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运动会,鉴于报篮球的人实在太多,经过校方的一致商议,决定在运动会开始之前,先办一场篮球友谊赛,表现好的,就可以参加市联合运动会。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魏淮洲还歪着脑袋蹲在宿舍椅子上,文心俯身站在他旁边,仔仔细细给他刚打完耳洞的那只耳朵涂双氧水。
“这么选,不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么?”
魏淮洲不知道从哪里把那个铃铛摸出来拿在手上一晃一晃的,叮铃铃的声音从刚才起就没停过。
“不然怎么办,难道让运动会几十个人一起上场?”
文心给他戴好耳针,抢过铃铛往抽屉里扔进去:“吵死了,你是小孩子吗?这个也玩这么开心?”
“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值得纪念,就是不知道能用来干什么……我得好好想想?”
魏淮洲说着,一边不自觉就想去摸摸发烫的耳朵,被文心毫不留情地抽在手背上:“手痒?”
这一下真的有点疼。
魏淮洲嘶地吸了口气,缩回手委屈巴巴揉着手背:“手倒是不痒,就是耳朵有点痒,火辣辣的不舒服,是不是发炎了?”
“没有,刚打耳洞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文心把双氧水和棉签收好,转头就看见魏淮洲还想去摸耳朵,刚抬起手又忍住了缩回去,一副极度不舒服的样子。
“真这么难受?”
文心皱眉低下头,一手搭在他脖子上,一收轻轻把他脑袋往右边推了些,往他红彤彤的耳朵吹了几口气。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微凉的气息拂过滚烫的耳垂直往他敏感的耳朵里钻,勾起身体一阵下意识的颤栗,心痒得鸡皮疙瘩都钻出来了。
魏淮洲狠狠咽了口口水,拦腰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坐好,接着埋首往他喉结处重重啃了一口:“耳朵好一些,不过别的地方,好像不太好了。”
文心脖子一痛,立刻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
“你个傻逼,能不能别老是往这么明显的地方弄?我怎么遮啊?!”
魏淮洲还以为文心是不让他亲,没想到是不让他往明显的地方亲,不禁乐了:“那是不是不明显的地方就可以随便弄?”
这人总是故意曲解他的话。
文心瞪他一眼,报仇似的往他腺体旁边也咬了一口,然后干脆埋在他肩膀上不抬头了,声音瓮声瓮气地传来,傲娇又别扭:“也不能太随便了。”
他这一低头,冷白干净的脖颈并着诱人犯罪的腺体便整个大喇喇地暴露在他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外套在进宿舍时就脱掉了,他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属于他的过于宽大的白色t恤,从魏淮洲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见他因为低头而变得过于明显的骨骼,让他看起来更加清瘦,也更加诱人。
魏淮洲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动了动,只想在这片领域全部弄上他的印子,然后告诉所有人,这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轻如鸿毛的吻一下又一下啄在他脖颈上,带着珍重,以及毫不掩饰的欲望。
“小炮仗,你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想逼死我吧?”
文心不躲也不闪,只是抓着他肩膀的微微收紧。
“是你思想太肮脏。”
魏淮洲低笑了一声,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抱紧他的腰,伸出犬齿轻轻划过香气浓郁的腺体,忍着没有刺入。
“怎么还不成年啊,我都快要等不及了……”
……
打着友谊的幌子实则为选拔目的的篮球赛被定在了周五放学之后。
难得学校有这么一场“官方”篮球赛,许多人放了学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早早地跑到室内体育馆占好位置等着看比赛。
运动员还没到齐,观众倒是做了个满席。
“居然这么热闹?”
路言刚进场,就被这人山人海的气势吓到了:“友谊赛而已,学校该不会还给做了宣传吧?”
“需要宣传吗?”
周凯露出一个看破一切的笑,手肘拐了他一下,示意他往后看。
“九中两个头牌都来了,这就算最好的宣传。听说观众席里可不止有我们学校的人,隔壁学校也来了好些,全是冲着洲哥和文心来的。”
“啧,谁说长得漂亮不能当饭吃。”路言感慨一番,拉着周凯让他帮自己看看:“我家然然坐哪儿了,你快指给我看看,等下我好找个最帅气的角度投篮进球!”
周凯随手往右边一指:“第三排左边儿,看见没,和默默坐一起的。”
“看见了看见了!”路言笑得跟个傻狗一样,生怕对方看不见他,抬起双臂使劲往他的方向挥舞。
杜斯然默默举起一本书挡住脸假装不认识他,反倒是陈默冲他好脾气地笑笑,小幅度招了招手算是回应。
“走快点,别挡路。”
魏淮洲一手拿着瓶矿水推了他一把,文心跟在他后面,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两个人一进场,观众席就是一片尖叫声,多数都是凑热闹的,夸张得有些过头了。
魏淮洲笑了,一手搭上文心把人往这边揽了些,指着观众席:“看,爱妃,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然后肋下三寸就挨了一拐子。
“闭嘴吧,傻叉。”
等到所有报了篮球的学生进场,林林总总居然有五十多个。
今天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从这五十多个人里面,选出五个首发,五个替补,一共十个,光是要淘汰的就有四十几个。
比赛分成十一个队进行,各自分在哪一队全靠抽签决定,上场人数五对五,每个人只要出现两次失误,就算淘汰,然后下一队接着上,多出的一个队就跟第一把已经选出组成新一队的人比,最后还留在场上的十个人就算胜出,然后再决赛定谁是首发,谁是替补。
魏淮洲很不幸地没能跟文心分到一组,一想到要跟他俩小炮仗场上对决,心情就不是很美妙。
文心倒是无所谓,看他还没开打就一脸丧气样,好笑地戳戳他的肩膀:“怎么,这就怕了?”
魏淮洲唉了一声,额头搁在他肩膀上,闷声闷气:“不想打老婆。”
这人真是,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欠揍。
文心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哪里来的自信就一定打得过我?起来,重死了。”
旁边周凯状似认真地听着新队员的作战计划,眼睛忍不住总是要往那两个人身上飘。
这两个人当着这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居然也能这么大大方方黏黏糊糊,还真是不知者胆大,没看见两边观众席上那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么?
由于场次太多,大家也没多耽搁,简单热身一下,就开始了比赛。
魏淮洲抽签运气不好,对赛时居然运气不错,一直到进行完第二轮比赛,都没跟自家男朋友对上。
反正只要不是小炮仗,对谁他都能狠下心速战速决。
雷厉风行的打法简直不给对方一点活路,只要球到了他手里,几乎就没有被截下的可能,进球也是必然,引得整个球场尖叫连连。
以至于接下来要魏淮洲对赛的队伍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就差弃赛了。
文心跟周凯一个队,打法不如魏淮洲那么猛,但胜在稳中求上,两个人都顺顺当当都进了决赛。
路言就没这么幸运,分到的队伍也是菜鸡,手忙脚乱的差点连球都不知道传,带不动不说,差点没把自己也赔进去,幸好实力稳健,以最后一名险险进了决赛。
接下来就是五对五的替补首发决定赛。
时间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体育馆里的观众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席上一个男生看这赛况忍不住叨叨:“这十班怎么就这么牛逼,十个名额愣是让他们占了四个,要是四个全进了首发,别的班还玩儿不玩儿了?”
王丛听见了,瞥了他一眼:“实力不够,就别怪别人不带你玩儿。”
“就是。”王丛身后一个女生也听见了,帮腔道:“这可是市联赛,代表我们整个九中的面子,当然谁有实力谁上了?”
男生被他们一唱一和气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站起来走了。
“切,小菜鸡。”
场上,刚刚抽完签的魏淮洲又郁闷了。
怎么就两个队,还不让他跟小炮仗在一起?
这下两个人对上成了必然,他又舍不得跟文心动手,这可怎么玩儿?
于是在他的万分纠结下,接下来的决赛中,破天荒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
对面五个人,四个人在对上魏淮洲时都被毫不留情打爆,抢球拦球滴水不漏,但是在碰上文心时,情况急转直下。
明明可以抢下的球硬是缩着手躲开了,像是生怕球会从文心手里自己钻到他手里一样,甚至还特别自觉地让开一条康庄大道,放他去投篮。
偏偏文心弹跳一流,除了魏淮洲另外几个人根本拦不住他,只能眼看着球稳稳落入篮筐。
对方传球时明明只需要他一个起跳就能轻松拦下,结果在看到接球那位是谁之后已经伸出的手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更把球往上推了些,卸了力气方便文心单手就能接住。
这还不算最狗的,更狗的还在后面。
队员传过来的球被魏淮洲稳当接住,正准备来个风骚的起跳扣篮,那边被委以重任的路言一个没防住文心,让人在魏淮洲运球时截了上去。
魏淮洲抱着球灵活闪身刚想带球过人,在看清拦下他的人是谁之后,步子瞬间卡壳。
几个队友早就摸透了魏淮洲这个狗腿子的德行,见此场景,绝望两个字就差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结果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文心只是看了他一眼,魏淮洲就乖乖把球递进对方手里,然后目送他将自己刚刚递出去的球送进自家篮筐。
“……”
“……”
这波骚操作,不仅是两边队友,连场上观众和裁判老师都看呆了。
干嘛啊?
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