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两个人专业不同,课表又不同步,经常导致一个星期到了周末才能见一面。
明明就在同一个学校,还搞得跟异地恋一样,魏淮洲很不开心。
于是两个人想了个办法,在课程表没撞的时候,就互相陪对方去上课。
可惜这个办法没实行几次,就以失败告终。
原因无他,不管在谁的课上,只要两个人同屏出现,那节课的任课老师就别想分到什么注意,所有同学全去看他们两个了。
看一眼不够看两眼,看两眼不够干脆拿出相机拍。
甚至有几次因为摸清楚他们两个会在这节课一起过来,好些其他专业的全来蹭课,搞得小教室都坐不下,想学的学不进去,严重影响了课堂纪律。
这个方法宣告夭折,两个人只好把搬出去的时间从原计划的时间上提前一大半。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开学一星期之后的一个晚上,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搬家计划被立刻提上了日程。
事情的起因是吴杉有一天跟部门几个兄弟在外面撸串喝大了,回来时走路都在打晃,差点在楼梯上摔个趔趄。
不过脑袋不清醒,潜意识还知道不能打扰室友睡觉,悄悄开门钻进宿舍很粗糙地洗漱了一番,然后爬上床钻进被窝。
原本到这里就算完了,一觉醒来到天亮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是妙就妙在吴杉有个臭毛病,一个醉酒就会做梦,一做梦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梦到他的梦中女神,一梦到他的梦中女神,就会有百分之百的概率控制不住信息素……
于是,当天半夜两点,整个宿舍弥漫得浓浓的当归味,让两个无辜的ega,发情了。
率先醒过来的是陈梁,同是alpha,吴杉的信息素除了让他感觉有点暴躁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实质性的影响。
相比较之下,文心和何西樊就比较惨了。
陈梁迅速摇醒跟他同边的何西樊,让他赶紧打抑制剂,然后爬下床拉开灯去叫文心。
刚一靠近,香甜的白山茶信息素争先恐后钻进他的鼻子,刺得他一个激灵,捂着鼻子红着脸颊连连后退。
这也太香了!
陈梁十八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浓浓的怀疑,调转方向去打开了窗户,然后试图摇醒罪魁祸首,让他赶紧停下别再释放信息素
他头都快炸了。
“西樊,你好了就去把文心叫起来,打了抑制剂就带他出去走廊上等着,别待在宿舍了。”
“来了!”
何西樊一溜烟爬下来跑到文心床前,才拉了下被子,就忍不住由衷感叹:“文心真是好他妈香一男的!我信息素要是这个味儿,我他妈都能横着走。”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陈梁真是服了他了:“别感叹了大哥,正是要紧!”
“哦哦!”
陈梁叫不醒吴杉,他喝得太多,完全睡死过去了。
正考虑要不要来个凉水速醒法,就听何西樊慌慌张张开口叫他:“陈梁,文心情况好像不太对啊,他体温好高,我叫不醒他!”
“怎么会?!”
陈梁吓了一跳:“发情有这么严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状况!怎么办啊?”
何西樊急了:“要不我先帮他打一下抑制剂?可是抑制剂种类都是按照自己情况购买的,我不知道我的他能不能用啊!”
两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文心的抽屉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抑制剂。幸好就在陈梁都准备下楼去找宿管时,文心奇迹般地醒过来了。
“谢天谢地你醒了!赶快赶快,你的抑制剂在哪,我帮你拿!”
“不,我不能用抑制剂……”
文心撑着床想坐起来,动作做到一半又因为没力气摔了回去。
“那怎么办啊?要不让陈梁给你做个暂时标记,先稳住再说?”
“不……”
文心听到暂时标记,下意识缩了缩,一只手艰难地摸出手机:“帮我,打电话,给我男朋友……”
“让他来……”
文心没力气了,电话还是何西樊拉着他的手解了指纹锁,找到魏淮洲的名字拨出去。
只响了两声,就被对面接起来。
“怎么了宝贝,做噩梦了?”
魏淮洲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一点儿也没有沉睡中被吵醒的火气,模模糊糊的,温柔得不可思议。
何西樊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差点儿忘记自己打这个电话是想干嘛,被陈梁推了一把才迅速回过神来。
“那个,同学,文心发情了,情况不太妙,他又不肯打抑制剂,让你……”
陌生的声音让魏淮洲怔了一瞬,然而紧接着发情两个字又将他的意识迅速拉回来。
他的小炮仗在宿舍发情了!
“我知道了!麻烦帮我照顾他一下,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魏淮洲就匆匆赶到了他们宿舍,速度简直让另外两个目击者叹为观止。
一进宿舍魏淮洲就闻到了白山茶以外属于alpha浓重的当归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alpha的信息素?!”
跟白天打招呼时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何西樊被吓到了,不自觉后退两步,指了指旁边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吴杉:“这位大爷喝多了没憋住,我们叫不醒他。”
床上文心听见了魏淮洲的声音,拉开被子探出头,委委屈屈地朝他伸手:“洲哥,我好难受。”
魏淮洲没心情再去管他们,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将他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压住他汹涌的发情热。
“没事小炮仗,不怕,我在这儿呢。”
红酒味渐渐弥漫开,跟某个醉鬼健康又大补的当归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让同为alpha的陈梁瞬间产生了一种完全被压制的威胁感。
就算明知道对方没有这个意思,还是处于本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离这个危险源远一些。
等到文心感觉好了些,勉强从床上下来,立刻被魏淮洲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脊,小声安慰他:“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没事了宝贝。”
“心心情况有些特殊,不能用抑制剂。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的照顾,我就先带他走了。”
说完,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快步离开。
……
魏淮洲一路把文心抱出校门,打了个滴滴直奔江边的新家。
文心闻不够他的味道,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搂着他的脖子半点舍不得撒手,在他腺体周围又亲又蹭,时不时还从喉咙里发出撒娇一般委屈的呜咽声。
魏淮洲一边心疼自家男朋友这么辛苦,一边都快被搞疯了,十几公里的路问了不下二十遍还有多久到。
司机是个beta,闻不到两个人之间缱绻缠绵的信息素香味。
但毕竟是个过来人了,从文心的状况也大体看得出来点儿东西,十分贴心地加快速度:“同学别着急,我理解你,要不了几分钟了,你在坚持一会儿。”
魏淮洲默了一瞬,试图强行解释:“大哥,不舒服的是我男朋友,我坚持什么?”
司机了然一笑:“懂的懂的!”
“……”
魏淮洲面无表情地紧紧把某人缠人精抱在怀里:“那麻烦大哥再快点儿,我真的是坚持不住了。”
“好嘞!”
几分钟后,车稳稳停在小区门口。
扔下一句多谢,魏淮洲急吼吼抱着人往里冲,看得司机一阵乐呵。
愣头青啊,果然就是急躁。
魏父特意帮他们把房子买在二十楼,说是外面望出去就是江景,看风景视野最好。
可是魏父大概打死也没想到,他儿子有一天会被电梯里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差点儿逼疯。
文心像一条八爪鱼,黏住了就死活不松开,腺体亲完了就继续往上,或是亲亲他的下巴,或是蹭蹭他的脸颊,一边点火还要一边在他耳朵边可怜兮兮地撒娇叫苦。
“洲哥,我好难受……”
魏淮洲此时的心情跟他差不了多少。
“宝贝,我也很难受,巨难受,无敌难受,别蹭了宝宝,留我一条狗命吧。”
文心现在不大清醒,一听这话,皱皱鼻子愤愤揪住他的衣领,努力瞪着迷瞪瞪的眼睛试图凶他:“你他妈……敢嫌弃老子,想打架吗?”
缩在别人怀里还用这么秋波横生的眼神去瞪人,某人真的是很没有危机意识,且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魏淮洲盯着他红红的眼角,居然很认真地点头:“不瞒你说,想到快要爆炸!”
“……你要造反?”
“行?”
“不行……我才是老大!”
文心对他居然升起了这种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心思非常生气,准备回去再好好教训他一下。
谁知一进门,双脚才落地,就被某人猝不及防摁住肩膀抵在墙上,接着就是莽莽撞撞上来的吻,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尖利的犬牙靠近腺体,魏淮洲轻轻吻了吻,正要咬下去时,身前的人忽然躲了一下。
“怎么了?”魏淮洲一手放在他脑后隔开冰冷的墙面,让他枕着自己手心。
“好,不造反,你是老大,是小皇帝,是小祖宗,行了吧?”
文心头抵上他的肩膀:“那郑重通知你一声,你的小祖宗已经成年了。”
“……嗯,我知道。”
文心咬了一下舌尖,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还有,别那么紧张。
“所以,要不要试试,用成年人的方法,解决发情期…………”
不能更委婉的直白,跟邀请没差了。
理解到他话里的暗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魏淮洲眼神霎时暗得吓人,环住他肩膀的手猛地收紧。
再开口,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小炮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老子是发情,又不是发羊癫疯,没傻!”
放在腰间的手大力得像是要把他的腰折断。
“宝贝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刚刚还知道收敛的信息素在一瞬间如潮水一般轰然爆发,瞬间充斥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文心由浅性发情渐渐被带进完全发情,身体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热烈地烧着,火苗几乎蹿到喉咙,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张口将滚烫的热气呼出去。
就像是终于被被觊觎他已久的猎人捉住关进笼子,逃不开躲不掉,直到力气被抽得干净,只能任由他摆布。
“宝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然一会儿,我不保证你还能有力气开口说话。”
文心抖着身子靠近他,告诉他自己有没有反悔:“你轻点儿……我好像有点怕疼……”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下一章会改到天荒地老的感觉……呜呜我哭了,发出来之后记得截图,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