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醒来,看到微弱的月光。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哑着嗓子叫道,“樱兰,给我倒杯水。”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想要下床出去看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在地上。 地上? 她很快想起发生的事。 该死! 她在下跪。 正在心底诅咒某人,耳边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受不了你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孟桐停到这话,撑着地面起身,艰难的迈着步子要离开,身后再次传来那道厌恶至极的声音。 “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
孟桐扶着门框吼道。 “没想到孟夫人愿意舍弃一切,也要救活的女儿,竟这么胆小懦弱,没有担当!”
孟桐想到了母亲为自己付出的种种,这男人突然到来,母亲的卑躬屈膝,这男人威胁母亲,自己脑中出现的画面。 恨不得这人去死。 想到母亲这些年为了自己操碎了心,她决定要保护母亲。 撑着不便的身子,艰难跪倒天亮。 章溫瑜不在乎身边多了一个人。 起身,洗漱,到院子里练剑。 孟桐跪在地上,目视前方,院子里的动静,她听得清楚。 因二姐孟燕的缘故,她没有武功,听力极好。 通过剑声传来的微弱动静,她知道这人武功极高,路子有些奇特。 不知道这人出自什么门派? 正想着,听到熟悉得脚步声从远处走来。 她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 为了不被人看不起,她一直保持刚才的动作。 孟夫人带着吴嬷嬷亲子送来早饭。 她这一晚太难熬。 好不容易搭上线,好不容易让章溫瑜答应,她不能用女儿的性命冒险。 到来,没有看到女儿,想到女儿这些年的身子,难道是..... 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冲着章溫瑜行礼,“民妇见过章公子。”
吴嬷嬷跟着行礼。 章溫瑜收起剑,看了孟夫人一眼,抬脚往屋里走去。 孟夫人跟着进门,一眼看到跪在地上完好的女儿,她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和吴嬷嬷一起将饭菜都放在桌上。 章溫瑜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桌前,对眼前的饭菜似乎很是满意。 孟夫人一看这表情,连忙行礼,“章公子,饭菜可合您的胃口?”
“还行吧!”
章溫瑜没有动手的意思。 孟夫人心底打鼓,又不敢乱说,找了一个最为担心,也是最为在意的开口。 “不知小女,公子考虑的怎样?”
孟夫人说完这话,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抬头,正好对上章溫瑜的目光,立刻低头。 太紧张,竟忘了规矩。 她看到女儿跪了一晚,状态还这么好。 她心下一横,为女儿豁出去了。 “有点慧根。”
章溫瑜淡淡的来了一句。 瞬间,孟夫人看到了希望,对章溫瑜更是热情。 孟桐在旁边看的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被激动的母亲带走,听到母亲的解释,原来章溫瑜能力滔天,连皇宫的人都不放在眼中,在孟桐的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和最近母亲生意上的不顺有关? 最近这几年,母亲频繁外出,每次回来似乎带有一丝丝的失望。 难道有人对母亲施压,还是位高权重之人? 这是孟桐心底的想法。 这些年一直看着大姐、二姐、四妹跟着母亲忙进忙出,自己整天泡在药罐子里,想要为母亲出力,又力不从心。 现有机会,她想要为母亲出一份力。 只是,她抹不去脑中的那个画面。 权衡利弊之后,她有个大胆的决定。 这人这么有本事,她就吧这人的本事全都学到手,她会用从这人学到的打败他。 ...... 孟夫人的筹办下,孟桐正式拜师。 在孟夫人看来,是为了女儿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在孟桐看来是为了监视某人。 章溫瑜觉得身边多了一个有趣的丫鬟。 拜师礼过后,孟桐依照规矩跟章溫瑜学习,身边不可以带丫鬟。 第二天。 天刚亮。 孟桐被两个丫鬟送到华严轩。 她一人走进去。 走进,看到一身白衣的章溫瑜,谪仙一般的人,却是冷面兽心。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自己被冻着醒来的情景。 孟桐想偷师成功,转身打败他。 正想着,眼前有个影子晃过,被人扼住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瞬就能听见脖子被扭断的“咔嚓”声! 孟桐吓坏了! 她惊恐的看着猩红双眼的男人,“师...师父?”
章溫瑜慢慢松手。 孟桐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刚才那眼神,恍惚中想到了曾经在脑中出现的一幕。 一月出现,送上手帕。 章溫瑜擦过后,扔到孟桐跟前,“再用那样眼神看着我,这就是你下场。”
孟桐本能抬头,正好看到章溫瑜一个甩手的动作,不明白怎么回事,听到旁边‘砰’的一声。 很快,二月拖着一具尸体到来。 孟桐遽然睁大眼睛。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只看到这人穿孟府仆人的衣服。 母亲说过,整个华严轩只有章溫瑜的人,这人怎会出现? 很快,人被拖出去。 地下留下很长的一道划痕。 孟桐惊魂未定,又被人呼来喝去,她脑子一直处于罢工状态。 被人叫去上药。 她的脑中恶补了很多画面,当她拿着价值千两的玉面膏,为某人上药,发现竟是章溫瑜食指上针尖一样的小血珠,心里吐糟真是暴殄天物。 孟桐拿着玉面膏站在旁边,盯着某人的手指。 章溫瑜微微抬眸,凤眼冷漠凉薄,瞳珠晕染开血红。 这个眼神,正好被孟桐看到,瞬间,她感觉自己被饿狼盯上了。 她哆嗦着拿着玉面膏,硬着头皮打算对他手指下手,“这...这玉面膏很..很贵很贵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用?”
“不...不敢。”
章溫瑜看到有人抖得厉害,身上穿的粉色衫裙一颤一颤,伴随着腰间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身手将银铃拽下来,两手一捏,银铃变成粉末落下。 孟桐惊恐的瞪大双眼。 太可怕了! “知道那人为什么会死?”
孟桐摇头。 章溫瑜双眸一沉,“说话。”
“不...不知。”
“你是结巴?”
“不...是。”
“你说那人为什么会死?”
孟桐想说是这人杀得,她没看到这人动手。 “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
孟桐遽然看向男人,看到通红的双眸,吓得立刻低头。 “药。”
孟桐低头,两手捧着玉面膏奉上。 “给我上药。”
章溫瑜沉声命令。 一直躲在暗处的一月二月,他们看不明白了。 明显是故意折磨这女人,主人怎么还生气了? 看到这情景,两人连忙开溜,免得主子心情不好,冲他们发火。 当时三月就是躲避不及,正好撞在主子的怒火上,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下地。 他们坚决不步上三月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