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草长莺飞,天上一轮暖日照的人世间一片光明温暖,猫儿惬意的伸伸懒腰,继续眯眼蜷着身体懒洋洋的舒服睡去。
云倾雪坐在充满复古味道的咖啡厅里,精致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的喜怒表情,低头安静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她的对面,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掩饰不住的精神焕。
“倾雪,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但我……”
“你不适合我!”云倾雪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她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即将与她一同跨进婚姻殿堂的凌伟,在对方话未说完之际,开口抢白道。
“倾雪你……”凌伟讶异的看着她,开口,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我怎么了?”云倾雪似讽刺般的微微一笑“你今天约我出来,难道不是和我谈分手的?”
“你知道了?”凌伟皱眉,还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怎么?你当我是傻子么?你都快和那个女人结婚了,我难道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云倾雪挑眉,眼里是无尽的讽刺,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只为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在。
震惊过后,凌伟却好似松了一口气般“既然你都知道了,希望你成全,是我配不上你,对不起!希望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亲人……”
“我想知道为什么。”云倾雪淡淡开口。
凌伟却沉默不语。
云倾雪一笑“怎么?难以启齿?”
“倾雪,你别这样,你就当我混蛋,我对不起你,我见异思迁!你别再问了,好吗?”
“不是你的错!”云倾雪冰冷的笑着开口“是我的错!”
凌伟诧异而愧疚的看着她,正要开口,却听见云倾雪继续说道“是我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好在,老天给了我一个悔过的机会,让你这个快烂了的鱼目自己滚开了我身边!”
“倾雪!”凌伟愧疚而又难堪的开口。
云倾雪却依旧在笑“你和我分手,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家境好,可以让你少奋斗几年,凌伟,马上就要从贫下中农变身地主老财了,感觉如何?是不是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倾雪住口!”凌伟恼怒的呵斥一声。
“有理不在声高,心理学上分析,人越是底气弱,心虚,说话声音就会越高,因为他们要掩盖自己的心虚!”
云倾雪似乎饶有兴趣的分析着,就好像不是她被人甩了。
“当然,你也不用恼羞成怒,一会儿出了这个咖啡厅,以后但愿你我老死不相见,所以呢,我就把话一次性说完。
先呢,我要谢谢你肯在我犯下终生大错之前放过我,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其次呢,我要感谢一下你的新欢林沫沫,谢谢她本着物以类聚的精神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免得我误入歧途,悔恨终生!最后,凌伟,希望你成功攀上高枝,不过千万记得藏好你这烂鱼目的本质,免得让人家一脚踢飞,另觅良缘!”
说完,云倾雪利落的起身离开,不给凌伟再次开口的机会,她的背挺的很直,头高傲的微扬,仿佛她今天不是失恋,而是刚刚得到了某种胜利……
咖啡厅外,一阵春风带着太阳的暖意拂过,云倾雪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滴泪水猝不及防的从眼中流出,她忽然间有些慌乱的拦了一辆出租车,低头迅的钻了进去。
报出一个地址,司机安静的开车,她坐在后面默默的流着泪水,她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凌伟,那同样是一个春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的,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手里牵着一个白净略显瘦弱的文静男孩给她们介绍。
凌伟,一个父母双双死于一场车祸的可怜孩子,初到孤儿院的那段时间,凌伟沉默寡言,经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负,而她,云倾雪天生就有正义感,那段时间,她经常因为看不过去而挺身保护他,为他和别人打架,私下藏了好吃的给他,然后,渐渐的,他们越来越熟,终于成为了彼此温暖而依靠的人……
她以为,这一生自己都不会和凌伟分开,两个同样渴求温暖的人,最懂彼此的心,同样也一定最能够彼此温暖,只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一个分道扬镳的结果……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云倾雪就只有自己,再没有一个可以互相取暖的人了……
“姑娘,擦擦眼泪吧……”前面的司机在等红灯的时候递过了一包面巾纸,四十岁有些黝黑的憨厚男人,一笑,有一种父亲般的憨厚温暖。
“失恋了吧?人这辈子啥都得经历,失恋只是其中之一!现在不失恋,以后咋怎么遇到更好的?你说是不是!”
“对!我不会想不开的。”云倾雪有些微哑的开口,似乎是说给好心的陌生司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天晚上,云倾雪睡的很沉,她又梦到了那大片大片牡丹盛开的场景,无尽的花海里,一名女子背对着她,蓝色罗裙唯美大气,一头墨随微风轻舞飞扬,远处,似乎有隐约的琴瑟之音,恍如天籁……
那悠扬的乐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清晰,伴着曲调,一群彩衣女子似踏云而来,围着那蓝衣女子开始偏偏起舞,这些女子各个紫纱附面,只于一双双潋滟秋眸似乎带着无尽风情露在外面,看着中间那女子的目光,带着自肺腑的尊崇与臣服。
忽然疾风起,舞动的女子们纷纷停驻,那如天籁的琴瑟之音也瞬间消散,蓝衣女子依旧背对云倾雪。
刚刚晴朗的天在风起的一瞬也跟着乌云密布,阴沉的让人心惊。
跟着,一道雷电忽然从天而降,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那片盛开的花海瞬间被劈黑了一片,地上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那焦灼的味道,成了那些被惊雷毁掉的花儿们,唯一存在盛开过的证据。
彩衣女子们面露惊恐,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便各个镇静下来,接着,云倾雪看到一缕缕红,黄,白,紫各色不同的光芒从那些女子心口处飞出,齐齐的汇聚到了蓝衣女子的脚下。
天,在此时也似乎更阴沉了……
一道惊雷毫无预兆的再次落下,这次,竟然是直直的劈向花海中的蓝衣女子,而那女子此时在脚下七彩光芒托衬之下,正缓慢的升向空中。
“小心啊……”云倾雪惊呼,却现自己不出一丝声音,那雷与上升中的女子相遇的一瞬间,女子凭空消失了。
然后,她看到地面上那群彩衣女子们似乎极度虚弱的跌倒,一人对面对着云倾雪,从她的唇形,云倾雪奇妙的读出了她的喃喃之语。
那女子说“王,我们等您历劫归来,一定,一定要回来……”
云倾雪拿着一张早就预定好的机票坐上了飞往洛阳的航班,她曾和凌伟说过自己经常梦到的那个场景,他们约定以后要一起去洛阳,见一见倾雪梦中无数次见到的国色牡丹,如今,虽是物是人非,她却决定自己一个人去亲眼看一看牡丹盛开的繁华。
玄灵大6,夜幕初临。
黑衣男子立于寝殿窗前,慵懒的看着院中盛放的血色蔷薇,唇边却勾起一抹似讽刺的笑意。
一道蓝色光芒此时却忽然划破夜幕,如流星般眨眼间消失,男子好看的剑眉随即微蹙一下,很快便又松开。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外响起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臣等求见王上!”
“进来吧。”墨铭从窗外的蔷薇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寝殿的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众人恭敬垂头而入。
“各位大人这是有什么的急事想要和本王尊说吗?”墨铭狭长的桃花眼微挑,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
最先进来的橘色长袍老者对他拱了拱手,恭敬地问道“王上可曾看到了,刚刚天上蓝光划过……”
“嗯,看到了。”墨铭淡淡的答道。
老者见他只是回了一句便无下文,不得不再次开口“那王上如何认为?”
墨铭一笑,带着七分邪气“狐长老认为如何?”
“斩草要除根!”狐长老开口,语气很厉不留一丝的余地。
“嗯。”
墨铭应了一声,又没了下文,狐长老有些沉不住气了“老臣认为我们应当趁早动手,免得那女人成了气候!”
“哼!”墨铭却是忽然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缕残魂,就值得我兽族的大臣如此紧张么?”
“王上,我等是怕万一……”狐长老硬着头皮开口。
“没有万一!”墨铭却是不等他说完便冷声打断“她九次轮回而来,每次都被找到并损失一魂或一魄,如今这是第十次了吧……”
“所以更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狐长老赶紧接口。
“一缕残魂,何惧之有,纵是要斩草除根,也不值得尔等如此迫切失态!”墨铭神色间染上了几许不悦。
狐大人一怔,随即更加小心而恭谨的开口“臣等并非怕那女人最后的一缕残魂,我等忌惮的乃是魔族那边……”
“哈哈……”墨铭却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魔族?他们的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能有多大能耐!想想花王,也真是可怜呢!”
狐大人还欲在开口,却猛然接触到墨铭寒凉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只得无奈的咽了回去,变为了一声恭敬的“是!”
新王为人邪气莫测,他还是讨点仔细吧……
带头的人都不说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开口,众人正要退下,却听墨铭忽然道“过两天,本王会亲自去花木一族走一趟,尔等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去,想办法与本尊一同强大我兽族才是紧要!”
“是!”众大人听出了墨铭的意思,本来以为王是轻敌的,如今听闻王竟是打算亲自出面解决,他们自然松了口气,就算那女人只剩了一丝残魂,不彻底让她消亡,他们这心也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