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再也坐不住了,连手机试都不试了,丢下钱,拿起那白屏手机,掉头就走,不过在他走出去时,周围人还能听他嘴中说着:“暴户而已。”
周围人等,朝他望去了鄙视的眼神,并轰然大笑。
李大牛把包好的手机很是淡定的塞进儿子的那破包里,然后迈着步子,朝扶梯走去。
表情还如刚才那般憨厚,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般。
李漠掺着母亲跟在后面,看着父亲走在前头,再一次为父亲点赞。
说实话,现在李漠家真的什么都不缺。
但李大牛还是为儿子买了几身衣服,而且都是非常高档的那种。
尤其在高档区付钱时,李大牛还感叹:“这商厦的老板真黑,几十块钱能做出来的衣服,竟然卖上千元,太黑了,简直是在抢钱啊!”
一旁帮忙打包的范书琴,听到李大牛这话,边望着李漠娇笑个不停。
李漠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心中在大声抗议:“老爸,你儿子心黑不黑,难道你还不知道,唉!在属下面前骂我,也太不给我没面子了。”
李漠本想要给父母亲买几身衣服,可李大牛听后,却直接给了李漠脑袋一巴掌,并说道:“家里的衣服,都能穿一辈子了,为啥还要上这黑心老板的当呢?走了,再啥也不买了,回家。”
范书琴站在一旁,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时,李漠看到了那天张辽辽试过的连衣裙,李漠想了想,然后也一同买了下来。
李漠在父亲大骂老板黑中,提着父母给自己买的衣服及那件连衣裙,随父母出了“邺城商厦”。
“爸,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县城,好歹也要吃顿饭再回吧?”李漠看到父亲还真要回去的打算,赶紧说道。
“这…那就去对面那个小饭馆吃个炒面吧!”李大牛想了想,然后说道。
“我说爸,我们现在也算是有钱有身份的人了,怎么也要去‘邺城酒店’吃一顿吧!”李漠又无语道。
“我们算个屁的有钱有身份的人,你小子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本了?你记住,无论你将来的成就如何,你都是农民的儿子,都是从岔李村走出来的,如果那一天你忘了本,小心我把你小子的腿给打断。”李大牛没好气的瞪了李漠一眼道。
李漠苦笑不已,没想到这世的父亲,脾气竟然见长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急走了过来。
一过来后,就直接拉住了李大牛的手,热情的道:“大牛哥,你怎么来县上了?来县上也不到兄弟那边坐会,也太不把我当兄弟看了。”
来人正是李漠的前岳父,“邺城地毯厂”的厂长梅伟华。
李大牛一阵愣,这声“大牛哥”,可是好多年没从梅伟华的口中听到了,这时乍一听到,倒令他有点不适应了。
“怎么好打扰你呢?再说了,想去,也不知道你家门不是?”李大牛说对梅伟华没有怨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以前的李大牛性子比较憨厚,加上身份的差别,想跟梅伟华计较,也没有底气去计较。
现在,儿子有出息了,自己也住进了天文数字的级山庄,最主要的,家里还长住着一个漂亮的小五。
看小五那胸圆屁股大的样子,就知道是一个能生儿子的好模子,因此在李大牛夫妇的心中,早把小五当成未来的媳妇看待了。
因此,李大牛感觉到现在的他,非常的幸福,也非常的自豪,因此难免这话说的就有点刺耳了。
“这…大牛哥,你就原谅小弟这一回吧!小弟知道错了,小弟之前那是猪油蒙了心了,卖了良心了。唉!上次如果没有小漠,小弟这会儿有可能连尸体都让狗给吃了。”梅伟华有些尴尬。
但这梅伟华的确是个人才,这错认的,诚意十足。
听到这番话后,李大牛也不好说什么了,笑了笑道:“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就不说了,对了,你也要去商厦买东西?”
“没有,我要去‘邺城酒店’,和一个朋友一起吃个饭,对了,大牛哥,你们应该还没吃吧!就一起去吧!也算小弟给你赔罪了。”梅伟华满眼希冀的道。
“这…”李大牛有些犹豫。
“小漠他爸,就去吧,伟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一旁的吴彩云碰了碰李大牛道。
“那行,就去吧!不会打扰你的朋友吧!”李大牛道。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了,我们这就走吧!”梅伟华听到后,非常的高兴,拉着李大牛就走。
“让小漠把车开过来坐车去吧,到‘邺城酒店’还有大半截子路呢!”李大牛望了儿子一眼,然后笑着道。
李漠笑笑,就去停车场开车了。
不一会,霸气的“悍马”停在了众人面前,三人上了车。
梅伟华坐在“悍马”内,望着车内的一切,心中很不是滋味,一直以来,他在李大牛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面前,很有优越感。
可是,打那次退亲后,这中优越感已荡然无存,替代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懊悔。
没几分钟,“悍马”就开进了“邺城酒店”的院子里。
现在的“邺城酒店”外观装修,也是非常的上档次,不过李大牛父妇已不再怯场了。
最主要是梅伟华在旁边,就算怯场,也要装出不怯场来。
“邺城酒店”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当看到梅伟华朝这边走来时,就大声抱怨道:“我说老梅啊!你这时间观念也太差了吧!让我在这儿苦等…啊?你是…李漠?”
“是的刘院长,我是李漠,我们又见面了。”李漠笑着点头道。
不错,这人正是那天给李漠做急救的“邺城人民医院”院长刘政扬。
那天李漠和印海啸之间的谈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不大的少年,为什么能和印海啸称兄道弟,但他知道,这个少年肯定身份不简单,千万不敢得罪,而且还要努力的去结交。
梅伟华听到刘政扬的抱怨,正打算向刘政扬道歉时,却见刘政扬朝李漠露出了巴结的笑容,他也一时愣在了当场。
其实梅伟华这次请刘政扬吃饭,还是因为“地毯厂”被收购的事。
虽然那天李漠在女儿生日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令他放心了不少。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印海啸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而对于国营企业的改革,却已提上了仪案,不日即将对“邺城地毯厂”“邺城电开关”厂等进行拍卖。
这时的梅伟华急了,之前他是吕新民一系的,因此除了李漠外,根本就没有向印海啸示好的路子。
可李漠他实在是再没脸找了,于是就想到了在印海啸面前还能说上话的刘政扬,这才有了他这次请刘政扬吃饭的事情来。
从刘政扬对李漠的讨好来看,显然李漠的能量比刘政扬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时,李漠的手机响了,李漠说了声“抱歉”就到一边去接电话了,一众人只好在酒店外面等了。
“老梅,你有这么硬的路子,怎么提前不给我打个招呼。”看到李漠去接电话了,刘政扬走到梅伟华身边,小声的抱怨道。
“唉!我没脸给你说啊!刚才也是正好碰到,这才破着老脸把人给请来的。”梅伟华脸红着道。
“啊?你不会得罪过人家吧?”能到刘政扬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因此从梅伟华的话中,刘政扬就听出了一些东西来。
“是啊!那李漠,其实就是我女儿从小订的‘娃娃亲’,前些日子,不是那吕鹏对我女儿有意思吗!于是,我就跑去把亲给退了,谁知这个决定却使我后悔终身啊!”梅伟华现在想想当初,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老梅,你真是糊涂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没事,是不是全靠了人家?”听到这儿,刘政扬都不知道该说梅伟华什么了。
如果他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婿,打死他都不会退亲。
同时,刘政扬也终于明白了吕新民一系,为什么独独梅伟华没事,而别的人此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其实刘政扬答应梅伟华这顿饭,还是看在梅伟华在这次事件中,能安然无事的份上才来的,不然,他躲都还来不及呢!
“是啊!是我女儿求人家的,听说只一个电话军方就把我给放了,回来以后,我以为这个厂长肯定没的当了,谁知到现在,我还好好的当着我的厂长。”对于李漠身份的了解,梅伟华当然比刘政扬多多了。
但此时却没有提李漠军人的身份,有些事,不说最好。
刘政扬听到梅伟华的话后,震惊的嘴张的老大。
他知道李漠和印海啸的关系,可不知道李漠竟然还和军方有交情。
一个电话就让军方把人给放了,这得有多大的能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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