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微雨的出现让所有人猝不及防,但也给了众人喘息的机会。
趁着这个空档,简安从储物戒拿出伤药,替戚砚容受伤的地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在他们周围原本张牙舞爪的妖兽如今乖的如同宗门后山饲养的灵宠,令戚砚容颇为惊讶。
方才他们难以对付的妖兽,在晏微雨的威压下竟然轻轻松松的解决。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如今这魔尊不知为何出现在秘境里,倘若要他们的命,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戚砚容抬眸,却不料视线正好和晏微雨撞了个正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内心却在和249疯狂吐槽。
【249,这个反派多多少少有点中二。你听听他刚才出场时说的那句话,肯定是个中二少年才能说出来的。】
【……】
249暂时不是很想说话,它用微弱的滋滋声表达了自己的抗议,继续装哑巴。
云端上站着的人抬手间解决了四周的危险后,便在戚砚容面前站定:“这里面太危险了,本尊送你们出去。”
简安一把将戚砚容拉到自己身后,即便已经害怕的腿肚子都在打颤,还是强撑着道:“我们与阁下素不相识,敢问阁下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又为何要出手相助?”
“凑巧路过,见你们其中一个人合眼缘罢了。”晏微雨勾起唇,端的是反派不屑于人多言语的架子:“本尊爱帮就帮,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听了他的解释,饶是戚砚容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言。他很想跟249吐槽,然而249这段时间被他打击的有点厉害,现在正在自闭中。
简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晏微雨皱着眉打断。只见魔尊手一挥,直接将他们从已经打开了一道口子的入口处送了出去。
虽然晏微雨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和蔚何玉两人里应外合,将秘境里尚存的人全部救出的。
出了秘境,晏微雨下意识的想往戚砚容身边走。他刚走了没两步,戚丞和蔚何玉齐齐挡在他跟前:“魔尊大人似乎忘了,这里可不是魔界的地盘。”
“那又如何?”晏微雨向前一步,铺天盖地的威压向他们施展而去。除了蔚何玉和戚砚容外,其余人都被这威压压的喘不过气。
蔚何玉抬手,磅礴的灵气形成了一个防护罩,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魔尊有点嚣张了。”
晏微雨双手环胸,“本尊一直是这样,何玉仙尊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没等蔚何玉开口,他又继续道:“哦,本尊忘记了,何玉仙尊是修炼无情道的人,什么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更别说是本尊了。”
他一提起无情道,蔚何玉的眼皮子就在疯狂跳动。
“我听说仙尊的道侣身故后又活了过来,那想请问一下仙尊,当初说人家身故的是你,现在说他没死的也是你,仙尊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本尊为何要给你一个魔头解释?”
晏微雨压根不打算跟蔚何玉浪费时间,他对着戚砚容伸出手,眸子里尽是认真:“砚容,幼时你救我一命,如今可愿随我回魔界,让我报答你曾经的恩情?”
戚砚容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询问道:“你就是小白吗?”
“是我。”晏微雨大大方方的承认。
想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狐狸就是眼前这位魔尊,戚砚容脸上也浮现出迟疑。
他脚步缓慢却又坚定的朝着晏微雨的方向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戚丞的声音:“容儿,你要是去了,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啊!”
戚砚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戚丞:“宗主,我应该说过,我叫戚砚瑾不是戚砚容。”
“好,砚瑾,你要想清楚,跨出那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戚砚容站在原地,余光看到了站在戚丞身后的简安和周彤等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荀哥啊,你打算怎么选啊?】
【不知道,先看看。】
如果他现在是墨荀,那他现在肯定是毅然决然的选择晏微雨。可他现在的身份是戚砚容,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趁着他思考的空档间,在场的没有一人出言干扰他的决定。戚砚容偷偷看了晏微雨很久,猛然间发现他很多小动作和萧泽瀚一模一样。
这让戚砚容瞬间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选择。
他要去晏微雨身边好好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萧泽瀚。
他许久没动的身子突然间动了,一步一步的朝着晏微雨所在的方向走去。
戚丞皱眉喊住他:“砚瑾!戚砚瑾!你想明白了吗?”
戚砚容却对着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想明白了,而且宗主你应该不明白吧,戚砚容和戚砚瑾,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即便我记忆受损我也明白,我不想记起曾经的那些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何玉仙尊一直以来对我态度,应该是愧疚吧?”
戚砚容站在原地,眉眼间带着的笑容张扬:“何玉仙尊,那一剑之仇,砚容铭记于心。”
蔚何玉似乎已经忘了现在身处的地方,震惊了片刻后开口询问:“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了一些。”戚砚容状若思考:“何玉仙尊,纪明身上的鲜血,你是怎样将它擦拭干净的呢?”
从他们二人三言两语的对话中,戚丞似乎拼凑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蔚何玉,心都揪做一团。
他是因为戚砚容的天赋而对他要求严苛,后面更是放弃他全心栽培蔚何玉。可这不代表蔚何玉可以随意将戚砚容的命用来当做突破的工具。
临走前给蔚何玉留下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戚砚容笑得如同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他步履轻快的走到晏微雨身边,“小白。”
晏微雨被他叫的一梗,他板着脸想纠正戚砚容的这个叫法,可看到他眼里的狡诈后,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小白就小白吧。
总归是个病秧子,护着他过完这一世,便再也没人敢喊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