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煜转过身，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秘书，“准备准备，回m国吧。”

母亲要求自己看望的人也已经看过了，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了，或许，还有一个人，需要他的道别，但是，想到刚刚对方甜蜜的笑容，程煜垂眸，也许是不需要了。

看着桌子上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白琳琳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么开心？”

把一瓶刚刚开好的红酒放上桌，冷阳在白琳琳身边坐下来，“当然有好事，琳琳，母亲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真的吗？”白琳琳难以置信地看着冷阳，她一直觉得冷阳的母亲对她非常不满意，应该是慧想各种方法拆散他们，结果她居然同意了。

知道她不太敢相信，冷阳摸摸她的脸，笑着说：“是真的。”

一阵狂喜忽然跃上心头，白琳琳拿过旁边的红酒，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嘴里喃喃自语，“真好，真好。”

看着她浑然不觉脸上已经有了眼泪，冷阳制止了她还要继续倒酒的手，“虽然红酒养颜，但是喝多了还是会醉，而且你还空腹喝酒，不怕胃痛吗？”

对他像是教训孩子的语气有些好笑，白琳琳依言放下酒杯，“你做了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

“吃不完就倒了，你担心什么，我就是看你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好，才做这么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吧。”冷阳说着，顺手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嗯。”

眼里忽然酸涩起来，白琳琳连忙低下头吃饭，掩饰自己的情绪。

原来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他都看在眼里，他对她越好，她越害怕失去他。

不知道为什么，白琳琳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时不时就走神，但她不想冷阳在自己身体状况都不好的情况下，还要来照顾她的情绪，所以她都一直忍着不想被发现，结果还是被看出来了。

“冷阳，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冷阳……”

看着怀里的小醉猫，都说了不许喝，还一个劲地喝，现在醉了吧。冷阳哭笑不得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抱进房间，就要去洗碗，结果却被死死拽住，“不许走，不准你走。”

原来喝醉了的人不仅难缠，力气还大，冷阳无奈地坐在床边，“好，我不走，我不走。”

或许是被他轻柔的话语安抚住了，白琳琳慢慢就睡了过去，嘴巴极孩子气地嘟着，时不时溢出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呓语。

看着她因为醉酒而酡红的小脸，冷阳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脸，手下的肌肤娇嫩，因为喝了酒而微微发着热，被他冰冷的手一触碰，她不由得抬起脸蹭着他的手，脸上满是饕足的神情。

看着手下乖巧得像个小猫一样蹭着自己的白琳琳，冷阳爱恋地抚摸着她的脸，眼里流转着点点温柔。

转而想起白天在医院见到的程煜，他的目光倏地阴沉下来，程煜为什么会在那里，是专门为她来的吗？他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到底又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冷阳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容易失去理智，所以他一直都很克制自己，也知道他不应该毫无理由地去怀疑白琳琳，他明知道白琳琳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难以自抑地想着，或许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只是他愚蠢地没有发现。

也或许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她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程煜了的怀里，两个人也像他们一样，亲密无间。

想到自己的大脑被不知名的物质逐渐侵蚀，有可能未来的某一天，她自己会变成一个植物人又或者直接死亡。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真的离开人世，没有了他，她和程煜说不定还会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他为什么不现在就带着她一起走呢，他们一起下地狱，就不会有人能抢他的琳琳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到那样的场景，他眼里的红变得墨汁一般浓稠。

“唔……”细小娇柔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也越来越无力，冷阳慢慢冷静下来，眼里铺天盖地的嗜血暴虐的欲望渐渐消散。

他清醒过来，发现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这一次时间比上一次长，足足过了有两分钟，冷阳才看着面前渐渐明亮起来。

手上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冷阳低头看去，自己的双手就放在白琳琳的脖颈上，死死地收力，他惊惧地放开手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原本面色红润地酣睡着的白琳琳苍白着脸，脖子上明显被掐出来的痕迹因为她雪白的皮肤而分外显眼。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睫上还垂着泪珠，然而即使是这样，因为太醉了，她还是只能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又闭上，只是手还在无力地摆动着，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看着床上几乎像是停止了呼吸，一动不动的白琳琳，冷阳嘴唇颤抖着，慢慢走上前。

手放在白琳琳的左胸口，感受着掌下虽然微弱，但是还略有起伏的胸膛，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又不敢靠近，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她慢慢地气息平缓下来。

“对不起，琳琳，对不起……”他忽然死死抓住床单，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几乎喜极而泣的喘息，仿佛他自己也被别人掐住了脖子，险象环生。

白琳琳是被欲裂的头痛闹醒的，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慢慢才把手放在脖子上，昨天晚上她梦见冷阳居然要掐死自己，眼里的疯狂看得她恐惧又心痛。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只是梦而已。

她呼出一口气，嗓子忽然像是不堪重负死命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痛又痒，又摸摸脖子，那什么传来清晰的刺痛。

嘶……

白琳琳忍不住叫了一声。

“琳琳！”耳边忽然想起冷阳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就怎么就这里也痛那里也不对劲，她顺着声音看去，霎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