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位同行在,还找他来,那就是对方对自己不信任的表现。
刘秘书也知道这样子不尊重张景玄,干笑了一下解释道:“人多好办事,大家群策群力,一起想办法。”
对于这个说法张景玄笑了笑,没说什么。
群策群力个屁啊,同为道家修士,哪个不是眼睛在天上,谁也不服谁?
“刘茂,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人?”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张景玄,眉头一皱,把冷冽的目光转向刘秘书。
作为灵州府的府主,其实他压根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但没办法,土壤、气候、植物疾病等等各路专家在这里蹲了半个月,依旧找不出问题所在,只能试试这种他眼里的非科学。
可是,自己的秘书竟然给自己找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娃娃,这是嫌他不够烦吗?
刘茂冷汗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硬着头皮说道:“府主,他是咱灵州天一教的掌教天师,道法修为颇深。”
“掌教天师?就他?”
王府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秘书,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能当天师?这是什么鬼话!
真正的大师应该像自己旁边这位谢大师,仙风道骨,须发飘飘,出口就是五行八卦,张嘴必是《周易》,虽然他也不信这些,最起码人家看起了有点东西。
再看看你,你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算是怎么回事儿?他连谢大师的两个徒弟都不如吧?
王府主碍于刘茂的面子,以及场合问题就没过多的说什么,只是冲张景玄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然后就继续和身旁的谢大师沟通,“谢大师,拜托你了,这可是国际大会展,一定要在开展之前解决问题,否则麻烦就大了。”
“府主请放心,包在我身上!”
被簇拥在人群中的谢大师信心满满地说道。
他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拿着拂尘,迈着八卦步,口中念念有词,俨然一副道家高人的模样。
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张景玄就这么被凉在这里,刘茂一脸尴尬:“抱歉,小张天师,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无妨,既然有高人在,就用不着我班门弄斧了,刚好也可以张张见识。”
张景玄摆了摆手,跟上王府主和谢大师,边走边看。
展会温棚里的各个花花草草都是九州各地出产的珍稀品种,目之所及上千平,数百种植物全都像是被火烤了的一样。
在四季如春,还是温、湿度都严格把控的温棚了,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果然有古怪!
张景玄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谢大师突然说道:“王府主,我找出原因了。”
“此处是一处阳极之地,缺乏阴气,所谓孤阴不是,孤阳不长,阳气过盛就会导致植被就像被火烤过的迹象。”
“那,那如何是好?”
王府主急忙闻道。
“府主莫急,待我布下阴阳逆转乾坤大阵,调和此地阴阳平衡,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谢大师捋着胡须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
王府主大喜,作为灵州的父母官,他本不应该相信这些有悖科学的东西,但是现在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噗嗤!”
正在大家都欢天喜地之时,突然响起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不是张景玄又是谁。
大家下意识寻声看去看到刘茂身旁,一个身着道袍的少年,脸上挂浅浅的笑容。
这少年是谁?
很多不认识张景玄的人一脸疑惑,王府及其身边知道他的人也都皱起眉头。
“你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意思?”
有人忍不住呵斥道,而王府主向刘茂投去了杀人一样的目光。
张景玄急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一时之间没忍住,你们继续,继续。”
“小子,你是在质疑我师傅?”
谢大师的两个徒弟吹胡子瞪眼,目光不善地看着张景玄。
“没有,没有,道友你们误会了。”张景玄再次摆了摆手,呵呵一笑。
树欲静而风不止,张景玄无意和对方争辩,可对方却咄咄逼人。
“和我称道友?你也配?毛都没长齐,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可把张景玄惹毛了,当即脸色一冷厉声道:“你问什么东西?好,那我告诉你,天下道门是一家,我乃是天一教当代掌教天师,以此就高你一头,喊你一声道友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还有,我不是质疑你师傅,他还不配我质疑,只是想说,他说此处是阳极之地需要阵法调和阴阳就是一派胡言!”
一时间一片哗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府主都在,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呵斥大名鼎鼎的谢大师的徒弟,这不是在打谢大师的脸,打府主的脸吗?
谢大师的两个徒弟当即就怒了,“什么天一教掌教天师?只不过是人都死绝了,快要断去传承的破道观而已!”
“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限你一分钟之内给我师傅道歉!”
谢大师抬手打断弟子,看着张景玄怒极而笑,“别的咱先不说,既然你以天师自诩,那倒是说说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些植被枯败的。”
王府主急忙说道:“谢大师,您是我九州出了名的风水玄学大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小子就是逞口舌之利罢了,无需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话,转头看着刘茂冷声呵斥道:“刘茂,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给我带走!”
岂料,谢大师笑眯眯地看着张景玄,“王府主,既然他是身肩一教的天师,说不定真有些真本事,那就让他说说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为府主您排忧解难,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没错!”
“还是谢大师有胸怀,说话也得体,不像有些人,动不动就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大师就大师,了不起!”
谢大师身边的人纷纷点头称赞,对张景玄投去鄙夷、不屑的目光。
谢大师这路上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有解决的方法,虽然他们听不懂那些玄而又玄的话,但就是觉得很有道理,眼瞅这问题就要解决了。
结果却莫名其妙的跳出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这不是诚心捣乱吗?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如此没有教养,要是我家的,非打他个屁股开花不可!”
王府主身边一个领导一脸不屑地说道。
另一个人一脸鄙夷地说道:“一个快要断了传承的道观,你指望他们能教出什么有教养的人?”
“你们说他真有本事,还是在故弄玄虚?”
“真本事?别逗了,他才多大,二十出头吧?估计连经书都背不全更别说修行了。”
“也对,道行什么的都靠时间积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得到高人。”
……
各路专家、领导看着张景玄纷纷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