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衡的双手捏起,捏的骨节发白。
赫然转过身,“你别太过分,柳家,不是你这种卑贱的家伙可以侮辱的!”柳子衡昂然怒目,柳家是他的信仰,绝对不容侮辱。
白慕风也停下脚步,“可笑,柳家能培养出你这种枉顾人类性命的所谓人族精英,以及那个柳子铭,好色贪杯,狂妄自大,刚愎自用,柳家人我见过三个,不对,两个半,那个柳承致不算是你们柳家人,但是,你以及你那个弟弟,都是不成器的,能培养出这种族人,柳家,的确不配让我放在眼里。”
柳子衡全身发抖,看这个白慕风的背影,眼睛里的杀机丝毫不再掩饰,“先是侮辱柳家,现在又是侮辱亡弟,我,宣判!你,有罪!”
“我还真怕你理智过头,不然的话,我还真没理由杀了你。”白慕风转过身,脱下罩袍,露出真容。
“杀我?你是想挑起李秦派系和我们柳家的战争吗?”柳子衡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慕风,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中一般,他的眼中杀气萦绕,腰间浮现出一条黑色的腰带。
“你太高看你们自己了,李秦派系不过暂时和我合作而已,至于柳家,连作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白慕风右手拿着玉佩,向前一招,腰间浮现出昏黄色的腰带。“原本我想着如果把你杀了或者逼走,或许还会有柳子真、柳子虚之类的人物过来,甚至会将那个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但是,我改主意了,要闹就闹大,不管你们柳家来多少人,来一个,你们柳家宗祠就多一个灵位!”
之前围观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站在远处观战,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拍摄。
“那个人,不是新来的掌控者吗?另一个,是刚才的假面骑士,那件衣服和那条腰带我们看到过,他们两个怎么好像要打架一般?”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这些怪物,就是咱们这位掌控者所为,他在启州根基不稳,就想借此立威,宣告启州的所有权。”
“啧,我觉得,就是那位假面骑士搞出来的,自编自导自演,想出名,搏出位而已,树立一个高大上的英雄形象。”那位老教授又冒了出来,方才被白慕风当众羞辱,此刻抓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傻吗?如果这种事真的是假面骑士所为,掌控者也有腰带,为何一直没出现处理那些怪物,反而是假面骑士出现了?”
“这个嘛,掌控者阁下也许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也说不定啊。”
“哦?牺牲普通民众的安全来钓鱼?这钓饵可真够名贵的。就你这种心理阴暗见不得别人好的,也只会躲在电脑屏幕后面打打字,动动嘴皮子抨击这个抨击那个了。”
“你!”那个老教授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什么你,年纪一大把,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位兄弟,侮辱狗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拿那个老教授开涮,而且,这一幕,还被人上传到了网上......
另一边,二人还在对峙。
柳子衡脸色由青转白,再变成一片通红,之后更是红中带青。
“这绝活儿不错,你可以去玩川剧变脸了,化妆都省了。”
“大言不惭!今天,我就镇压了你,让启州人都看看,和我作对,和柳家做对,到底是什么下场!”柳子衡脸上青筋暴露,显然气的不轻。
柳家也算是豪门世家,甚至比天都元家当年还要光鲜,作为柳家弟子,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难免养出一身的骄纵脾性,只不过,他为了柳家的名誉,为了自己的名誉将这股脾性压制的极好而已,如今,被白慕风屡次言语相激,自然就暴露了原本的本性。
一瞬间,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又是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
白慕风一记耳光抽出去,瞬间退回原先的位置,“抱歉,你实在太欠揍了,一时没忍住。”围观的众人感觉到这股熟悉的手法,总算确认那就是刚才的假面骑士。
“你!你辱我柳家,辱我亡弟,现在又辱我,你死定了,我说的!我这就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和我柳家作对的下场!”他嘴角扬起,露出一副残忍的笑容,他期待白慕风跪地求饶,可是,白慕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失败者。
他掏出一块黑色的玉佩,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将玉佩嵌进腰带之中,天空中降下一道乌光,定住柳子衡,一套黑色的铠甲浮现出来,罩住柳子衡。
黑盔黑面,边缘处犬牙交错,仿佛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人撕得粉碎。体表几处黑色的绒毛,毛尖暗红,隐隐有火纹吞吐,手中两把漆黑短刀,刀尖和刀柄连接处,如黑犬咆哮,火纹密布。
“颤抖吧,绝望吧!在我的强大面前哭泣吧!”柳子衡仰天大笑。
“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白慕风将真灵玉佩嵌入腰带。
“什么意思?”柳子衡看向白慕风。
“不明白吗?关于你自己。异兽祸斗,火神助手,在火神因为某些原因离职时,祸斗甚至要接手神的职司。而祸斗原是一条黑犬,为流星碎片撞击而生。以炭火为食,粪火。”
“你到底在讲什么东西?”柳子衡举起右手,指着白慕风问道。
“还不明白吗?你所使用的能力,名为祸斗,是天狗一族的一个分支。”
“狗,狗?”柳子衡气结。
“和你挺配的,反正你们柳家也是那位的狗,只不过,你们把自己想得太过高了,竟然,想完全替代火神的职司。”
“你在骂我?”
“不不不,我是在夸你,如果你还是不懂的话,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唐人皇甫氏《原化记》中记载了唐初常州府义兴县的一桩著名事件。不过《原化记》的原书已经在漫长的历史书写中湮没了,幸好后世有冯梦龙先生在《情史》一书中为我们保留了这一事件的大致情况。”
“书曰:常州义兴县,有鳏夫吴堪,少孤,无兄弟。为县吏。性恭顺。其家临荆溪,常于门前,以物遮护溪水,不曾秽污。每县归,则临水看玩,敬而爱之。
积数年,忽于水滨得一白螺,遂拾归,以水养。自县归,见家中饮食已备,乃食之。如是十余日。然堪为邻母怜其寡独,故为之执炊,乃卑谢邻母。母曰:‘何必辞?君近得佳丽修事,何谢老身?’堪曰:‘无。’因问其母。母曰:‘子每入县后,便见一女子,可十七、八,容貌端丽,衣服轻艳;具馔讫,即却入房。’堪意疑白螺所为,乃密言于母曰:‘堪明日当称入县,请于母家自隙窥之,可乎?’母曰:‘可。’明旦诈出,乃见女自堪房出,入厨理炊。堪自门而入,其女遂归房不得。堪拜之。女曰:‘天知君敬护泉源,力勤小职,哀君鳏独,敕余以奉媲。幸君垂悉,无致疑阻。’堪敬而谢之,自此弥将敬洽。
闾里传之,颇增骇异。时县宰豪士,闻堪美妻,因欲图之。堪为吏恭谨,不犯笞责。宰谓堪曰:‘君熟于吏能久矣。今要虾蟆毛及鬼臂二物,晚衙-须纳;不应此物,罪责非轻!’堪唯而走出。度人间无此物,求不可得。颜色惨沮,归述于妻,乃曰:‘吾今夕殒矣!’妻笑曰:‘君忧余物,不敢闻命;二物之求,妾能致矣。’堪闻言,忧色稍解。妻曰:‘辞出取之。’少顷而到。堪得以纳令。令视二物,微笑曰:‘且出。’然终欲害之。后一日,又召堪曰:‘我要蜗斗一枚,君宜速觅此;若不致,祸在君矣!’堪承命奔归,又以告妻。妻曰:‘吾家有之,取不难也。’乃为取之。良久,牵一兽至,大如犬,状亦类之。曰:‘此蜗斗也。’堪曰:‘何能?’妻曰:‘能食火,奇兽也。君速送。’堪将此兽上宰。宰见之,怒曰:‘吾索蜗斗,此乃犬也!’又曰:‘必何所能?’曰:‘食火。其粪火。’宰遂索炭烧之,遣食;食讫,粪之于地,皆火也。宰怒曰:‘用此物奚为!’令除火扫粪。
方欲害堪,吏以物及粪,应手洞然,火飚暴起,焚爇墙宇,烟焰四合,弥亘城门,宰身及一家,皆为煨烬。乃失吴堪及妻。其县遂迁于西数步,今之城是也。”
“所以,你还是在骂我是那人的走狗,是吗?”柳子衡几近于狂,他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被人骂了一遍还不自知,被人拐着弯又骂了好几次才反应过来,真的是耻辱。
“不是走狗,是天狗。虽说还是差不了太多,毕竟一个哮天犬,一个土狗,区别还是不小的。”白慕风笑眯眯的说道。
不远处,围观的众人已经快笑疯了,这个假面骑士怼人的功夫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一般,太有意思了。有人尚且不明白,旁人拿出手机将翻到的资料拿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