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那年,魏淮洲也说话算话,让文心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开校园。
经过两家人几番商量,最终两个人的婚礼地点定在c市,不管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都方便。
婚礼当天,文母和魏母一大早就手挽手做头发去了,程父和魏父没事干,在宴会厅里转了一圈迎接了几个老熟人就躲起来下棋打发时间,只留下魏淮洲和程嘉越在正门接待客人。
路言周凯几个来得不算早,难得穿着规规矩矩的正装,胸口还很有仪式感地戴着漂亮的白色胸花。
“我靠,洲哥,今天这身行头太帅了吧!”
魏淮洲和文心今天的正装是文母让一个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好友在婚礼前三个月就开始设计量身制作了。
一黑一白两套,魏淮洲穿的是黑色,低调贵气,不会太古板也不至于太轻浮,配上他今天特意打理过的头发和一张天生占足优势的脸,简直就是一眼让人注意的闪亮存在。
“还行吧。”魏淮洲笑眯眯道:“比我老婆还差点儿。”
杜斯然啧啧两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洲哥这个三句话不离老大的习惯还是一点儿没改。”
“就没打算改。”魏淮洲还挺自豪:“我就爱提我老婆,又不犯法,你们还管着?”
“咦洲哥,你这么称呼老大,老大没揍你?”
“为什么要揍我?”魏淮洲脸皮厚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又没当着他的面叫,不知道就是没有,没有就是不会揍。”
“……强还是我洲哥强。”路言对他竖起大拇指:“甘拜下风。”
周凯注意到旁边还有人,好奇撞了下他的肩膀:“介绍一下洲哥,这位大帅比是谁?”
“哦对,差点儿忘了。”
魏淮洲指了指后面温和看着他们的程嘉越:“这是我大哥。”又扭头对程嘉越道:“哥,他们都是我和心心的好哥们,高中同学。”
四个人特别乖地齐声问了句“大哥好”,叫完了路言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洲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你有个这么帅的大哥啊?”
魏淮洲说:“小炮仗的大哥就是我大哥,你有意见?”
“哦”路言恍然大悟。
“哎对了,文心呢?”陈默四下看了一圈:“怎么都没看到他人?”
“小炮仗在休息室休息,站这儿迎客太累了,我就没让他来。”
陈默说:“那他一个人多无聊,反正婚礼还没有开始,我们去陪他吧?”
魏淮洲正想说那你们陪他吧,肩膀上就被程嘉越轻轻拍了下:“小魏,你和他们一起上楼去陪着思远吧,这里我来就行,反正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你也顺便去准备一下。”
想想确实也是这个理,魏淮洲便也没有拒绝:“那哥,这儿就辛苦你了。”
几个小孩离开没多久,景行后脚就到了,远远笑眯眯跟程嘉越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进去坐下,才走到门口就被老板无情拖住。
“婚礼没开始进去也是干坐,就在这儿站会儿吧。”
景行迅速收敛起笑容:“程先生,今天我也是一个客人。”
程嘉越:“然后呢?”
景行:“然后你居然妄想让我帮你迎客?”
程嘉越:“嗯?”
景行默默从旁边拿过一个白色胸花戴放进胸前西装袋:“希望下个月我可以在我的奖金里面看到我今天的劳动成果。”
……
休息室,魏淮洲带着他们推门进去时,文心还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白色高定西装外套被整整齐齐挂在一边架子上,他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衫,上方开了一个扣子,平时总是被额发遮住的额头难得露了出来,让本来就长着一副乖巧小朋友模样的小炮仗更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说是高中生都没问题。
在他话里还黏黏糊糊睡着一只金吉拉,听见开门声时,一人一猫下意识抬头去看他们,连表情都差不多。
魏淮洲淡定地抹了把脸,将被他俩萌出的一脸不存在的血擦个干净。
路言认真盯了他一会儿,然后猝然发出一声驴叫:“不公平!!为什么你越长越小,我就越长越老!然然天天嫌弃我像个小老头!”
金吉拉怕生,被路言吼得直接跳出了文心怀抱,脚下生风地蹿到窗沿上趴好,小尾巴一摇一摇,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文心拍拍猫毛,无言盯着他下巴上的小络腮胡,不是很想发表意见。
杜斯然气鼓鼓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告状也没用!能不能反省一下我为什么嫌弃你?你把这胡子看得都快比我还宝贝了,让你刮不刮,非要说自己是带刺的玫瑰,我怀疑你那刺都长脑袋里面了!”
路言:“然然,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样特解有男人味儿?”
杜斯然:“有个屁的男人味,扎得老子脸疼!”
周凯揽着陈默肩膀,乐得看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忍不住感叹一声:“我怎么觉得以前在教室吵吵闹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怎么就已经过去四年了呢。”
陈默笑着握住他的手:“可是大家都还是一点没有变,不是吗?”
魏淮洲才没心思管他们,老早就殷勤地凑到小朋友身边:“累不累,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文心摇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不累,不饿,不吃,走开。”
魏淮洲自动屏蔽最后两个字,伸手贤惠地帮他把纽扣扣好。
“怎么只有闪闪在,星星呢?”
闪闪就是窗台上那只胆小鬼,星星则是一只大金毛。
“出去遛弯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游戏画面里,文心的角色又一次被躲在草丛的大尾巴英雄秒掉,全局比分十三比三十七,眼看就要被推上高地爆掉水晶。
“这帮阴比!就知道躲着下黑手!!”
文心快要气死了,愤愤将手机塞给魏淮洲:“给我把妲己打爆!把她的狗耳朵给我按在泉水里摩擦!”
“okk!”魏淮洲无条件接手这个烂摊子:“看洲哥怎么帮你报仇。”
休息室里吃的喝的一应俱全,路言早上拖拖沓沓收拾太久,都没来得及吃早饭,特别自觉地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周凯中途接了个电话,就说临时有事需要出去处理一下,很快离开了,留陈默和杜斯然在那里欣赏旁边摆放的几数捧花,时不时还伸手逗一逗闪闪。
“老大,这花儿还新鲜着呢,真好看,该不会是你一会儿婚礼上要拿的吧?”
文心极度嫌弃:“老子才不会拿那玩意儿,娘兮兮的,一点都不帅气。”
虽然的确是文母准备了让他婚礼上拿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接受,顶多就在胸口上放一朵。
让他像个姑娘一样背对着一群饥渴少年充满少女情怀地往后抛花球,不如杀了他算了。
“那丢捧花的环节怎么办?”杜斯然说:“我还准备接下你这一棒,过两天就去跟路言领个证呢!”
“啊?”文心不知道他还有这想法,皱了皱眉,寻思道:“那要不你现在就带一捧走?或者全部带走也行,看你喜欢。”
“都没上过婚礼现场,这样就没有仪式感了,不是新人扔的捧花没意义,接收不到你们的福气。”
“怎么事这么多?是个花不就行了。”
文心嘀嘀咕咕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挑了一捧最粉嫩的捧花很随意地往他怀里一丢:“现在经过我的手了,这样总行了吧?”
杜斯然:“……老大,按照剧情发展,我该感动一下吗?”
一边已经跟闪闪打好关系,甚至可以上手撸一把的陈默看看一脸无语的杜斯然,又看看文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魏淮洲抽空往他们那儿扫了一眼,笑道:“小炮仗昨晚可是对着这群花发过誓的,它们跟我一样都是见证者,特别有意义,拿走绝对不亏。”
陈默好奇道:“对着捧花发什么誓?”
“发誓他今天在婚礼上绝对不会哭鼻子。”
杜斯然奇道:“老大怎么会无聊到发这种誓?这中间有什么讲究吗?”
魏淮洲说:“哦,也没什么讲究,就是我说他总是爱哭,小炮仗不服气,非要跟我打个赌,证明他不是个小哭包。”
“老大多酷,本来就不爱哭啊,洲哥你又逗我们老大。”
魏淮洲觉得这个关于这个话题谁都不如他有发言权:“这你就不知道了,小炮仗哭起来可好看了,每次都会抽抽搭搭让我轻唔!”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好好玩儿你的游戏,多说一句能让你多一分快乐吗?!”
“唔……”
“你敢点头试试!”
好的,他还是继续玩游戏吧。
杜斯然一脸懵逼,天真的大眼睛地透露出纯洁的茫然:“老大,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选你的捧花!”
“哦。”
陈默含着笑站在一边,看着晕红了脸颊的文心,目光中闪过意味深长。
这个誓可能不得行。
希望文心没跟老奸巨猾的洲哥签什么丧权辱国的赌约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更猫咪借用了我家小可爱的名字,我的闪闪敲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