句,陆漫漫心里愤懑不平。
“严厉爵,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飞机场!”
她自认为自己的身材虽算不得上乘,可还算有凸有凹,该翘该大的地方丝毫不逊色其他女性,偏偏在他看来就是飞机场。
“难道不是么?”
陆漫漫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我不顺眼罢了。”
“那你又何尝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严厉爵慵懒地语调响起,尾音微微上挑,玩味中带着一丝质问。
“我什么时候说瞎话了?”陆漫漫不解地问道。
严厉爵翻阅着手中的书,淡淡道:“是谁,说我哭着求着她来的?”
陆漫漫思绪一下字飞到了几个小时前,她跟那些严家亲戚吵架的时候,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
可严厉爵当时并不在场,怎听到的?还是说他当时在什么角落已经待了许久,把他们对话的过程全部听到?可什么时候,严厉爵跟她如此斤斤计较了。
以前她想破脑袋想要引起严厉爵的注意,甚至弄碎了他最喜欢的价值百万,极具收藏价值的瓷器,他都不曾有过一句责骂,她刚刚不过随便那么一说,严厉爵这就记上仇了?
“你们家亲戚太烦人,我不这么说,他们依旧对我不依不饶,再说了,你们家亲戚那样说我,我就说了这么一句你就受不了了?”
严厉爵放下手中的书,定睛看着陆漫漫:“你现在,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陆漫漫长吁一口气,看了看窗外那一轮明月,越发地亮了:“时间不早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要睡觉了,既然你不希望我出去打扰别人,那就请严先生委屈一下睡沙发吧。”
说着,陆漫漫走到洗澡间换了身睡衣,带裤子的那种,免得到时候睡相不好,让人看了便宜。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陆漫漫挨着床,就陷入了熟睡,她是真的累得不行了。
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换做是以前,恐怕还要和严厉爵拘礼,哪怕自己睡沙发,也会让严厉爵睡床。
这确实看起来很善良,可他却不需要,同时严厉爵发现,此时的陆漫漫,才是她该有的模样,洒脱的女人才是最可爱最美的。
只是他不明白,拥有如此性格的人,怎么会狠心打掉孩子,她到底有着怎样的扭曲心态?
严厉爵不懂,也不再多想,一整夜,他都在翻阅书籍,只是越翻,心里越乱,一双如深潭一样好看的眸子忍不住看着床上熟睡的陆漫漫。
仿佛她就是强力磁铁,让他不得不被吸引。
从前,他一心只顾着工作,却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这个小妻子,谁料,凑近一看,睡相难看,口水还挂在脸上,这么难看的模样,居然在其中能感受到一丝可爱的萌感。
严厉爵蹙紧眉头,不由自主地给陆漫漫掖好被子的同时,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