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个宫女瞎闹罢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韩望真说着,就侧身让出路来,让皇后走到前边儿,自己和云深在后面跟着。 几人刚走到倚风殿外的回廊上,就听见一个声嘶力竭的哀嚎。 “太子殿下···救救奴婢啊!”
红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丝毫怯场,反倒是哭得更加卖力了。 “红如,你先从栏杆上下来,有话好好说。”
皇后慈眉善目地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温言温语地劝道。 “皇后娘娘,”红如看见皇后刘氏,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大声哭道,“请皇后娘娘做主。红如不知怎么惹了太子妃殿下不高兴,结果···连太子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要被发卖出宫···” 云深转头看了一眼皇后,见她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 皇后刘氏对于朝堂之事很少参与,除非是像上次河东道之乱,齐王临时决定谋夺太子之位,裹挟了她上船。 刘氏为了最爱的儿子和侄儿刘昭,才决定掺合一把,谁知最后还被坑了,虽然没有跟韩望真撕破脸,可是母子之间也生了嫌隙。 “她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看着云深,苦口婆心地劝道,“太子妃,你与太子成婚已有三年,仍旧没有子嗣。本宫好心放了三个人来帮你,又没有要你给她们侧妃做,怎么你还不领情呢?”
皇后与陈氏截然不同,一个看似厉害其实外强中干,一个看着温和实则外圆内方。 云深决定将火力引到韩望真身上去。 “母后,这怎么能怪儿臣?”
云深急了,“儿臣都已经将人送到洗心池了。要怪···只能怪母后你选的人,太子他看不上!”
此话说的半真半假,她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的确是将人给太子送了去,无奈人家连看也没去看。 皇后被她一噎,又转头仔细看了看这一红一蓝两个美人。 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照着谢云深的长相和韩望真平日的喜好选出来的美人儿,眼下虽然哭花了妆,样子也还是拿得出手的,怎么太子妃的意思是嫌她们丑?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根本连奴婢的面都还没看过,怎能说看不上?!”
红如和蓝儿见云深嫌弃她们丑,连忙摆好姿态,端正跪在皇后的面前。 两个美人儿心里笃定,太子见了她们的样子,定然会怜香惜玉。 “那···望真,你现在看,这两个人···究竟是否合你心意?”
皇后指了指地上两个人,又冷冷瞥了一眼太子妃,“不用顾及旁人说什么。”
“母后,依儿臣看···这两个人还不如儿臣身边的福子长得好看。”
韩望真嫌弃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福子精神一振,连忙摸了摸自己没长胡须的小脸蛋。 皇后好奇地看了眼福子,又看看地上的美人儿,也不知太子是个什么审美,“那···依你的意思···” “送她们出宫,是儿臣的意思。神越军守边有功,儿臣为她们挑选的都是征战有功又长相周正的将军,难道还配不上她们两个丑人不成?”
韩望真一甩衣袖,嫌弃地皱了皱眉。 这人也太会演戏了!云深心里吐槽,那两个小美人,连自己看了都脸红心跳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殿下···”那一红一蓝两个宫女满脸的委屈和难以置信。 “既然如此,就依太子的意思,送她们出宫去吧。”
皇后说完,刚转过身打算离去,又回头嘱咐道,“望真,这两个看不上就算了,改日母后再帮你留意一下其他的。”
“多谢母后。”
韩望真偷偷瞥了一眼云深,见她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 吵闹了半天,终于将一红一蓝两个宫女送出了宫。 韩望真洗完脸,觉得酒也醒了大半,正坐在榻上等着云深。 云深刚沐浴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坐在圆凳上喝着汤。 如今天气已渐渐热了,云深身上也穿得单薄,看得韩望真又开始想入非非。 “云深,你每日喝那么多汤,其实没用,还不如多与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深打断了,“望真,子嗣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何母后开口闭口就是说我没有子嗣?”
“这···对皇家来说,子嗣关系到江山社稷的传承,自然是重要啊。”
太子走下地来,凑到桌案旁,看了一眼她碗里的汤,眨着美眸问道,“怎么?有压力了?想快点有孩子?”
韩望真心情大好,说完就笑着搂住她。 “你们家真是麻烦,还有个皇位要继承!难怪周王妃她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云深嫌弃地推开他的爪子。 “放心吧,我不会像皇兄一样。”
他在她耳边低声轻语。 “我信你个鬼!”
云深想起上一世的事来,对着他的肩膀又是一顿猛捶。 “停手!快停手!”
韩望真忽然捂着胸口蹲下来,似乎十分吃痛的样子。 糟了,这是触发旧伤了? “望真,你没事吧?”
“伤口裂开了!”
他捂着心口,冷汗直冒,委屈地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云深一看他吃痛的样子,就有些心疼,慌忙去扒拉他的衣服,没两下就将上衣除了。 “我看看!哪里有伤?”
结果除了一身肌肉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你骗我的?”
“你都几岁了?也不长脑子,还这么好骗?”
韩望真唇角微弯,勾魂地一笑,就将她横抱到了榻上。 连续几日的阴雨,驱散了夏季灼热的空气。 谢婉江出阁以后,商桐也就彻底失业了。虽然谢枫还是极力挽留,商桐却决定要去闯荡一番天下。 这日云深去城外的长亭为他送行。 商桐的行李不多,就一辆小马车装下了。 阴雨绵绵,两人坐在亭中饮茶说话。 “桐君,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雁京不好吗?若是你有什么事,我还能罩着你。”
云深给他敬了一杯茶。 “还不知是谁罩着谁···”商桐接过茶,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神秘地说道,“云深,走之前···我有句话要提醒你。”
“说!”
她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这双·修虽然有助于修炼,可你也要多为太子着想,不可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