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岁晏一边前往御书房,一边在心里如是想到。
柯岁晏外出议政,墨荀在房间里又开始觉得无聊。距离吃午饭也还有半个时辰,墨荀也只能兴致缺缺的让249给他找了几本小说来打发时间。
249平素也喜欢用这些来打发时间,自然是将所有的小说全部打包发给了墨荀。
墨荀随手挑了一本还没来得及翻,就听到门口响起了一位老者的声音:“不知墨公子可否在屋内?”
墨荀看着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翻的小说,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下。
他究竟是要回应这位老人家呢,还是假装人不在,开始看他的小说。
但见他不回应,外面的人又拔高了声音,这一次还自报了名号:“老臣户部尚书薛晨有事请求公子帮忙,不知郎君可否……”
“大人有事但说无妨。”
“国之根本乃子嗣,如今君上后宫空无一人,膝下也没有子嗣延绵后代。老朽不才,得知郎君与殿下相交甚好,因此前来恳请郎君,替老朽开导开导君上。”
听完他的话,墨荀已经给自己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算什么,让他去劝自己对象纳个妃,生个崽?
开玩笑吧,这种事情他可不做。
他又不是缺心眼,再说了这种损人不利己,还要祸害人家姑娘家的事情,他能做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
墨荀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想要发火的念头压下。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但话虽这么说,墨荀也明白什么叫尊老爱幼:“薛大人此言差矣,国之根本乃是百姓,而非什么子嗣,子嗣虽重要,但如今君上正处壮年,一无疾病二无隐疾,您这般着急让君上留存子嗣,其心让人怀疑。更何况这件事情你应该去找君上,而不是我,难道我还能替你们君上做主不成?”
薛晨只能在原地跺脚,却没有别的法子。
毕竟他此次前来是背着柯岁晏的,这位君上来回来的郎君不答应,他也不能在这过多的浪费时间。
此事事关重大,他们也只能从长计议。
薛晨只能含恨离去,准备先去和同僚们汇合,先将今日要议的事给议了,剩下的从长计议。
正如之前所说,他们君上正值壮年,有的是时间。
……
将薛晨打发走,墨荀这才低下头,翻开249给他传的小说。
这小说从外面看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可在249的帮助下,墨荀看到的却是一本如同电子书一样的东西。
249都已经给他下好了,剩下的只需要他自己翻看就行。
对于249的贴心,墨荀表示非常满意。
他往椅子上这么一靠,端着小说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连柯岁晏回来了也不知道。
还是柯岁晏在一旁看不下去,开口叫了人,他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墨荀面不改色的将小说收起来,看着柯岁晏,“你回来了,我们去吃饭吧!”
柯岁晏点了点头,拉着他便准备先去用午膳。
朝中那些大臣在墨荀这碰了壁,在柯岁晏那边也说不通,不得不想了曲线救国的法子——举办宫宴。
只要这宫宴举办好了,到时候见到那么多美人,不信他们君上能够无动于衷。
柯岁晏完全不知道下面这些臣子又想了什么法子,只是忙里偷闲的带着墨荀偷偷出宫玩了几趟。
一转眼,就到了中秋。按照惯例,中秋节这天宫里需要举办赏月宴,以此来昭显皇恩浩荡。
柯岁晏早就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由礼部处理,因此一直到赏月宴这天,他才明白礼部给他弄了个什么玩意。
明面上是赏月宴,实际上仍旧是他们之前打的那小算盘——
一门心思让他充盈后宫,留下子嗣。
柯岁晏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利用云烟给墨荀传信。
【墨墨,要不咱们直接这样一走了之吧。】
墨荀正在看宴会上的菜品,听到他的话后疑惑的抬起头。
嚯,好家伙,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他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柯岁晏,就见他嘴巴一张一合,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墨荀还是看懂了唇语:“无外乎是想要我选秀的,我的建议怎么样,咱们直接走吧?”
墨荀却是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现在还留在这个小世界,除了没吃够以外,还在担心梁怀玉那家伙。
也不知道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让梁怀玉看了之后前后差距那么大。
就算要走,也要等他得知了梁怀玉那家伙的境况之后再走。
既然墨荀都这么说,柯岁晏也只能继续坐在那。
他这哪里是来陪墨荀度假的?
他这分明是来渡劫的!
为了防止真的变成渡劫,柯岁晏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只要这些臣子识趣一点,不当众劝他选秀,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宴会进行到一半,户部尚书薛晨又站起身,朝着柯岁晏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礼。
他这一起身,墨荀就明白,今天这宴会,恐怕是不能善始善终了。
果不其然,薛晨一起身,提的k就是让柯岁晏充盈后宫的事情。
柯岁晏之前就被这些臣子们弄烦了,本以为这个宴会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没想到仍旧是他们。
柯岁晏顺手将手里的酒杯丢了下去,上好的琉璃制成的酒杯就这样砸在地上,化作无数碎片。
墨荀也停下手中的筷子,单手托腮望着柯岁晏。
按照他对柯岁晏的了解,下一刻这人就要撂担子走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柯岁晏道:“今日宴会孤乏了,诸位请便吧。”
他前脚刚走,后脚墨荀就偷偷摸摸的我溜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等那些大臣反应过来找上他,那他可真是跑都跑不掉!
不过话说起来,和这些大臣比起来,他陈国的那些臣子们可真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
宴会上,随着柯岁晏的拂袖离去,宴会上的人都愣住了。
“薛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直到有人开口,才仿佛打开了什么闸似的,连绵不绝的议论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