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
一所废弃已久的仓库内。
地上混乱不堪的堆满了杂物,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了。
只是在一个角落处好像捆绑了两个人。
被押跪在了地上。
分不清到底是生是死。
只知道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角里。
他们周围灰尘遍布,脚印杂乱。
而在头顶昏黄灯光的照射下。
隐约能看清楚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看上去都已经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了。
只是相貌看上去倒是显得很年轻。
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体态和面容。
就连两人的穿着也并不普通,衣服和鞋子看上去都是品牌服饰,只是因为长久没有打理过,浑身都沾满了泥污,往日的光鲜亮丽已经不复存在,此时反而显得狼狈不堪。
半晌后。
双手被反向捆绑住,跪在地上的女人好像有了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用身子倚靠着墙壁,慢慢抬起头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还有自己被捆绑住的场景。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女人额前已经凌乱脏乱的头发中,微微露出一双布满惊恐的眼睛。
对着空无一人的废弃仓库大喊大叫着。
“是不是沈明灼那个畜牲派你们来的?”
“要那个畜牲出来见我们。”
她一直挣扎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
试图摆脱这种桎梏。
见仓库内一直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手上脚上的绳索也没办法弄断。
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开始逐渐崩塌。
她开始大吼大叫,像个疯子一般。
而她旁边跪着的男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蜷缩着身子倚靠在墙壁上。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等到女人叫到喉咙都已经嘶哑。
彻底没了力气。
虚虚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而这时,死寂的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他单手插兜,另一个纤细修长的手指上还夹了一根香烟,整个人却是显得松松垮垮地走到了已经崩溃到极致的女人面前。
几乎是自上而下地用一双冷隽的眼懒散瞧着她,随后又慢条斯理的出声。
“沈夫人,这里可没有什么畜牲,也没有沈明灼。”
他将烟头轻轻抿在唇里,缓缓吸了一口,又吐出来,青白烟雾冗着他低垂漆黑的眼,那张脸显得野性又不羁。
沈夫人猛地抬头,瞪大的眼珠子打量着来人,带着警惕性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
“是沈明灼派你来的?”
谢知韫缓慢地勾起唇角,在她面前慢慢蹲下身来。
他的神态很惫懒,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和女人惊惧的眼神对视。
“你应该认识我的母亲。”
“当年不就是你,介绍我母亲和闫家的公子相识的吗?”
沈夫人瞳孔猛地一缩,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谢棠予生的那个小杂种!”
谢知韫站起身来,将手中未抽完的香烟丢弃在了地上。
用皮鞋轻轻碾碎在灰尘中。
他掀起眼皮睨向地上的女人,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神中却满是狠戾憎恶。
嗓音轻描淡写,却又逐渐加重语气。
“错了。”
“是谢棠予的儿子,来送你上路的人。”
话音落下,一柄黑枪直抵女人的额前。
他淡去了脸上挂着松散的笑意,本就略微凌厉的眼神此刻更是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沈夫人顿时被他这个动作和眼神吓得有些失语,她赶忙直起身子,重新跪在谢知韫的面前。
语气有些颤抖和惊慌。
“你找错了,你找错人了……”
“谢棠予的死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想想看,我为什么要杀她?”
女人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生怕男人下一秒就会开枪。
谢知韫左手一直举着那把黑枪,丝毫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他轻挑了一下眉头,舌尖抵了抵腮。
缓慢出声问道。
“那到底是谁杀了她。”
“还能有谁!”
沈夫人倏然拔高音量,她语气恶狠狠的,“当然是姓闫的那个畜牲。”
“你的父亲!”
谢知韫眸底没有任何波澜,好似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忽地笑了声,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即使这样,我母亲的死,和你也不是全无关系。”
“再者说……”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狠戾,态度忽然冷了下来。
“你前阵子不是还去找了时卿卿的麻烦?”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很难不要你的命。”
说完,谢知韫慢慢给枪上膛。
他嗤笑,挑着眉不驯地望着地上一脸惊慌失措的女人。
“沈明灼虽说是对你们夫妻俩赶尽杀绝,可却又迟迟不要你们的命。”
“不过是怕卿卿,会念有旧情。”
“怕她难过而已。”
谢知韫轻蔑地看着眼前开始求饶的女人,锐利的黑眸沉下。
语气倏然加重。
“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
随后,扳机压下。
砰的一声。
枪响了。
此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外面夜风阵阵,吹的人衣袍缭乱。
等谢知韫再从仓库里走出来时,手里已经没了那把枪。
他携裹着一身凛冽的寒意从夜色中穿过,直接上了停在外面的黑车。
回到他居住的公寓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刚推开门,就听到厨房有动静传来。
谢知韫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钥匙,转瞬去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
而在厨房的女人此时已经听到了动静,她从厨房门口探出个头来。
嗓音轻软地叫了他一声。
“回来啦。”
“洗洗手,该吃饭了。”
谢知韫在鞋柜处换了双拖鞋,对着她淡淡出声,“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戚枝端着早就已经热好的饭菜往餐厅处走了出来。
仔细布置好后。
她低着头,看着桌面上丰盛的晚餐很轻声的说。
“今天是我生日。”
谢知韫点了点头,“我知道。”
戚枝清澈的眼睛倏然亮了一下。
她再次回头朝男人笑了笑,嘴角上扬,眉目间皆是笑容,明媚的像是太阳一般。
“那怎么不祝我生日快乐。”
谢知韫目光停顿片刻,看着她的笑颜。
轻声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戚枝笑得更开心了,她正要转身回厨房,将煲了几个小时的汤盛出来。
身后的谢知韫忽然开口。
“戚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戚枝脚步一顿,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语气有些怅然。
“快十年了。”
她忽然感叹,“都这么多年了。”
再次回头后,她将目光落到了门口的男人身上,认真地看着他问了一句。
“谢知韫,你还不愿意娶我吗?”
谢知韫黑沉的目光倏然停滞,眼睛里有种夜风般的沉默。
他很轻的皱了皱眉头。
一片沉寂过后。
谢知韫捧起刚刚放在鞋柜上的花,看着戚枝缓缓开口说道。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了花店。”
“觉得这花娇艳,很适合你,就买了回来。”
戚枝淡淡地扫了一眼男人和他手中的花,她扯起唇角,慢慢垂下眼睫。
随后继续往厨房走去。
“我明白了。”
答非所问。
已是答案。
—
谢知韫的番外就到这里了,至于他和戚枝是什么结局,这里并没有写明,或许他有一天会爱上戚枝,又或许永远沉沦在只有时卿卿的回忆里。
祝他一切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