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程元在市场上找了几位帮手,敲定价钱,好让他们帮自己盖房子,赶着马车早早往家里赶,想养好精力,明日就要开始伐木然后盖房子了。
另一边,顾祈安正往集市上赶,他并不常出门,因为之前遇上过几次孙二娘,他被欺负过几次,并且每次被妻主听到之后,就会被打的更严重。再加上自己嫁过来五年了,一无所出,村子里的人老是因为这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会当面嘲弄他。一次两次的都被人当成不祥之人,加之自己的亲人也都不待见自己,所以他的自卑感很重,也很怕见到生人,所以不常出门,做活也是直接从程二叔手上接活,做完程二叔拿给买主。
顾祈安走的很急,心里一直祈祷着今天能顺顺利利的。但真的是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刚到集市口,就碰见了一身酒气的孙二娘和村子里经常嘲弄自己的地痞无赖。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都不敢大口呼吸,全身都出了汗,结果,还是被这几个无赖看见了。
本来就是喝醉了酒的人,孙二娘喝的有些大,直接让其他几人将顾祈安堵在了旁边不远处阴暗狭窄的小胡同里,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呦,这不是程家那小夫郎呐,怎么今日肯出门了?哎呦,你们说,这么好看的小夫郎怎么就没被我娶了呢,你瞧瞧这体态,这皮肤…”说着就抬手摸了一下顾祈安的脸,还想着去拉人手,周围几人也是满眼贪婪的盯着人看,其中一人说:“孙姐,我瞧着这姓程的也不喜欢他,就她那模样,估计也是个没本事的,不然怎么五年了都没个一女半儿呢,今日好不容易让我们几人逮到了,咱们姐几个好好玩一玩如何”?
孙二娘瞧着人,吞了吞口水,其实她心里早就痒痒的不行。扫了一眼周围几人饿狼似的眼神,又想着大不了完事赔程元点钱,反正程元自己也没本事,穷的不行,说不定自己还能帮程元有个孩子呢,想到这她还盯着顾祈安猥琐至极的笑了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出了事就把这事往这几人身上一推,和自己没关系。想到这里,她退出这个包围起来的圈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这一个动作在其他几人看来就是默认了。几人不由得露出了真面目,满身酒臭味的淫笑着伸出了手。
听着她们几人的话,顾祈安早就被吓得苍白了脸,他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过,女尊世界里,男人的力气小得可怜,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他感觉到有人摸了他的头发,有人又乘机动手动脚,他拼命挣扎着,哭着,但是又避无可避,身上衣服被撕扯开裂的那一刻,白皙的胳膊曝光在几人眼中,更加刺激了几人,换来更为激烈的拉扯和调戏。也不知道是哪里冲出来的一股劲,顾祈安想着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被这几个恶心的人污了清白,这几人看见这种情形,更为狠恶起来,刚才提议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几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便过来将人压住,那人掐着顾祈安下巴将纸包里的东西硬塞进去,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这可是好东西,姐姐可是画了大价钱搞来的,给老子吃下去,待会儿好好让你舒坦舒坦,哈哈…”
顾祈安挣扎着不肯咽,却依旧被人硬灌下去了,几人看到药已经吃进去了,就围着人等着药起作用。
不一会儿,顾祈安便感觉自己四肢无力,头重了起来,晕晕乎乎的,看人都重影,然后就睡过去了,几人一看,瞬间行动起来…
胡同口不时有人经过,看见这情景却都摇摇头走过,嘴里直说“造孽啊,造孽啊,这帮畜牲不得好死…”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这些人平时就是无赖,没人敢惹,臭名在外。
这程元拉着马车上的一车东西正往家里赶,结果就看到身边走过的人接连骂着什么,还有几人边走边议论,一路过来听了个大概,心里还跟着一起骂,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这个社会看来也是风气极差,否则怎么能容忍这种人还活着为害一方。又一想,自己的苦日子都推不前去,哪有什么能力帮到人呢,心里惭愧的不行,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想着今晚回去一定要抄几遍佛经赎罪。又一想顾祈安自己在家,自己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怎样了,风气这么差,得赶紧回去才行。说着就加紧了回去的步伐。
没几分钟程元走到了胡同口,还有几人扒着看,想去帮忙却不敢,又近了,程元也听到了胡同里的淫笑声,正准备赶紧走,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像极了给祈安前两日上药时的声音,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顾祈安,她忍不了了,想到这里她停下来折回去,想着大不了今日折在这里,也要救了人,只是自己死了,顾祈安可怎么办啊,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闷哼,她摇了摇头,决定不想了,先救人要紧。
程元抄起新买的擀面杖就进了胡同,刚喊了一声:“放肆”,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气到差点吐血,那几人听到声音猛然间停下手,转身看向程元,正好让开了视线,程元看到了被挡在里面的顾祈安。
活了两世,程元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倒流了,气的直发抖,一双眸子瞪的猩红:顾祈安,顾祈安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是顾祈安?这可是自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想着放在掌心宠一辈子的人儿啊,为什么,这群遭天杀的王八蛋,怎么敢这么对他。
她红着眼睛盯着几人,几人看到她的眼神不由得向后退去,刚才的酒醒了一大半,四周好像被冻住一般,程元扫了扫几人,看到孙二娘时怒火达到了极点,攥紧手里的擀面杖朝几人打过来。
程元怎么也没想到,小时候妈妈程元体弱,她妈妈给她报了武术班来强身健体,要不是学武术打下的基础,她从事木作场景设计师可能还会有极大的不方便。前世没用上的武术竟然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出来。
她被气到了极致,下了狠手,这几人肮脏不堪,甚至还有脱了衣服的,再加上程元发了狠,不一会儿就将几人打到只剩出的气儿,没了进的气儿,刚才情绪上来,只顾打人,胡同口的围观群众这时也都赶紧上来帮忙,一个大爷看到顾祈安的伤,心里不忍,落下泪来,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人盖上,把人抱在怀中,嘴里不住的哽咽道:“可怜的孩子呦,命怎么这么苦,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呐…”
眼瞅着程元就要把人打死了,几人连忙把红了眼的人拉开,这要真出了人命,程元也活不了啊,那些苦命的孩子更活不下去了。
被人拉开的程元,盯着顾祈安看,这会儿情绪缓下来,跌跌撞撞扑向顾祈安,从大爷怀里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好几次想把人抱起来回家,结果脱了力直挺挺的抱着人跪坐下去,程元咬着牙被周围人扶着起来,额头刚才打斗过程中也受了伤,鲜血留下来,衣襟上还沾了血,整个人看上去骇人极了,偏偏那双被血染红的眼睛,又是那样温柔地盯着怀里抱的可怜人。就这样,她稳稳的抱着怀里的人上了马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