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子一努嘴,用力点头,“嗯,冤!”
“我叫江翎雪,婶子贵姓啊?咱俩今天也算是有难同当了,相互认识一下呗。”
“我娘家姓胡,夫家姓吴,你喊我一声吴婶儿或者胖婶儿都成,街坊邻居也都这么喊我的。”
“成咧,那就叫胖婶儿,对了,胖婶儿,听说进衙门告状就得先挨打,不不管原告还是被告都得先打十个板子,这是真的不?”
“是啊,这会儿你知道害怕了?”胖婶儿瞥了一眼,鼻孔喷气,“衙门那可是伸张正义公正无私的地方,咋会不分对错先打人板子的?要真是那样,那百姓有冤屈谁还敢告上公堂?都不敢告上公堂了,那还不是让恶人都逍遥法外去了?”
江翎雪安心了,只要不挨打怎么都行。
不得不说,这两人也是心大,都要被送到衙门了,竟还有心情聊天。
还未到衙门口,就见前面的人都在往衙门口跑。
“快点快点,听说今天县衙抓到了一个小偷,现在就要升堂问案了。”
“哪里是小偷?听说是个书生。”
“绝对是小偷没错,刚才有人亲眼看到了。”
“哎哎哎?”
押着江翎雪和胖婶儿的人也加快了脚步,今天小偷怎么那样多?
衙门口已围满了人,击鼓,升堂,衙役喊着威武先来了一个杀堂威,县老爷一身官袍端坐在高堂之上。
这就是衙门,这就是公堂,那种来自高堂之上威严的气压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一股畏惧来。
大堂中央站着一男子,他身形修长,一袭冰蓝锦缎长袍将他背影衬托的极为好看,白玉冠下是他如瀑墨发,啧啧啧,这还没看正脸,江翎雪便觉移不开眼睛了。
压根就没看到另一跪倒在地的白衣男子,正是之前集市上撞了她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正是她要找的有钱人吗?
锦衣华服,汉白玉冠,这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买的起的。
只是不知道他能拿的出多少银子,一百两应该能拿的出来吧?
那可是千年星钻石跳棋啊,一百两其实也是便宜他了。
江翎雪正发呆,突然就有人推了她一下,转头一看是胖婶儿。
“啊?怎么了胖婶儿?”
“你发什么呆呢?县太爷让我们进堂问话呢!”胖婶儿说着就跟着衙役往大堂内走。
江翎雪下意识的跟着走,眼睛却还在那清冷的背影上:回头,回头,快回头啊。
背影如此绝美的人会有一张怎样的脸呢?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那人缓缓的转头看了过来。
嘶!
江翎雪倒抽一口冷气,只觉眼前一束光芒映在男子身上,仿佛这世间除了他其余都是黑暗,他俊逸的脸庞美的无法形容,什么雕刻般的五官,有棱有角的脸,什么光洁脸庞深邃眼眸,这些词用来形容他都太俗气。
他,很耀眼!
像仙人一样,她想不到别的形容词,总觉得世间任何一个词都不够来形容他的容貌和气质。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响,吓的众人肝胆一颤,江翎雪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大大咧咧的盯着人家看。
艾玛,她觉得自己丢东西了,别问她丢了啥,问就是脸!
连忙把脸转向一边,很认真的回答了县太爷的话。
原来那白衣书生一样的人名为白如梦,小偷,在江翎雪和胖婶儿被杨宛瑕缠住的时候,他借机逃脱,之后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阚凡尘。
长相,气质,穿着,配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那绝壁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白如梦手痒痒了,想着这只大肥羊刚好弥补了他刚才失手的遗憾,于是……他被抓了个现行。
他凭借文弱书生的模样麻痹众人进行偷盗,稍有不对他就将偷来的东西转移,就像集市上那般,如此就是被抓到了对方也找不出证据来。
在百姓心里,就觉得小偷只能是乞丐模样,文文弱弱的书生咋可能是小偷?
这么多年他就凭借着一招得手无数回,却不想到今天碰上了个硬茬子。
当他的手被阚凡尘死死钳住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完犊子了。
只求供认不讳能得一个宽大处理。
事情真相大白,真是虚惊一场。
这有钱人真是她的福星啊,要不是他抓到了真正的小偷,她就要被当做小偷挨板子吃牢饭去了。
杨宛瑕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跟两人道歉,“胖婶儿,江姑娘,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是我没弄清真相让你们受委屈了,我家就在城东的文德书院,改天你们来找我,我定然好好招待你们。”
说完就买药去了。
胖婶儿扯了扯江翎雪,一张大肥脸写满了‘我想八卦’,“哎,丫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啊?谁?”
“嘁,装啥迷糊?”
江翎雪翻了个白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张的好看的人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看看也不会少两块肉。
如果非要说她看上了啥,那就是他的钱啊,他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嗯,等下跟上去,看看他家在哪住,再问问他要不要买她的千年星钻石跳棋。
“胖婶儿,看上他我还不如看上你,你看你肉嘟嘟的,家里条件肯定不错,跟着你说不定我还能混口肉吃。”
胖婶儿拍了怕自己的脸,脸上的肥肉就跟着一颤一颤的,她叹了一声:老娘想瘦!
阚凡尘跟县太爷说完话转身要走,江翎雪的视线猛然落入他眼中,他蹙眉,心中也升起一股厌烦来,撇开目光迈步离开。
“哎,胖婶儿,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丢下还在叭叭叭的胖婶儿就跑,她的有钱人走了,她得跟上!
被抛下的胖婶儿:哎!你要追他你找我呀,我有路子啊……
出来县衙的大门就是平顺街,拐个弯就是乾元街。
呵!江翎雪笑了,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大户人家,他果然是个有钱人。
只是一转弯,咦?人呢?她把人跟丢了?
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她颈间,她知道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若是再往前一点就能割断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