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她换衣裙的时候,先前的为难再一次出现了,看着自己脖颈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箫漓允头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热的天气,她该穿什么衣裙才好……
“王妃……今日你想穿哪一件衣裙?”
“本宫……”
箫漓允面对着木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也纠结,不知道该穿哪一件才好。
“算了,就将本宫那套黑色的冠毛凤羽裙拿来。”
“是,王妃。”
木樨得令,立马就去找那套太后赠予给箫漓允的衣裙,她知道那套衣裙的贵重,平日里箫漓允也都基本不穿,今日箫漓允主动提出要穿那套衣裙,这让木樨多少有些意外。
箫漓允看着木樨离去,她轻叹了一声就坐了下来,她平日里很少会穿母后特意送给她的那套衣裙。
可是……
今日这样,也唯有那套衣裙脖颈处如鸟冠能够遮住她身上的痕迹了,虽然那套衣裙很庄重肃穆,但她也没办法了。
很快木樨就将箫漓允要的黑色冠毛凤羽裙找了来,伺候着她穿上。
“王妃觉得如何?”
“可。”箫漓允望向镜中的自己,言简意赅地给了回答,这套衣裙果然能遮住脖颈上的痕迹。
“王妃,王妃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木槿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引得一直安静站着的木棉都忍不住出声训斥,“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八壹中文網
木槿挨了木棉的训斥,委屈地瘪嘴不过瞬间。
“说吧,到底什么事不好了?”
“王妃,总共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不好的事,现在外面街头巷尾都在传王爷的流言蜚语。”
听见跟君澜澈有关,箫漓允漫不经心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们,他们都说王爷滥用私权开采玉石矿,并且矿还坍塌,导致百姓受伤,如今京城的不少人都在声讨王爷。”
“开采玉石矿?这怎么可能呢?”
夜阑无故不能私自开采矿产,箫漓允此刻有些不相信这些传闻,但……
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皇兄亲自肯首的话,君澜澈就算是开采了玉石矿,也无人可以治罪。
想到这里,箫漓允急匆匆地就想出去,却被木槿给拦了下来。
“王妃,等等,还有第二个消息你还没听呢……”
“还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箫漓允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怎么去证明君澜澈的清白,心急如焚的她丝毫不关心第二个消息。
“王妃,是,是上次你和奴婢在冷宫时,交给奴婢的手帕中的药渣都查清楚了。”
听到这里,箫漓允才多了一丝兴趣,“那药渣是什么?”
“回王妃,那药渣中含有藏红花、麝香、婆铃草,是流掉胎儿的药。”
“此事可千真万确?”
“奴婢愿以性命担保,此事确实属实,奴婢找了常来王府给王妃王爷请平安脉的太医看过,还去京城中几家有名的药铺找郎中看过,所得到的话都一模一样。”
“如此看来,十之八九都是真的了。”
箫漓允以前设想过许多次那药到底是何,她把毒药、安神药、养身药都统统猜想过,唯独没有想到过它竟然是落胎药。
只是……满腹的疑问也随之接踵而至。
冷宫中住着的,除了箫玉婉便是碧云,难道是她们中的一人用落胎药?
箫漓允简单思索无果之后决定先将此事抛掷脑后,现在的要紧之事是证明君澜澈的清白,她绝对不允许京城的人妄议诽谤君澜澈。
“木棉,稍后你去怡香楼找知意,怡香楼重新开张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记住,所有需要出面的事都交给知意。”
木棉是她身边的丫鬟,难保不会有人认出来,相对来说面生的知意更适合露面。
“木樨,昨日你跟本宫去过城东安阳街,今日你便去昨日那成衣铺,将裴霜清和邹素鸢母女接到王府来,先安排在水仙院住下。”
“木槿,跟本宫走。”
“是,王妃。”
三个丫鬟异口同声地应道,机敏伶俐地各司其职。
木槿跟在箫漓允的身后出了门,从昨日晚上君澜澈回来之后,箫漓允就再未见到初一,这会儿同样没有见到他。
等她来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门上了锁,想必君澜澈也不在这里。
“奇怪了……一个个的都去哪里了?”箫漓允低声嘟囔着。
在王府走了一圈也没见到君澜澈和他身边的亲信,箫漓允越发觉得疑惑了起来。
“王妃,说不准王爷出府了?”
箫漓允脚步一顿,接着赞许地看了木槿一眼,“对,你说得有理,走吧,本宫也出府。”
来到府门口时,箫漓允随口询问了守门的小厮一句,果真得到了君澜澈出府的回答。
“好,本宫知道了。”
箫漓允不再耽搁,脚步迅速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马车去皇宫。
虽然她现在浑身酸软,但是事关君澜澈,她根本不在意身体上的不适。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皇宫的门口,箫漓允下了马车本想直接去御书房,却想到此刻应当还在上朝,因此脚步一转,直直朝着上朝的大殿而去。
她静静地站在殿外,安静得跟她的传闻名声丝毫不相符,引得不少宫人都侧目看着这稀奇少见的一幕。
站了一会儿,箫漓允觉得自己的腿酸麻极了,本就不适的她不禁自嘲自己娇生惯养久了,竟都有些弱不禁风。
当然,在其他人的眼中,箫漓允依旧极具贵气与庄重,浑然带着久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
好不容易才等到下朝,官员走出大殿见到箫漓允的时候皆是一愣,继而纷纷走到她的面前行礼。
箫漓允随意地一甩衣袖,“免礼,本宫今日无暇与各位大人寒暄,各位自便。”
说完,她就绕过了一众官员朝着大殿走去,刚入大殿,她就见到了仍坐在龙椅上尚未移驾的皇兄箫楚靖。
“皇上,长公主殿下来了。”
箫楚靖闻言抬起头来,顺势起身走了下去,“皇妹,你怎么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