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言躺下的动作都忘了了，呆呆看着那块湿湿的地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房间里很安静，过了一会，李瑜言就听见抽噎的声音，还怪委屈的。
李瑜言一时间震惊无比：“你哭什么？我都没对你干什么呢？要哭也是我哭好不好。”
李哑还是没说话，只不过哭的声音变小了。
她也不能看着李哑哭再无动于衷，但李哑存心跟她脑脾气一样，把头死死转过和她相对，还捂着被子。
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你哭啥啊？说话呀！”李瑜言掀开被子，去床那边蹲下，看李哑一边脸埋在被子下面。
但是李哑的眼泪不像小说或者电视上写得那样，就是留眼泪会变成珍珠。
李哑的眼泪一连串，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泪汪汪的，看起来可怜又漂亮。
为什么有人哭起来还这么好看啊！李瑜言甚至不想哄他了，想让他多哭一下，李瑜言被她下一想法吓到了。
他就算是哭，脸上表情的波动也不打，只有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委屈。
“你们人鱼都这么脆弱的啊？我对你干啥了？你哭得这么伤心？”
“你怎么不掉珍珠呢？不是人鱼掉眼泪都会掉珍珠的吗？”李瑜言好气看着他滴落下来的眼泪水珠。
李哑抬起眼来看他，那模样真的我见犹怜。
李瑜言温柔地摸他的脸颊，似乎要把他埋在枕头的另一边脸爷给露出来。
他转了一下头，皮肤很白，李瑜言看见他两边的眼睛的红红的，很明显。
“你有话好好说嘛，你光这样哭我也不知道你要说啥？”
“不是男朋友吗？”李哑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停止了，他看着李瑜言一会，突然说道。
他哭过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闷。
“啊，不是男朋友就哭啊？你懂男朋友的意思是什么吗？对不起啊骗了你。”李瑜言愧疚道。
“那你要赶我出去吗？”李哑道。
李瑜言感觉自己心脏被嘭了一下，一个咯噔，李哑不是介意他是不是她男朋友的事情。
是介意不是李瑜言男朋友后，李哑就会不和她在一起住。
因为李瑜言说过男女朋友就是一起生活。
“没有要赶你走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李哑情绪稳定了许多，除了眼角和鼻尖的地方红红的，那滴落在被子上的眼泪也干涸得很快，都不见踪影了。
李哑看着他，似乎在探寻李瑜言说这话的真假。
李瑜言无奈点头：“我骗你干嘛！我要赶你走的话，你今天就不在这里了。”
“而且我我要赶走你的话，那也得等你找到稳定工作。”
“那这个。”李哑举出手机，翻到她朋友圈的界面，下面一条横线，是李瑜言屏蔽了他。
李瑜言哭笑不得：“知道了，给你解开，给你看个够。”
看总算把李哑哄好之后，李瑜言松了一口气，咋泪点比她还低啊。
还以为李哑每天这冷漠的样子，谁能想到真的会哭，还是被她三言两语给说哭的。
以后就叫李哭包好了。
“你真的很矫情啊李哑！也就我能哄你了。”
李瑜言躺在他的旁边和他面对面的，一只手放在他光滑的脸蛋下面摸着。
李哑很喜欢和李瑜言躺在床上的时候面对面，要是李瑜言摸他脸，或者头，就更高兴了，跟个摇着尾巴的狗狗一样高兴。
李哑闭起眼睛在她手掌的地方蹭了蹭。
恃宠而骄，不就是说的是他吗？
“好了，高兴了？那就睡觉吧。”李瑜言拍了拍他。
“你过来。”李哑看着她又说道。
“干嘛？”
“挨着你睡啊？你是不是借着这个劲就和我提要求啊？”李瑜言啧了一声。
李哑不说话，见李瑜言不挨着他，就自个过去，两人的三八线像是摆设一样。
李瑜言看在他委屈哭的份上这次就没有说什么。
李哑就靠过来把头埋在李瑜言的肩膀上。偶尔就蹭蹭，俩人就相安无事地玩着手机。
“你可真会撒娇啊李哑。”李瑜言感叹。
李哑微微骄傲：“电视说的。”
“说什么？你又学着电视里什么坏事东西了？”李瑜言审视他。
以前李哑没这些小心思的，现在这些小心思真是越来越多了。
“会哭的有人疼。”
“谁跟你说的啊？会哭有人疼的前提是她得有人疼，不然怎么哭都没有用。”
李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你疼我。”
他这副状态，刚刚还一脸委屈，现在就像得到主动重新关爱的狗狗一样。
恨不得尾巴摇起来，舌头吐着。
李瑜言：“……”
她愤愤地捏了李哑的脸：“好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呢？故意哭，让我心软！”
李哑看着她没反驳，眼神从李瑜言脸上飘过，又心虚瞟了瞟天花板。
和他生活也这么久了，李瑜言还能看不出他那点心思。
明明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眼还不少。
李哑：“人鱼可以控制自己的眼泪的。”
“什么？！”李瑜言突然大声。
李哑很镇定：“这取决于…他们想不想哭。”
“所以你怎么刚刚就是假哭咯！骗我咯？”李瑜言瞪了他一眼。
“没有，真的委屈。”李哑又想靠近她说。
李哑现在说话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他只是很久没有说话，才之前说不利索。
李瑜言推了推他：“行了，别挤我了。”
“摸摸才能睡。”李哑那双水光泪汪汪的眼睛就直直盯着李瑜言。
“你是小孩子吗？，一定要摸摸才能睡。”
李哑小心看了一眼李瑜言，然后伸手，拿起她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小心蹭着，眯起眼睛，一脸享受。
李哑伸出舌头舔了舔李瑜言的手指头骨，被李瑜言给警告了：“你这个舔人的习惯能不能改改，你以后出去可不能随便就舔别人，会被当成变态的知不知道？”
他乖乖缩回舌头，怕李瑜言抽出手，把李瑜言的手攥得更紧放在自己的脸下。
“不舔了。”
“好了，快睡吧，很晚了。”李瑜言拍了拍他的头，关了床头柜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