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恳请大王发兵,拯救太师,如今太师危在旦夕,普天之下唯有大王能救。”
武成王一路咳血,元神一级的余波都是他难以抗衡的。
但为了大商,太师不能殒命在这个时刻。
不然人心大乱,大商危矣,凭着一腔爱国之心,他强忍着重伤,入了王宫,跪求大王发兵。
“武成王为何伤的如此严重?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不惜自身,也要闯入王宫求救,你可知,随意闯入王宫的罪责?”
帝辛眼中闪过异色,闻仲的实力盖压天下,可以说超过他的世间不足两掌之数,怎么会让武成王如此狼狈归来。
“还请大王速速发兵,太师如今危在旦夕,若是耽搁,恐太师危矣,我大商擎天之柱就此倒塌。”
黄飞虎叩首,再次恳求。
“荒唐!若没有缘由,孤岂能随意出兵?”
“大王,太师危在旦夕,这个理由不够么?太师为我大商尽心竭力,劳苦功高,难道大王要眼睁睁的看着太师赴死?”
武成王不敢置信的看着帝辛,这一刻他只感觉眼前的大王竟是如此的陌生。
如此的荒唐!太师若死,大商必然崩乱,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大王不懂?
这一刻武成王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太师,太师,张口一句太师,闭口一句太师,要知道这大商,孤才是王!”
帝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冷厉在宫殿内回荡。
“武成王鉴于你此番冲撞王宫,情有所原,孤便不追究你擅闯王宫的罪责,滚回去吧,闭门思过三月,朝堂你便暂时不用管了。”
武成王呆愣住了,这不含一丝感情的话语真的是他们苦心扶持的大王所说出来的么!
这一刻,坚定守护大商的信念动摇了,在帝辛这不含一丝情感的冰冷语气中渐渐崩塌。
武成王失魂落魄的走出王宫,回到了家里。
“夫君,怎会如此!”
贾氏见黄飞虎一身血污,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揪心的上前扶过,追问道。
“大王!大王糊涂啊!”
黄飞虎泣不成声,这大商真的还有自己效力的地方么!
上有昏君帝辛,下有异族肆虐,所谓的修仙者高高在上,宛如当年纯血者看待贱民一般。
“病了!所有人都病了,我们当年想到的美好,怎么就演化成如今的模样!”
看着夫君歇斯底里的样子,贾氏十分心疼,相伴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夫君如此的模样。
“夫君,朝堂的事我不懂。但我们黄氏一族靠的是你啊,想想咱们的孩子,天化,天禄他们,还有你的胞弟叔叔么,你要振作起来。”
将黄飞虎扶到床榻上做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周身的伤势,吩咐婢女们烧好水,等夫君心情平复,在来料理这一身伤势。
……
“黑鹰,可知太师因何遇险?”
帝辛拂袖走后,来到了这处宫殿,他缅怀的看向四周,这是他父王孤坐百年的宫殿,也是他父王留给他最强的手段。
影卫,一群沾染着他们王族血脉的古老者,每一个都相当于地仙境的强者。
只不过人数只有千人,但绝对是镇国最强兵,而黑鹰,便是这影卫的统领。
“禀大王,神灵降世,太师被卷入,如今正同神灵交战!”
“好!好啊,当真是妙。”
帝辛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大王,束属下多嘴,太师一生忠于大商,为何大王做此决定。”
黑鹰惶恐的说道,纵使冒犯大王,他也要得到答案。
这件事,已经让他寒心了,他怕,怕自己某一天也会如太师一样,被抛弃。
“嗯?”
帝辛冷哼一声,凝视着黑鹰,王者之气散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呵,你一个奴才懂什么。”
“不过,看在你忠心的份上,孤就告诉你,免得你也有一天如同闻仲一般,谨记,懂了么?”
帝辛霸道的目光落下,黑鹰身体一颤,头埋的更低了,但仍旧执拗的回道:“臣,谨记。”
“你可知这天下是谁的?”
“这天下是孤的天下,我才是大商唯一的王!但他闻仲呢,仗着他是父王亲赐的孤王之师,手持大王鞭,对于孤王的政令更是随意驳斥。”
“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并且他闻仲,名传天下,这大商,记得孤之人几何?记他闻仲之人几何?”
“是不是觉得孤小心眼?没错,功高震主,他已经掩盖住了孤王的光辉,他让孤已经无处自处了。”
“尔等要记得,孤才是大商真正的王?懂了么?”
帝辛自顾自话的语气,让黑鹰惶恐,帝辛的另一面也在此刻暴露。
他是霸者,是王,不允许有人能掩盖住他的光辉,谁挡路,谁死。
黑鹰明白了,心底的芥蒂也放下去了,他们影卫是王手中的利刃,注定永远生活在暗地里。
“臣懂了!”
“懂了就滚下去做事,今日只是孤不会计较,但我不想有下次,你明白么?”
“臣,明白!”
“行了,封神之事迫在眉睫,神灵已经入世,就代表着神灵天界已经距离不远了,西岐那那边准备好没有?唆使他入朝歌吧,姬昌也该回去了。”
“诺!”
黑鹰躬身退去,就在帝辛坐上那王椅之时,一道空灵,听不出悲欢的女声响起。
“你倒是真狠啊,这么一个忠臣都能随意舍弃,我却在想,同你合作究竟值不值得。”
“孤才是唯一的王,再怎么忠心,凌驾于孤之上也是自取灭亡,王母,孤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知你那边呢?”
“你放心,只要你这边不出差错,本宫绝对不会出问题,帝辛,真期待见面的那一刻。”
“哈,孤也期待,能拥有如此野心的女性,纵使是神灵,也让人敬佩。”
“……”
……
西岐。
歧王宫内,伯邑考正焦急的来回踱步,此前,在朝歌打探消息的探子传回消息,说大王有意放回父亲。
这让他兴奋无比。执政这么久以来,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父亲归来。
如今有机会,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消息的真假。
“报,朝歌消息传回。”
“快传!”
随着传见的消息传出,一个身穿红色战甲的将士向王宫疾行。
“禀大公子,朝歌来信!”
“念!”
“商王帝辛朝会宣布,可赦岐王之罪,不过仍需西岐补上三件稀世之宝,以供妲己娘娘挑选。”
将士话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伯邑考直接一拳砸在了案桌之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伯邑考面色涨红,大商谁不知道他伯邑考用妲己两小无猜,更是从小定了娃娃亲。
而帝辛横刀夺爱,夺下臣子的妻子,如今还要他如觐见,简直是奇耻大辱。
“平心静气,我寻常是怎么教你的?”
苍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闻声,伯邑考不敢怠慢,躬身行礼。
“祖母因何而来?”
“怕你动怒,致你父王身死朝歌。”
伯邑考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伯邑考自然不会因一己之怒至父王于不顾。”
“只是我恨,恨苏护不顾两家自古以来的交情,恨那帝辛,强抢臣子的女人。”
“放心吧,报仇的那一日不远了,帝辛倒行逆施,如今更是因一己之私致太师闻仲生命于不顾,大商崩裂不远了。”
“只待你迎回昌儿,便是我西岐反商的那一刻!”
“孙儿明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至我西岐大业于不顾。”
“如此,老身也心安了,你自己安排吧,要是小心,朝歌不是西岐,去了哪里你要步步为营,不得冒进,那是龙潭虎穴,一定要平安回来。”
“孙儿省的,恭送祖母。”
待老人离去,伯邑考一脸正色的说道:“来人,被我西岐三件奇宝,我要亲上朝歌!”
“诺!”
随着一声令下,西岐已经备好了进献的奇宝。此刻他正在二弟姬发的府邸。
“二弟,大哥如今要亲上朝歌迎回父亲,西岐就交给你了。”
二弟有大才,伯邑考是明白的,而且自己虽然不是父亲的亲儿子,但他将自己视如己出,甚至连大位都准备传给自己。
为了这份情,不论刀山火海他也要走一趟,所以西岐需要一个才能不凡的人来领导。
姬发正适合这个位置,此去朝歌十分凶险,能不能回来,伯邑考不知道。
但他必须去做,想来若失败了,发弟也能振兴西岐,替自己报仇。
“大哥保重,西岐有我在,您放心,只不过此去朝歌,凶险异常,帝辛此人又喜怒无常,大哥你去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如今父亲身陷牢笼,我不想在失去一个大哥。”
伯邑考摸了摸姬发的头,心里有些缅怀,当年粘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破孩如今也这么大了。
“高了,也壮了!”
“发弟放心,此去不正是因为帝辛也有想法想要放我们父王回归西岐么,大哥此行不过去接人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
“西岐治理,就需要劳烦弟弟了。”
“大哥保重,我保证西岐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伯邑考看着姬发认真的模样,点了点走,上了马车,像朝歌进发。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去将是天人永隔,在无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