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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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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铠伊蜷缩在地垫上假装睡着,耳朵一直捕捉各种信息。绑匪一直在打电话,期间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谈到钱和撕票。铠伊猜想那应该是爸爸,她的心脏收得很紧,她恨不得抢过电话告诉他不要一个人过来,要报警。

因为是荒郊野外,楼房的门窗没有玻璃,蚊虫像轰炸机一样肆虐。铠伊被绑着手脚,只好把脸埋在垫子上。手脚开始还感觉被咬得奇痒难忍,后来渐渐麻木得失去知觉。几个绑匪一边打牌一边也不停地拍打蚊虫,嘴里咒骂钱二脑子进水了,找得这鬼地方。

黑暗中,绑匪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绑匪接听电话,用命令的口气指挥着:“半小时后把钱送到城南水库旁边的亭子间,不许报警,你一个人过来,过期不候。胆敢耍花招,就等着替你这花容月貌的女儿收尸吧。”接着,几个绑匪迅速拿好东西离去。

大概觉得小姑娘肯定跑不了,只留下一个胖子看守。到城南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铠伊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自己一定要赶在绑匪到达目的地之前想办法逃离,然后跟爸爸联系,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和绑匪接触。

铠伊担心爸爸的安慰,逃跑的念头在心里反复着。她偷偷观察着那个胖子,从体重上,判断他肯定跑不快。停了片刻,铠伊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叔叔,可怜巴巴地说自己要去厕所。

那胖子打量她一会儿,大概觉得小姑娘耍不出什么花招,就过来给她松了绑。指着一个方向说,去那里方便,墙角有个便桶,并递过来一个手电筒,铠伊急忙说谢谢。

被绳索勒了太久的手脚已经完全麻木,铠伊活动着四肢,好一会儿才扶着墙挣扎着站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到远处有密密麻麻的灯火,齐都市标志性的建筑——锦山塔顶上的霓虹闪烁,铠伊知道了这里离市区不算太远。

她拖着发木的腿一步步挪到胖子指的方向,那是一间空房,一扇窗户能看到外面,并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铠伊的心剧烈地跳起来,如果跑出去,就可能会得救,就可以阻止爸爸去见那些绑匪,无论绑匪出于什么目的,爸爸独自贸然前去,都可能会有危险。

刚才几个人出去的地方应该就有楼梯,自己该如何用最短的时间冲出去,她盘算着,一边悄悄活动着僵硬的手脚,忽然发现空房旁边有一个过道。

铠伊想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办法,她屏住呼吸忍着恶心奋力把那个粪桶提起来,不知道积存了多久,粪桶几乎赶上铠伊的一大半体重,肮脏的触感让铠伊几乎吐出来。她拼尽全力把粪桶搬到窗台,又用力把它从窗口推了下去,然后迅速躲进过道。

楼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胖子果然急急忙忙地跑到窗口去看,嘴里骂着:“妈的,什么东西,难道跳楼了!”他没有了手电,只能在窗口朝黑漆漆的楼下直着嗓子喊了两声‘谁啊’,见没有回音,便匆匆忙忙跑过来看,发现人真的不见了。骂了声“卧槽!”就迅速冲向楼梯咚咚咚地跑下去了。

铠伊也跟在后面轻手轻脚下楼,在一楼的地方她飞快地拐进一幢房内,然后从后面的窗户爬了出去。

她躲在墙根左右张望一下,就朝着一个亮着灯的地方跑过去,雨后的路面非常泥泞,铠伊几次差点滑倒。跑到有人的地方就能得救了,然后借一部电话打给父亲,铠伊觉得恢复知觉的腿和脚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每迈一步脚底就好像踩在厚厚的沙砾上,然后在那种脚底被搁的刺痛中下陷。她拼命跑到近前,发现那是一间网吧。

后面已经传来胖子的喊声,铠伊来不及考虑,迅速推门进去,网管吓了一跳。铠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有人抢劫,赶快报警,说着就冲进去推开一间包厢门闯了进去。

网管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迟迟没有拨打报警电话。

包厢里一个瘦瘦的男生正在打游戏,听到推门声也不回头,只冷冷地问了一句“找谁?”

铠伊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那人回过头来,幽暗的灯光下一张苍白俊俏的脸,单眼皮,棱角分明的薄唇,像极了一个韩国明星,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铠伊仍然有些愣神。他用清冷得眼神上下打量一下狼狈不堪的铠伊。这时外面传来了推门声,伴随着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铠伊的心脏狂跳,环顾包厢里除了一台电脑和一桌一椅,没有什么能躲藏的地方。

那胖子非常猖狂,开始逐个推开包厢门查看,惹得一阵抱怨声。胖子蛮横无理的咒骂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铠伊扑到桌边抢过键盘,准备在胖子推门的瞬间打爆他的头。

那男生抬起头皱着眉看着铠伊,三秒后,他朝自己的两腿之间示意了一下。铠伊有些发懵,瞬间又面红耳赤,心里暗骂,“长这样一副漂亮脸蛋,原来却是个臭流氓。”

男生可能看出了铠伊的误会,用手指了指桌子下面,铠伊恍然大悟,迅速扔掉键盘从男生避让开的腿边缩到桌下。头上方是重新摆好键盘噼里啪啦的按键声,接着门被“嘭”得踢开了。

铠伊捂着口鼻,看男生的腿间望上去,一张肥胖油腻的大脸,上嘴唇缺了一块,原来是个兔唇,怪不得说话总是瓮声瓮气。

他看到包厢内只有一个人,就转身走了出去,网管跟在后面向男生道着歉把门带上了。

铠伊瘫坐在地上,浑身冒出汗来!

头顶上的键盘声依然疾风骤雨,仿佛忘了桌子底下的人,铠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她怕胖子和另外的绑匪一起杀回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那个戴着眼镜的网管敲门进来,冲着屋里说:“走了!”

铠伊是真的吓坏了,她牙齿打战,声音发抖,对头顶上的男生小声请求:“能借我电话用一下么?”

铠伊爸爸在送钱的路上接到女儿电话,他急忙嘱咐铠伊在原地等着他,然后迅速掉头来接铠伊。

铠伊坐在桌子底下,腿已经软的完全站不起来,那个打游戏的男生把她拖出来放在椅子上,并告诉他这里并不安全。铠伊又害怕起来,爸爸在市区的另一端,距离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求救地看着男生,一双大眼睛充满恐惧无助。

男生看着她,有些无奈地拿起一件黑色外套,示意铠伊跟他走。

他拎着几乎走不了路的铠伊从网吧的后门来到一条小路,又从一条小路拐进一个胡同,铠伊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像一只受惊的鹿,惊恐地四处张望,竖着耳朵辨别任何细微的声音。她被高崎拎着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院落的门口,让她靠在墙上歇息,自己拿出钥匙开门,从院里推出一辆摩托车来。

他把外套递给铠伊,然后骑上摩托带着她赶往市区。路上铠伊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他在市区对头的地方,心里的恐惧才渐渐减轻,她死死抓住高崎的衣服,抖做一团。路上每有一辆车经过她都忍不住要哭出来,把脸藏在男生身后的动作成了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她生怕擦肩而过的车辆上面坐的是追她的绑匪。

男生在她的脸贴上来身子是僵的,后来终于忍不住,用一种柔和的语调对她说:“坏人追不上来了,别害怕。”

等到她在热闹的购物中心停下的时候,她看到了爸爸的车。

韩卫东把吓坏了的女儿抱在怀里,他自己也浑身发抖。当听到绑匪电话的那一刻他都不相信会是真的,后来又听到铠伊被逼迫和他讲话的声音,他几乎要崩溃了。

他脑袋里闪过各种不好的念头。他想报警,又怕惹恼了绑匪对女儿不利。等待的几个小时让他仿佛经历了几年的煎熬,他用最快的速度凑够五百万,别人问他做什么用他都用其他借口搪塞过去,他甚至想着用自己换回女儿。他等到绑匪提出送钱交换女儿的地址,可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在城北。

他庆幸女儿脱险,当铠伊安然无恙地扑进他怀里时,一晚上的担心变成了喜极而泣的泪水,他偷偷地抹掉眼泪,拍着女儿的背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铠伊化险为夷,擦着眼泪向爸爸介绍救了自己的男生,韩卫东早就看到了骑在摩托上的男青年,虽然搞不清他是个什么来路,但听铠伊说完,他当即从车里拿出几万块作为酬谢。

男生摆手拒绝了,只是告诉铠伊自己的名字叫高崎。

铠伊目送高崎骑摩托车的背影消失在街头,父女两个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准备回家。韩卫东坐在车上,用哆嗦的手翻出一盒烟,又抖抖索索地点上。

“爸,”铠伊带着嗔怪地叫他,“你不是戒了么?医生的话你都忘了?”韩卫东前几年动喉息肉的了手术,医生让他戒烟。

“让爸爸抽一支,就一支,不然爸爸开不了车了。”他说着,把车窗落下一半。初冬的深夜天气已经很冷,街上依然灯火通明,车也不少,从刚才劫难中回到熟悉的环境,铠伊的心一点点的舒缓下来。

和爸爸回家的路上,她对爸爸讲述了事情经过。声音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带着恐惧,韩卫东稍稍放下心来,他这个女儿虽然娇生惯养,却并不出娇气,而且胆子大,对一些事会站在客观的角度冷静去分析,不片面,不带个人偏见。在她身上看不出小女生的那些敏感琐碎,也从没见她使过小性子。妻子和妹妹都说这孩子大咧咧的,凡事满不在乎,也不知道防人,没心眼似的,将来不要被人骗才好。

可他就喜欢这一点,他觉得女儿的性格有一种大气。就好像今天,他还怕女儿会吓坏,会有心理阴影,还准备去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可看现在,她好像比自己还镇定了。

他感到欣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询问着事情的经过。当得知女儿是给一个同学送钱的路上出的事,心里疑云骤起。他皱起眉头,“若薇?是那个妈妈得了尿毒症,父亲赌博的同学么?她打电话给你借钱?上次你从你妈卡里取了两万也是给她吧?”

铠伊点点头,私自取妈妈卡里的钱让她很心虚,小声说那次因为比较着急,还没来得及给妈妈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这个事好像不那么简单,怎么会那么巧,她打电话找你借钱,你就在她家胡同里被劫持了!”韩卫东说道。

“若薇很可怜,她妈妈去世后她爸爸仍然滥赌,还想拿她抵债,有次差点被赌徒挟持走。”铠伊不想让爸爸这么猜疑若薇,她知道爸爸心软,便打苦情牌。

“不幸是够不幸的,但也要掌握分寸,救急不救穷,不能一味的滥好心,”韩卫东提醒女儿,“这件事很蹊跷,之前她因为她爸的赌债差点被绑架,这是不是把你当作她了?也不对,他们怎么又知道我电话,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呢?”

“爸爸,别忘了我的手机和包都落在了他们手里,就一个手机就能暴露很多事情,也说不定就是巧合,我正好碰到几个守株待兔的绑匪,又或者他们就是临时起意。”铠伊说什么也不愿怀疑自己好朋友,若薇胆子比兔子还小,那些绑匪怎么可能跟她扯上关系。

“这事我还没告诉你妈,只是说你出了点事,如果知道这么大事估计魂都吓没了,你还在这里操心别人!”

父女俩回到家里,铠伊妈妈看到铠伊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铠伊怕她担心,吸着鼻子说没事,下雨路滑,摔了一跤,让妈妈赶紧找换洗衣服,自己要洗个澡。

在铠伊洗澡的时候,韩卫东把事情慢慢告诉了妻子,果然吓得她不等铠伊洗完澡就去敲门。等铠伊出来她哭着抱在怀里上下摸了一遍,看着铠伊额头上的肿包坚持要去医院拍个ct,然后又哭着说不得了了,马上要高考,这伤了脑袋怎么办。铠伊安慰她,我闭着眼也能考过天都师范大学的分数线。

铠伊埋怨爸爸,说好的不告诉妈妈,自己倒说出去了。两个人费力地安抚了铠伊妈妈,又商量要不要报警查这件事。

考虑铠伊马上就要高考,决定还是先不查这件事,不过这几天铠伊不可以再出门,高考那几天,也是由父母护送。

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铠伊和若薇和宋清明并不在一个考场,由于艺考已经被天都师范大学录取,铠伊只需要文化课上线就万事大吉了。以她的成绩,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去冲北大清华也可以的,所以她考试的心态非常轻松,完全没有一般考生那种如临大敌的紧张。

她们三个再见面已经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同学们回校拍毕业照时。

不知为什么,铠伊总觉得若薇有些不自然,两个人的目光一碰撞她就赶紧避开。

她看到铠伊肿胀的额头,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神情有些夸张,不同于平日沉静冷淡的模样。铠伊只说不小心碰到,接着问她那些钱还需要么?若薇有些尴尬地说钱已经筹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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