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上官大家都这么说了,不如当场作一首如何。”
“正好朕也想看看我魏国文人与周国文人差距在哪里!”
魏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刚刚才夸奖过魏国文人。
结果上官白文反手就嘲讽他们作的诗是糟粕。
这不是纯纯打脸吗?
上官白文面对魏皇,依旧面不改色。
他站起身来,对着魏皇微微弯腰。
“既然魏皇开口,那我便当堂作诗一首。”
“希望魏国的文人们也都听好了,并不是什么人都配称为文士的。”
他的话语不可谓不狂。
魏国大多数文人都憋得脸颊通红。
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见无人说话。
上官白文眼中嘲讽的意味更加浓烈。
他缓缓开口道。
“我闻刚刚魏国文人所作的诗大多都为赞美魏皇之诗。”
“那我便以王权为题作诗。”
“红日初升光赫赫,一如盛世为初开。”
“天降神子入周都,拨得云开日月明。”
“有朝一日乌云散,策马扬鞭踏长虹。”
“登峰一呼万军应,翻手可压十万兵。”
上官白文一首诗念完。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沈思鹤和齐丞相对诗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忌惮。
如果让他们来。
绝对作不出这样的诗。
而且上官白文还借这首诗暗喻周国天子才是正统。
坐在龙椅上的魏皇神色如常。
淡淡道:“上官大家果然好文采,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的话虽然平淡。
但江澄却注意到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正暗暗用力。
青铜质地的酒杯在他手下犹如烂泥一般被捏出了几个指印。
“哈哈哈,上官先生随口作诗也堪称绝代诗篇!”
“在下敬先生一杯!”
周国太子开怀大笑。
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上官白文则对着沈思鹤嗤笑了一声。
随后缓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
他这副倨傲的模样让人十分生厌。
魏皇的眼神不经意间瞟过沈思鹤和齐国远。
两人接触到魏皇的目光。
心思各有不同。
齐国远一副老神在在不关我事的表情。
而沈思鹤则心中苦闷。
他当年和上官白文乃是同窗。
现如今也只有他才能应对。
沈思鹤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站起身来。
此刻不管是魏国的人还是各国的使臣都将目光投向了沈思鹤。
他们都想看看沈思鹤将要怎么应对。
“父皇,恕儿臣来迟了!”
一道甜美俏皮的声音突然从金銮殿门外传来。
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江澄循声向殿外看去。
只见菲儿公主正从殿外走进来。
公主面对金銮殿内这么多人,丝毫不怯场。
一蹦一跳,犹如一只欢乐的白鸽一般向魏皇而来。
李纯阳和周国太子看着公主的模样。
都不由得呆了。
“朕的小心肝,你怎么才来!”
魏皇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菲儿坐到他的身边去。
然而菲儿却撅着小嘴走到了皇后身边。
“儿臣昨夜给父皇准备贺诗,忘记了时辰,这才来晚了嘛!”
“哈哈哈,菲儿长大了,居然还知道给朕准备贺诗了。”
“正好在场这么多文人雅客,可以给你指点指点。”
魏皇正愁无人接上官白文的诗。
菲儿正好能接替上来。
就算她的诗不如上官白文。
但也不丢人。
已经站起来的沈思鹤轻轻拂袖。
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早就听闻魏国公主俏皮可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坊间传闻公主不喜舞文弄墨,不知这贺诗的水平如何!”
周国太子笑着说道。
他虽然心中喜爱菲儿。
但关乎到两国争斗。
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听到他的话。
李纯阳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一群井底之蛙,菲儿自小跟随齐丞相学习诗文,学问不在谁人之下。”
“以后要是不懂的话,可以选择不说话。”
“狂妄!”
周国太子狠声说道。
这时上官白文却拦住了他。
“太子何须着急,且听听公主这首诗的水平如何再说。”
“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在上官白文的阻拦下,太子这才恢复了冷静。
“父皇,还请听儿臣这首诗。”
“想了好长时间呢!”
公主撅着粉嘟嘟的小嘴。
看的江澄一阵心神荡漾。
“好好好,且念来便是。”
两个人仿佛没有听到李纯阳和周国太子的争吵声。
但魏皇的心中却早已怒火中烧。
一是怒周国太子不识时务。
二是怒魏国文人没有风骨。
别人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还只顾着保全自身。
此间事了,统统杀了了事。
就在魏皇身边的公主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
站在往台上缓缓开口。
此刻台下众人也都屏气凝神。
想听听这刁蛮任性的公主到底能作出什么样的贺诗来。
偌大的金銮殿竟一时鸦雀无声。
独留公主诵诗的声音。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魏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短短四句诗。
却让在场文人无不汗颜。
自问。
他们无一人能够作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诗。
本想看公主笑话的周国众人也满是震惊。
上官白文的脸色更是急转直下。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不明白。
一个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
“哈哈哈哈哈……”
魏皇的笑声响彻金銮殿。
他心中的不快和怒意在这一刻尽数退去。
他本对公主不抱什么希望。
但没想到这首诗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好。
“此诗当为我朝立国之诗。”
“马上抄录一份,挂于皇城城楼之上,以供天下文人鉴赏。”
见魏皇如此开心。
魏国文人无不放下心来,开怀大笑。
“公主文采斐然,小小年纪已有大家风范。”
“刚刚某人不是还在说我魏国文士无人吗,现在怎么不讲话了。”
“我看是无话可说了!”
……
周国太子面色凝重。
和上官白文对视了一眼。
上官白文刚要开口。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却从两人身后传来。
“咳咳,老夫虚活九十有六,今日闻听此诗才觉经历之浅薄!”
听到这个声音,太子和上官白文都呆住了。
不仅他们两个呆住了。
坐在魏国文人首位的沈思鹤也呆住了。
眼睛缓缓看向上官白文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