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的顾祈安并没有睡熟,没一会儿就醒来了,程二叔见人醒了,将人扶起来靠坐在床上,然后给人喂了些刚刚熬好的米粥。
顾祈安心里装着事,吃了两口后声音沙哑地说:“二叔,我没事了,您先回去吧,我就是,就是不敢相信罢了。”程二叔还准备安慰几句人,却被顾祈安猛地拉住手,顾祈安直接跪在床上又说:“二叔,祈安求您件事,我怀孕这事求您先别和妻主说好不好,求您了。”
程二叔见状急忙扶住人,然后问道:“祈安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二叔说呀,是不是程元她不要孩子还是说她不想要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呀,二娘和二叔都能给你做主呀孩子。”
顾祈安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哭,摇了摇头,却一声不吭,无论程二叔怎么问,顾祈安都不回答。
程二叔没了办法,将人又劝着躺好,给人掖了掖被子,看着顾祈安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就想着自己还是先回家吧,这天色也晚了,说不定回家路上还能碰到程元,可得好好说一说这混丫头,瞧给人好好的孩子成什么样了都。
顾祈安刚听着程二叔关上门就睁开了眼睛,渐渐的脚步声也没了,他坐起来打量着四周,自打这新房子落成,顾祈安不知看了多少遍,手下拂过一件件家具,不舍的看着每一处,依次将三间屋子看过来,仿佛想将整个屋子都装进眼眶,刻进心里。
他没办法留在这里了,顾祈安心里难受极了,他不想离开程元,不想离开这个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家,可是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看笑话,他不能让妻主被别人说闲话,这个孩子不该留,他自己也不该留,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说:“顾祈安,你配不上她,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顾祈安,你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想着程元对你好?做梦吧,你忘了以前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这些声音吵得他烦乱不已,他用力按住心口的位置坐下缓了口气,然后来到衣柜前,一打开衣柜顾祈安就哭了,看着妻主给自己和她新买的过冬衣物整整齐齐并列放着,新的棉被前两天刚晒过,仔细闻好像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顾祈安手搭在上面,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想带走却又舍不得,猛地关住了衣柜的门,然后来到桌前,在平时用来画画打草稿的纸上写下:妻主,对不起,勿念。然后什么都没有带走就出了门,站在院门外对着家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顾祈安离开了他的家,离开了平安村,离开了他的妻主,就那样一个人走了。
早上就出了门的程元今天感觉心里一天都不舒服,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今日一下工就连忙和老板说了一声往家里赶,自打上次出了那件事后,顾祈安一人在家他总是放心不下,总是叮嘱顾祈安在自己出门后一定要锁好门,如果自己没回来。谁叫开门都不行,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她觉得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顾祈安毕竟活生生一个大活人,整天锁在家里也不行,所以她就和顾祈安说,等外面人多的时候,或是门前经过的人多的时候你也开门出来走走,去你从前经常去的邻居家走动走动。
顾祈安很听话,所以这段时间锁门的时间也少了,今天她老感觉不对劲,所以想是不是顾祈安有什么事,这个时候程元想:要是能有手机该多好,唉,没办法,谁让这鬼地方竟然还是古代呢…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刚进村口就遇到了孙二娘身边那伙地痞无赖正闹成一团,上次这几人看情况不对劲都跑了,结果这次遇了个正着,几个人直接过来将人围住,程元一看就知道今晚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这些人身上还带着木棒,来者不善,就是不知道祈安是否安然无恙,但她现在必须先解决这几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