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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语拿来一床薄毯给邵惟盖上,看他脖子向后仰着难受,想帮他换个姿势让他平躺到沙发上。
宋星语搂住他脖子往下放,可她显然低估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一失去倚靠,他便顺着沙发背以她无法阻止的势头滑下去,宋星语也被连带着跌进沙发里,压在他的身上。 “唔。”邵惟闷哼一声,睁开眼睛。
现在的姿势有点不好解释,她双手环着邵惟的脖子,嘴唇就离他的脸不足三厘米。好像饿狼扑食一样,而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支酒。 “你听我狡辩。我真不是趁你睡着想占你便宜。这酒我是想等你醒来……” “等我醒来干什么?”他反问道。一双澄澈的眸子一眼望进她的眼里,她连撒谎都忘了。
“等你醒来占你便宜……”宋星语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她的脸唰地变得通红,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邵惟反手勾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下来。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热烈的双唇吻在一起,四肢遵循最原始的欲望纠缠。不知何时,他就占了上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双腿乱蹬,将茶几上的酒踢翻了,酒顺着瓶口一点点泄在地上。一室酒香,未尝先醉。 经历一个漫长的湿吻,他放开了她的唇,两人都在微喘着,他柔声问她:“可以吗?”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她却羞得不知如何启齿,只好别开眼,轻轻点了点头。 他褪掉了身上的衬衣,拉开她脖子背后的裙子绑带,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黑暗中,只有空调呼呼往外吹着冷气。 一场酣畅淋漓地拉扯后,两人浑身是汗并排在床上。一趴一躺,邵惟的手指像弹钢琴一般在她的脊骨上游走。他们目光对视上,宋星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说过什么?”
邵惟摇了摇头,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第一面是在医院急诊室见到的。 “你说我腿脚无力,脊柱变形,要我去做个理疗!”
就算过了这么久,现在想起他当时那副嘴脸,她还是生气。
宋星语一骨碌坐起来用足尖轻踢他的胸口,“你现在说,我脊柱哪变形了?腿脚是不是无力?”邵惟握住她的足踝,核心发力,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再次含住她的唇。 “我错了……” 她的声音不由得变得娇柔,“哪错了?”
“错在刚刚不够尽力,让你还有闲情想别的。”
他的声音低哑,是她从未见过的性感那一面。宋星语必须要承认,不管是冷口冷面的他,还是性感魅惑的他,她都爱得要发疯。
两人吻得深入,宋星语突然抵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开。 “我有一个问题!这方面……你有很多经验?”“你在想什么?”
邵惟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有洁癖。这是第一次。”
“那你怎么这么……”剩下的话宋星语说不出口,她斟词酌句挤出一个词,“游刃有余?”
邵惟失笑,“你是想问我在床上怎么这么棒?”
他总是有能力把一些很不正经的话说得一本正经。 “不要那么直接!”
“学术一点讲,因为这和医学有关。我不需要有经验。只要了解人体结构,这些事就很简单。就像做菜一样。人的敏感点在哪里,最舒服的姿势是什么,我都可以……” “打住!”
宋星语捂住他的嘴,“听你说完,我一点兴致都没了。”
果然这种事还是遵从感官的本能更有意思。 两人说笑间,空调突然滴的一声停了。 宋星语去摸遥控器,邵惟摁了一下床头的台灯,灯没有亮。 “停电了?”
宋星语抱着手机,眉头紧皱,“是我忘了交电费。我现在用手机交。”
她操作了一番,然后倒头,把手机扔的远远的,“系统升级中,交不了电费。”
要命。七月的夜晚,失去空调,热空气可以把人蒸化。 两人摸黑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没几分钟又是大汗淋漓。宋星语找了把扇子胡乱扇着,不知到了几更才迷迷糊糊陷入梦境。 梦中一直有阵清风徐徐吹过她的面颊,不轻不重,将恼人的热意都隔绝在身外。 天光乍亮,夜里忘了拉窗帘,光线直射在宋星语的脸上。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压到邵惟的手臂,她半梦半醒中睁开眼,见邵惟躺在身边,虽然闭着眼,但另一只手一直在给她打扇子。 原来就是那一上一下的扇叶带给她一夜清凉。 宋星语觉得内心被一种幸福感充盈,她把手心放到他的手掌中,邵惟下意识扣紧她的五指,宋星语蜷缩起双腿,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再次安心地堕入梦境。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像是定格了时间。 如果人生的最后每个人都有一盏走马灯记录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此时此刻就是她走马灯上最幸福的画面。 然而在这美好的画面之外,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宋星语家门口,盯着角落那被擦花的记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