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败这个状态，张羽凡有些疑惑，直言道：“李败，你儿子都被我们弄死了，你就对我们一点都不感到愤怒吗？”

呃，可以说张羽凡这句话还真是有些神经大条，将弄死他人说得这么简单，而且还是当着李天的老子面这么开口。

听到张羽凡的话后，李败笑了笑，只是其笑容带着深深的无奈：“此时我的心中当然愤怒，对你们也带着深深的恨意，可是哪怕是再恨你们又有什么用呢？天儿他始终已经离去了，我也无力回天。”

“那么你不选择与我们拼命吗？”张羽凡又看似神经大条地开口询问道。

李败饱含深意地看了张羽凡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紫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拼命？呵呵，拼命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天儿都已经死了，我存活于世的最后一个理由都不在了，拼命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我知道，当你们选择直接以真面目现身之时，你们肯定是有了绝对的胜算，哪怕我怎么反抗，无非也只是多挣扎一下而已。与其奋力挣扎，还不如就这么平静地让你们解答我的疑惑。”

紫霄点了点头：“不错，敢于直接露面，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否则我可不会如此以身涉险。”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那位灵术修行者应该并没有死去吧？”李败并不愿意在之前的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

其实这也是十分明显的事情了，洗髓丹是假的，从里屋走出来的李天也是假的，那所谓的根骨移植也就假得不能够再假了。

张羽凡率先回答着：“自然，我们设局、演戏就是为了解救我的朋友，因此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受到伤害？昨天晚上紫霄给了他一颗大还丹，现在疯子他差不多应该痊愈了。”

“大还丹的药效如此神奇的吗？”又听到大还丹，李败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紫霄苦笑着开口道：“大还丹没有办法起死回生，但是的确有快速修复伤势的神奇能力，加上羽凡他们二人体质异于常人，因此修复效果更佳。只是炼制此丹颇为不易，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成功炼制出了几枚大还丹。可是这么几天里就用去了两枚，让我也很是心痛。”

听到这话后，李败豪爽地大笑了几声：“这又有什么？等你重新统治了紫岩镇，那么炼制此丹的材料岂不是又有了？”

这时张羽凡白了李败一眼：“好像说得你现在很有钱一样，众所皆知，这些年来你为了李天耗费了不少灵石，恐怕现在李府之中也没有多少存余了吧。”

“不错……”李败也很是无奈，“可惜，实在是可惜，如果天儿拥有你们的天资，哦不，哪怕是半分天资也就好了，李家也不至于被我给折腾成这样。”

张羽凡很是不解：“我很疑惑的是你为什么要全力培养李天呢？他体质本就不行，老老实实做一个普通人不就行了吗？有必要修行吗？而且你让李天早点结婚生子全力培养你的孙子孙女不就行了吗？再怎么艰难也比培养李天好许多吧！”

“我也想这样做，可是问题是我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我等得起十年，却等不起二十年。”

“嗯？”张羽凡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败一下，“我看你正值壮年啊，而且修行者普遍寿命都会超越普通人，你又到达了道宫境，活个一百多岁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怎么说连培养孙子孙女的时间都没有呢？”

这时，紫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说出了之前枫子陌所说的话：“因为他早就不是人了。”

“啥？”张羽凡一脸懵逼，他打量了李败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这样子不像不是人啊！”

听到紫霄的话后，李败表情还是挺平静的，并没有出现之前枫子陌说他不是人时的愤怒，因为他知道，如果紫霄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他的这点秘密也就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张羽凡思索了一会儿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他不是人……莫非是妖兽？据说有些实力强大的妖兽能够化成人形。嗯……李败，老实交代吧，你的本体是什么妖兽呢？”

紫霄笑了笑，替李败回答了张羽凡的问题：“羽凡，你就别多想了，我所说的不是人，并不是指的妖兽，而是他早已经死去了。”

听到这话之后，张羽凡更加诧异了：“我擦，他不是活生生地坐在那里吗？怎么可能早就死去了？难道是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说完这句话，张羽凡赶紧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李败这时也开口了：“是的，我早就死去了，现在存在着的无非只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可是无论我的力量再怎么强大，这具身体也总是会像那些死去的尸体一样慢慢腐化掉，只是在我力量的影响下极大地减缓了腐化的速度而已。但是终有一天，我会彻底成为一具枯骨，到时对于我来说，也就是真正的死期了。”

之前枫子陌和李败对战之时看见李败的心脏哪怕是被他击穿了也没有死去，起先他很是不解，但是之后也就很快想通了。

只有死人才能够不死啊！

因为死人早就已经死去了，所以当时枫子陌才会说李败早就不是人了，他只是一具尸体，一个行尸走肉。

随后李败也就解答了张羽凡之前所提出的问题，这也是让紫岩镇上所有人不解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会彻底死去，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七八年，也许是十几年，我死了倒没什么，但是之后天儿又该怎样生活呢？”

“天儿他母亲因病去世，于是从小我就很惯他，也宠坏了他，使得他一直便不受镇上之人好眼相待。再加上李家里面的一些人始终觊觎着我的家主之位，于是我知道，我若是死了，那么天儿的苦难日子也就到来了。”

李败表情有些无奈：“要想在天启大陆上好好活下去，除了实力外，别的都是空，可是天儿体质不适合修行，要想让其能够修行并且拥有自保的实力，于是我只能够想法设法改善他的体质。”