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指了个院子予我暂住,这几日,你们就不要见面了”
晴忧以陈述的语气说着,更分明带着不容置辩的命令感。
还在微咧着嘴偷笑的谭空呆愣了一节拍,旋即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却不见发出声音,
还是晴芜靠了过去,赔笑的语调又低又软,
“阿兄~我知错”
“忘了?”
“下次不会犯了~阿兄~”
闻言,晴忧‘啪’的一声打落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下次?..命若没了,哪来的下次?”
谭空顿然正色,急忙问道,
“内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命?谁的命?...”
“到现在了..还什么都不知道”,言罢,晴忧破颜冷笑了起来。
“阿兄!”
“..阿芜..”看晴芜忙慌的样子,谭空心里有了个大概,有声无神地唤着。
晴忧一向是想说话时话不少、不想说话时话极少的性子,此刻又开始不明阴晴的脸偏向一边,不理会晴芜的明示。
忽起一阵风,
晴芜草草束着的青丝随风而动,几缕不听话的拂过鼻尖,瘙痒之感当即扩散引起不适,脑中灵光乍现,
‘..啊qiu’
一声结结实实的喷嚏打破僵局,晴忧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回来,
谭空腿疾手快,卸了外衣就往晴芜身上披。
“好像染风寒了,有人照顾静养几天也许能好,阿兄..我能不能...”晴芜可怜地将目光投向自己不会不善照顾别人的亲哥哥...
“安王府不缺下人”,晴忧的视线停在谭空环在晴芜腰间的手上,冷冷地说着。
“...阿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这几天安安分分的,阿兄~就这几天了,让他陪着我吧..阿兄”
晴忧不言,晴芜不禁庆幸这招还好有用,蓦然发觉身子好像是被越抱越紧了,心中叹息..这个也要哄哄,
借势一倚,柔和道,
“别瞎想了,我没事,都没事的...哎呀好冷啊好想回房,被褥尚暖呢”
“..阿芜..”怀中人示弱的模样实在我见犹怜,谭空心疼地抱得更紧了。
“留口气给我喘喘,要勒没了哎”
“现在呢?”
“好一点儿了”
..
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扎眼极了,晴忧瞧了一眼便看向别处,
气得咬紧的牙渐渐放松,
“让阿弟受罪了这么久,还想让我的好徒儿继续受累,便宜占多了,是会沾因果的”
“霜华很有能力,是内兄善教,而且在下不惧因果,只希望..”
只希望所有的因果报应都降在自己身上..谭空拉紧了晴芜有些松散的发带,眼中释然与执着交织。
“那就当心折寿,有得无舍,没这个道理,都是命数..命数”
晴忧起身离去,言及命数时神色黯然了几分,但脚步未停,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聚贤院。
自知理亏,晴芜没再搭腔,本是抗拒长久以来的束缚而为之,现今这局面应当是早想到的了,心底发闷,晴芜静静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